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妃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你是说.奕儿的身子还能治好?”
太医点头:“再开些药调理一下身子,再有个一年半载的就能完全康复了。”
辰妃怔怔的落下泪来,连连点头:“这就好,这就好。”忽然似想起什么似得,立刻吩咐青玉。
“去天牢打探一下,刚刚的消息是否属实。”
青玉有些犹豫,“娘娘,这种事情想必..”
辰妃的手握住了床榻上任墨奕的手,青玉几乎立刻就明白了,急声道:“奴婢这就去。”
然而她还是没能踏出洗尘宫,外面已经被宫中的侍卫拦住。
“皇后娘娘有令,宫中戒严,后宫众人没有皇后娘娘的命令,不能踏出寝宫一步。”
青玉转回去向辰妃如实禀报,辰妃立刻站了起来:“戒严?皇宫中戒什么严?!”
最终,辰妃和青玉也没能出的去。
另一边,皇帝的寝宫中。
床榻上的人正闭眼昏睡着,呼吸若有若无。
林贵妃走了进来,伸手轻轻推了推床榻上的人:“陛下,陛下..”
皇帝勉强睁开了眼睛,看着林贵妃嘴角还露出几丝笑意:“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在看到林贵妃身后跟着的武装到位的侍卫后,皇帝嘴角的笑僵掉了。
他慢慢坐了起来,脸上仍旧是万万人之上的威严。
“我说今日怎么如此安静,墨予呢,没跟你一块儿过来?”
林贵妃浅笑:“墨予一向对陛下恭敬有加,这件事可万万不能让他知道。诏书臣妾已经替皇上写好了,就请皇上加盖印章吧。”
皇帝轻咳几声,看了那诏书几眼,脸上带了笑:“结党营私,祸乱朝政。这倒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林贵妃继续笑道:“为免夜长梦多,陛下既然不愿亲自动手,那便由别人代劳吧。”
一直在皇帝身边侍奉的宫人起身去一方暗格中拿出了玉玺,恭敬的递给林贵妃。
林贵妃却没有接,转头示意旁边的一个侍卫接过玉玺,照着那诏书就印了下去。
皇帝摇头:“你太小看皇后了..”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兵器相交的声音。
一个侍卫跑了进来:“贵妃娘娘,太子殿下带人将这里围起来了。”
“呵呵呵呵,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咳咳咳.咳咳咳..”皇帝笑的愈发厉害,咳得也愈发厉害。
外面的声音很快停下了,皇后、任墨衍一行人走了进来。
皇后疾言厉色:“林贵妃,你居然胆敢逼迫陛下伪造诏书,简直罪不可恕!来人,把她给本宫拿下!”
守在林贵妃身边的侍卫自然团团冲了上去,顿时,寝殿中都是兵器相交的声音。
皇后几步走到了皇帝的身边,脸上满是关切:“陛下,您没事吧?”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靠在软垫上喘息。
眼看着林贵妃身边的侍卫已经支撑不住了,门外忽然响起了任墨予的声音:“咦,今天这里怎么如此热闹?”
皇后笑容一敛,林贵妃却仿佛早知道任墨予会来一般,脸上的笑容就未曾消散过。
任墨予施施然走了进来,身边却只带着两个人,一个白衣男子,面容清秀,一个穿着盔甲的人,面容俊朗。
林贵妃看向皇上,语气中不无得意:“陛下似乎忘了,螳螂之后虽有黄雀,却忘了黄雀之后也还能埋伏着猎人,陛下还是太小看墨予了。”
这简直就是把刚才皇上的话完完整整的还给了他,皇上咳嗽的愈发厉害。
皇后表情冰冷:“三皇子,你这是做什么?想要造反吗?!”
任墨予摇头:“造反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傻子才会做,只是如今形势这么严峻,影响到自己性命的事情无论如何总要搏一搏。”
皇后冷哼一声:“三皇子也真是够托大,只带了两个人就敢闯宫,真当本宫这么多侍卫都是摆设吗?!”说着一挥手,原本围着林贵妃的那些侍卫纷纷扑向了任墨予。
只见俊朗男子手中长剑一挥,叮叮当当,那群侍卫就只能躺在地上呻吟了,还被扔出去了两个。
皇后的脸色变得铁青,她带来的人手自然远远不止这些,可是任墨予既然能闯进来,想必外面的人也被收拾的差不多了。
林贵妃这才放心的走到皇帝身边,将玉玺递给皇帝,诏书也摊开在他面前:“陛下,请加盖印章吧。”
任墨予走过去,伸手也拿出一份诏书:“陛下还是在这里加盖印章吧。”
林贵妃脸色立刻变了:“墨予,你这是干什么?!”
任墨予满脸歉意的看着林贵妃:“母妃,墨予实在不是做皇帝的这块料子,这大好河山总不能断送在我的手中。”
林贵妃气得手都在发抖:“你可知道我为此策划了多久,付出了多少,你给我让开!”说着推开任墨予,夺过印章就要盖。
任墨予自然没让她得逞,他握住了林贵妃的手,一脸落寞的叫道:“娘~”
林贵妃身子一抖,甩开任墨予的手:“你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么不孝的儿子!”
皇帝捡起了任墨予的诏书,看着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却满是凄凉,而后他从枕头下摸出一枚印章,直直的盖了下去。
林贵妃愣住了,而后明白过来千辛万苦打探到的暗格里面的玉玺根本就是假的。
皇上将诏书扔给任墨予,对其他人道:“尘埃落定,你们也没什么可争的了,都出去吧。”
任墨予在里面呆了半个时辰才出来,没有人知道皇帝临终之际和他说了些什么。
一场有些戏剧化的逼宫就此落幕。
第二日,皇帝驾崩的悲痛就笼罩了整个京城,而那诏书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
最有可能的大皇子和三皇子居然都没有继位,最后反而是不显山不显水的二皇子继承皇位。
柳芸篱再次醒来后,已经是三天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