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A市最有名的一家教堂内,一场奢华的婚礼正在举行。
站在中间的两人,新娘娇美如花,新郎俊美不凡,四目相对,期间流露着满满的对对方的爱意。
听着两人口中吐出的“我愿意”,坐在教堂最后面一排的一个女生脸上露出了欣慰和祝福的笑容,两行泪水却顺着眼角滑落,她起身走出了教堂。
走出教堂的女子满满走到了马路边,神情恍惚,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啊?”
一个低矮的房屋之中,一个美艳的妇人正可怜兮兮的拉着一名大夫,目光时不时投向床榻上安静躺着的小人儿身上。
那名大夫摇了摇头:“你又没钱抓药,这孩子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说完,强硬的甩开美艳妇人的手,背着药箱走了出去。
那妇人站在门口啼哭了一会儿,听到床榻上有动静,立刻快步走了过去,口中轻唤着:“芸篱,芸篱,你可是醒了?”
躺在床榻上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眸中满是迷茫。
这人是谁?穿的既不像护士也不像大夫,自己不是出了车祸吗?怎么还不送到医院去?
“芸篱!”那妇人见床上的人醒来,脸上满是惊喜,掖了掖被子道,“芸篱,你乖乖呆着,娘亲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成功,要给你治病。”说完,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就出去了。
躺了好一会儿柳芸篱才醒过神,坐了起来,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胳膊都变得小小的、短短的。
柳芸篱被这个事实冲击的半天回不过神,好久脑子里才蹦出两个字——穿越!
柳芸篱迈着小短腿儿下了床,爬上凳子在桌子上的水盆里看到了自己的倒映,呆呆呆的小娃子,脸色苍白,瘦骨嶙峋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柳芸篱彻底呆住了,就那么在凳子上坐着,一直到门被推开,之前离开的那个妇人满面失神的走了进来,口中喃喃着:“他居然让人赶我,他居然让人赶我。”说完,跌坐在凳子上,趴着桌子就开始痛哭了起来。
“他居然让人赶我出来,连见都不愿见我一面。这个天杀的,我辛辛苦苦独自一人将他女儿养大,他竟这样回报我,堂堂丞相府,难道竟还容不下我一个小小弱女子吗……”一边抱怨一边嚎啕不止。
柳芸篱用还能思考的大脑大致理出了头绪,这女的跟过丞相,后来被甩了,现在带着自己这个包子来认亲,却被人赶了出来,怪不得…这么凄惨。
没过一会儿,柳芸篱就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伸手推了推还趴在桌子上痛苦的妇人:“我头晕。”
那妇人抬起头,眼角是还未干的泪水,衬着那面容,竟是极为艳丽,怪不得敢大大咧咧的就找上丞相府,
“芸篱,”那妇人慌了神,一把抱起柳芸篱把她放在了床榻上,而柳芸篱已经昏了过去。
等到柳芸篱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面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在床上躺了会儿,柳芸篱起身穿好了衣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轻轻洒落,正是一天清晨。这是一间十分低矮的房屋,四周都是同样的房屋。
柳芸篱沿着小道一路走出了低矮的房屋群,来到了热闹的大街之上。
只走了这么一段路,柳芸篱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肚子也空虚的紧,闻着街上飘来的各式小吃的味道,柳芸篱狠狠的咽了口水。捏了捏手中好不容易从屋子里翻出来的一些铜板,柳芸篱找了一间看起来十分热闹的茶馆,仗着身体娇小倏忽一下就闪了进去,找了个十分不起眼的地方悄悄的坐下,倒也没有被人注意到。
耳边传来谈话声,称之为南腔北调也不为过,叽里咕噜的,柳芸篱能听懂的没多少。
从朝阳初升坐到日当正午,柳芸篱也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将手中所有的铜板丢在桌上之后,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
一路询问着,终于到了丞相府门外,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人影在丞相府门前跪着,还哭的凄凄切切。柳芸篱跑近一瞧果然就是自己那便宜娘亲。
有人出来赶,便宜娘亲却仍旧是跪着,还抓着来人的下摆哀求着。
柳芸篱深吸口气,冲了过去,狠狠的撞在了那人的身上:“不准你们欺负娘亲!!”
被撞的那人下意识的一脚就踹了出去,等到看清面前的是个小娃的时候已经收不住脚了,柳芸篱被踢的一脚飞了出去,顿时疼的冷汗全都涌了出来,后脑勺重重磕在石板路上,鲜血慢慢从脑下涌了出来。
那妇人此刻才反应过来,惨嚎一声就扑到了柳芸篱的身边,双手发颤的抱起了柳芸篱:“芸篱,芸篱,你醒醒啊,醒醒啊,你别吓娘亲啊,芸篱!”
妇人哭的凄凄惨惨,再加上本就明艳动人,周围围观的人便多了。那踢人的人见出了事转身就想要跑回府里,被一声怒斥吓的停住了脚步。
走出门的是一个面目威严,却不输柳芸篱娘亲半分美丽的妇人,那一声大喝却是她身旁的丫鬟发出的声音:“大胆刁奴,来人,还不快押了见官去!”
另一边,那妇人看着路边的柳芸篱母女两人,眼中露出几分不忍,叹道:“罢罢罢,快将人抬进来,先叫府中的大夫诊治。”
“是。”旁边有人应了声,轻手轻脚的抬起了柳芸篱。
柳芸篱的娘亲见状慌了神,跟着走到丞相府门口,却又停下,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拦着,也快步走了进去,却左顾右盼,眼中带着些小小的兴奋。
等到柳芸篱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十分像模像样的房里躺着,旁边有丫鬟见她醒了,小心的凑了过来:“你可彻底醒了?夫人正在前堂等着,着我们看着你,若是醒了便带你过去。”
柳芸篱虽然感觉还有些虚弱,还是点了点头,还是早点把事情确认下来,她才能安心休息。
那侍女见柳芸篱虽然脸色苍白,却十分乖巧,心底不由软了几分,替她穿好衣裳,双手一伸道:“我抱你过去吧。”
柳芸篱没拒绝,乖乖的靠到了侍女的怀里,把头轻轻的放在了侍女的肩膀上。曾经做了十几年孤儿的她,很清楚怎么样最能够引起别人心底的同情。
侍女一直抱着柳芸篱走到厅里才放下,原本站在厅中的妇人立刻走了过来,摸了摸柳芸篱的头,脸上满是疼惜:“我苦命的芸篱。”说着,竟又有要哭泣的迹象。
上面的丫鬟识得了那位夫人略带不耐的神色,立刻道:“两位还请坐下,我家夫人有些事情想与两位说道说道。”
柳芸篱抿了抿嘴:“娘,我好累。”
妇人闻言立刻一抹眼泪抱着柳芸篱坐到了一边,低着头一副委屈小媳妇儿的样子。
上首的丞相夫人慢慢开口:“你从三天前便一直跪在丞相府外说这女娃是丞相的骨肉,可有何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