又耐着性子与辰妃闲聊几句,林贵妃便撇下任墨予带着柴露秋和席素梅离开了。
看见柴露秋和席素梅离开,任墨予相当慎重的长出一口气,二皇子轻咳几声笑道:“三弟这是怎么了?齐人之福看起来倒像是在遭罪。”
任墨予摇头,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任墨奕:“最难消受美人恩。”
任墨奕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始终觉得自己这位三弟十分有趣,相当有趣,和自己的那位侧妃一样有趣。
“我说...二哥,介意我和柳侧妃单独聊一会儿吗?”
任墨奕眼睛眯起来,声音有些冷:“相当介意。”
任墨予摸摸鼻子:“好吧,别紧张,我就开个玩笑。”果然直着来不行,还是得曲线救国。这怎么到了皇宫里想见个面更难了呢。
那边柳芸篱已经跟在辰妃后面走了过来,任墨奕忽然咳嗽了起来,声音还挺大的。
柳芸篱吓了一跳,赶紧让人送水端药。
“奕儿,你身子不舒服,我们就先回去吧,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
任墨奕脸色苍白的点点头,半靠在柳芸篱身上。
任墨予见此只能告辞,不过随后又对柳芸篱道:“露秋和素梅初入宫中,也颇为寂寞。柳侧妃若无事可多来瑾奉宫中坐坐,多个伴儿也热闹些。”
柳芸篱秒懂他的意思,但是辰妃的洗尘宫,可不是你想出就能出。
“多谢三皇子美意,芸篱要照顾奕儿。怕是没多少时间,倒是不如让露秋和素梅多来洗尘宫坐坐,也给我的洗尘宫添些人气。”
任墨予自然是满口答应,回宫之后却把头发都快揪完了,还是没想出能和柳芸篱见面或者通信的方法。
三人回到洗尘宫之后,辰妃立刻就沐浴更衣,焚香侍佛去了。
柳芸篱陪着任墨奕慢慢往回走,任墨奕忽然笑了一声:“芸篱可知道今天三弟跟我说了些什么?”
柳芸篱一怔,飞快答道:“芸篱不知。”
“三弟想和你单独聊一会儿,他...直接跟我说想和你单独聊一会儿,还问我是否答应。你说三弟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柳芸篱沉默了一会儿,违心夸奖道:“三皇子大概就是如此直率之人吧。”
任墨奕用手帕捂着嘴咳嗽几声,目光深沉的看着柳芸篱:“那芸篱你不至于也如此直率,直接向我请示能不能去瑾奉宫吧。”
柳芸篱默,所以这是在说不用问了,他不会同意?
“芸篱对宫中还不算太熟悉,自然是不要随意走动为好。只是十日后芸篱的母亲要来京城中,芸篱届时可否出去陪伴母亲一日?”
“自然可以,届时为夫亲自陪你去。”
“多谢殿下厚爱。”柳芸篱皮笑肉不笑的行礼,果然辰妃还是把那天自己看信的事情告诉了任墨奕吧。这各种装,各种警告是什么意思?等着自己主动坦白?问题是这种事情能坦白吗?当然不能。那就继续装,看谁会装!
柳芸篱这边被明里暗里告诫不能去瑾奉宫,那边柴露秋却是在林贵妃一番敲打提点后带着礼物满面笑容的来了洗尘宫,先去向辰妃娘娘请安,态度恭敬,笑容得体,送的礼物也是各种得辰妃娘娘的欢心。要不是她已经嫁给了任墨予,柳芸篱真怀疑她是来抢自己目前身为任墨奕唯一侧妃的饭碗的。
柴露秋和席素梅随后就来见柳芸篱和任墨奕,两人规规矩矩的行礼,说是来找柳芸篱叙叙旧。任墨奕又不能扣着不放人,只能脸上带笑,眼眸深沉的看着柳芸篱他们离开。
“芸篱姐姐,昨天是妹妹无礼了,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对了,我这边有一只碧玉簪,翠绿剔透,你带上一定漂亮。”说着让玉环捧上盒子,没给柳芸篱拒绝的机会就直接插在了她的头上。
柴露秋一拍手,眼中满是赞叹:“果然还是姐姐适合,漂亮极了。”
柳芸篱有点儿招架不住,昨天还是炫耀示威,今天就忽然转变成讨好拉拢,实在是承受不来啊。
她们一路逛到了御花园,一路上柴露秋都是叽叽喳喳的恭维着柳芸篱,席素梅不时在旁边搭话。虽然柳芸篱只是嗯嗯啊啊的迎合着,外表看起来也是融洽的不得了。
“对了,姐姐,三皇子和我说,小时候曾和你有一面之缘,记得姐姐你的画工极好,说是今天务必让我来讨教讨教呢,姐姐可不要推脱啊。”说着,一边已经吩咐人去取笔墨纸砚了。
画工极好?任墨奕是被刺激大发了吗?自己的画工顶多算是尚能入眼,怎么担当得起极好二字啊。
柴露秋见柳芸篱表情为难,似乎要拒绝,立刻连声道:“这可是三皇子交给我的任务,指不定回去三皇子还要检查我学的怎么样呢,姐姐你就帮帮我吧。”
柳芸篱眼神一动,任墨予可以看到?也就是说自己完全可以不动声色的做点儿小手脚喽?
柳芸篱慢慢笑开,相当认真的回应了一句:“妹妹说笑了,什么帮不帮,讨教不讨教的。咱们应该是彼此学习才对,先说好,画的不好可不准笑话我。”
柴露秋说了半天,见柳芸篱终于回应,以为她终于被自己打动,自然是开心不已,拉着柳芸篱走到了凉亭中坐下。
笔墨纸砚很快送上来,柴露秋亲自为柳芸篱磨墨。柳芸篱站在宣纸面前思索了一会儿,动手开始画。
柴露秋初时很是迷糊,不太懂柳芸篱这东一笔西一笔的是在画些什么,不过慢慢的柳芸篱的形就出来了。一株傲雪寒梅跃然纸上,部分梅花还特意用红笔描边,愈发显得韵味儿十足。
于是一整个上午,柴露秋就迷上了柳芸篱的这种画画的技法,缠着柳芸篱教了她许久,直到学的与柳芸篱相差不多,而时间已近中午,才匆匆赶回瑾奉宫。
柳芸篱指导了一上午,也是有些筋疲力尽,歇息一会儿后也回了洗尘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