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色擦黑柳致远才心满意足的从柳芸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暗暗计划着明天要说些什么搞怪的事情给柳芸篱听,好让她多多的用那种崇拜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夫人,少爷今天下午又去那个小姑娘那里了。还被那小姑娘训了一顿呢。”
“哦?怎么回事儿?”丞相夫人显得颇为感兴趣。
身边的丫鬟立刻BALABALA的把白天两人的谈话大致讲了一遍给丞相夫人听,随后有些担忧道:“少爷现在就那么听那小姑娘的话了,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事啊。”
丞相夫人喝了口茶:“不用担心,她这么懂分寸无非是为了她那个没分寸的娘。吩咐下去,那边的伙食比照之前,让侍候的人也用心点儿。要是胆敢有克扣或者阴奉阳违的直接给了银子赶出去就是。”
丫鬟应了声“是”,又叹了声,“夫人果然还是太过心善。”
柳致远走了之后,柳芸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到她醒来之后听见的就是她的便宜娘亲耿桑训斥丫鬟的声音,吵吵闹闹的。
过了一会儿,耿桑满面红光的走了进来,面色红润,嘴角眼角俱是得意的笑意,轻轻一挑眼角:“呵,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还不是得乖乖的侍候着,吭都不敢吭一声。”
柳芸篱无奈的挑了挑眉角,这个女人,没多大心机不说,还没多少脑子。
耿桑在镜子前摆弄一番,转身飘到了柳芸篱的面前,眼角含春:“芸篱,看看娘亲这身怎么样,够漂亮吗?会不会有些轻浮?丞相…他会不会喜欢?”
柳芸篱叹口气,还是忍不住开口:“娘,我们现在是寄人篱下,还是安分些的好。”
“不用,”耿桑笑的得意,“上次我们跪在门外,险些让丞相大人丢了位置。他们若是真无情,也就别怪我不义,再大闹他一番。”
柳芸篱心中一凛:“这些话谁跟你说的?!”
“行了,”耿桑揉了揉柳芸篱的脑袋,“这些是大人的事情,你安安心心的把脑袋上的伤养好,把身子养的白白嫩嫩也好哄哄你爹呀。到时就找人来教你琴棋书画,我耿桑生出来的女儿定不会比别人差半分。”说完,又冲着柳芸篱柔柔一笑,转过身语气严厉的唤了丫鬟进来,让她好好照顾柳芸篱,就自己转身袅袅婷婷的走了。
耿桑虽然走了,那些话却一直在柳芸篱的脑海回荡,这分明是哪个人把她当枪使了。
第二天,柳致远又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正碰见大夫在给柳芸篱诊脉,又看了看头部。
“好了,伤口已经结痂就是大好了,注意不要再伤着这里就行了。”
“真的?”柳致远凑了上来,“那她能出去走走了吗?”
“当然。”大夫抚着胡须肯定的回答。
“太好了,”柳致远欢呼一声,拉着柳芸篱就要往外走,“外面好玩的东西可多了,我带你去。”
一个丫鬟急忙上前拦住了:“大少爷,还是先让奴婢给芸篱姑娘穿上厚一些的衣服,免得着凉。”
几个丫鬟轻手轻脚的收拾好了芸篱,看着柳致远匆匆将她拉了出去,小步跟在后面。
走出院门没几步,柳致远就把那些丫鬟什么的全赶跑了,悄悄的拉着柳芸篱跑到了一个屋檐之下,里面听得见夫子摇头晃脑念书的声音。
柳致远冲着柳芸篱挤了挤眼睛,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偷偷探出半个头,手腕一使力,里面立刻传出夫子的痛呼声和随之而来的怒斥声。
“柳致远,你给老夫出来!!”
柳致远嘿嘿一笑,拉着柳芸篱转身就要跑,却被一个小女娃给拦住了。
那小女娃长得十分精致,却面色严肃,一副小大人的感觉:“哥,你今天逃课就罢了,居然还敢如此戏弄夫子。”
柳致远不愿搭理她,拉着柳芸篱就要绕开,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立刻拦在了柳致远的前面。
柳致远面色立刻一冷:“柳茹玉,你什么意思?!”
“给夫子道歉!“小女娃脸色仍旧严肃。
柳致远抿了抿唇,还是要拉着柳芸篱就走,柳茹玉手一挥,两个侍卫一人抱着一个就强行把两人带到了课堂之上。
柳致远气的直嚷嚷:“柳茹玉,你是我妹妹,居然敢如此不尊重兄长,快让他们把我放下来!”
柳芸篱倒是乖乖的呆在侍卫的怀里不动,等到看到夫子的时候,也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任凭柳致远冲着夫子险些吼破了天。
“远儿!”一个严厉的女声忽然想起,吓得柳致远肩头一缩,一个哆嗦,应着头皮回过身。
“娘~”
“给夫子道歉!”
在丞相夫人的淫威之下,柳致远不情不愿的跟夫子道了歉,别扭的站在一边不说话。
夫子见好就收,宣布提前下课就拎着书本走了。
丞相夫人坐在了夫子的位置上,眼神扫过柳芸篱落在柳茹玉的身上:“茹玉,你哥哥虽有不对,却是你的兄长,下次可不能如此无礼。来,这个是新进府的妹妹,唤作柳芸篱,以后要好好照顾。”
柳茹玉垂下眼睑,低声道:“女儿知道了。”然后又和柳芸篱见了礼,在丞相夫人的示意下离开了。
等到柳茹玉离开,丞相夫人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一拍桌子:“柳致远,你祠堂还没跪够是吗?!”
柳芸篱立刻跪下:“夫人,请息怒,这件事情都怪我,是我太想读书,所以才让致远哥哥带我来的,没想到不小心惹怒了夫子,夫人要是责罚就责罚我吧。”
柳致远虽然倔强,此刻却也扁扁嘴,跪在柳芸篱旁边:“母亲,不管芸篱的事,都是孩儿强拉着她来的,孩儿知错,请母亲责罚。”
最后丞相夫人没有责罚柳芸篱和柳致远两人,反而询问了柳芸篱的意见最后答应了柳芸篱可以同柳致远和柳茹玉一起念书。
没想到当丞相夫人身边的丫鬟将这个消息告诉耿桑的时候,耿桑却在丫鬟走后,在柳芸篱的面前发了一通火。
在屋内掐着腰,来回踱步,眼中的火都快冒了出来。
“这个…这个人她什么意思啊,我的女儿我自然会教养,她就这么把你塞到课堂去,日日与夫子那些人相处,你心中还会有我这个娘吗?!她简直是居心不良,想要夺走你!”
柳芸篱听得脑袋疼,软软的声音中满是无奈:“娘,这些到底都是谁跟你说的,丞相夫人都是一片好意。”
“看看,看看,你现在都开始替她说话了。不行,不行,我要去跟她说,你现在太小,不能去课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