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浅翻了个白眼。
“什么时候了，还拿我寻开心。”
“喂，不识好歹的女人，本宫是认真的！”
余清浅也见过程斌几次，印象中总是一身得体的西装、金边眼镜、温和的笑容、磁性低沉的嗓音，很亲切的一个大哥哥。
“切！你家门槛都快被名门淑媛踏破了，你哥也没看上一个，我就是插队也没用。”
“那不好说。”程曼神秘兮兮的笑道。
余清浅揉了揉胳膊，“你正经点，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程曼不干了，扑过去挠余清浅，余清浅被折磨的连连求饶。
正闹着，一声柔弱的声音响起。
“姐姐，你也来喝咖啡，真巧。”
余清月一身香奈儿当季时装，挽着季宇轩的手臂，笑容甜美。
可她眼底的得意，却显而易见。
这一幕，还是刺痛了余清浅的心，想笑，却笑不出来。
“贱人！谁是你姐啊？还真巧呢，我看你是臭不要脸！”程曼当即拉下脸，很不客气的爆粗口。
自己送上门，岂有不虐的道理。
余清月咬了咬唇，瞄了一眼季宇轩。
程曼立即就炸毛了，“滚远点！少在老娘面前秀恩爱，恶心！”
季宇轩从进门就看着余清浅，才一天，她就有心情打闹，他在她心里究竟算什么？
余清月轻轻推了季宇轩两下，季宇轩都没有反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姐——”
“闭嘴！”余清浅打断她的话，“余清月，别忘记我的警告！臭名远扬了可别怨我。”
余清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张了张嘴，委屈的看向季宇轩。
“轩，我们——”
“余清浅，你怎么变得这么尖酸刻薄？清月吃喝你们家的都已经清算完，你还要揪着不放吗？难道你还想再要两千万？哼，别做梦了，我就是把钱扔垃圾桶里，也不会再给你一分。”
尖酸刻薄！这个男人就是这么看她的！
余清浅看着季宇轩，眼眶有瞬间的发红，一字一句的道：“季宇轩，你就是个混蛋。”
爱情不在了，她不强求，可为什么一定要将她弄得如此不堪？
季宇轩一愣，看到余清浅的眼中的泪光，心里多少有些内疚，不过很快，那些内疚便被自豪感取代！
他就知道，余清浅是爱他的。
“小浅，你冷静点！我跟清月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你为何非要将自己弄得如此不堪？贬低我们，就能证明你好吗？”
季宇轩放软了语气，可说出的话，却让余清浅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季宇轩，季少，这话应该我对你们说吧，一对狗男女，怎么有脸说出那样的话，也不怕老天爷打雷劈死你们。”
“姐——”余清月及时收声，“我们只是相爱而已，在一起有什么错，就算你——”
“STOP！”程曼站起来，叉腰站在两人面前，“你们这对贱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滚出老娘的视线，否则老娘不客气了！”
“程曼，你积点口德。”
“你一渣男跟我讨论口德，不觉得恶心吗？”程曼冷哼着看向余清月，“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香奈儿的衣服往身上一穿，倒也人模人样的。”
余清月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恨不得上前撕烂她的嘴，可是程曼，她暂时惹不起。
“我知道我们在一起，伤害了小浅，可爱情无罪，求求你们，让我们在一起吧。”余清月咬了咬唇，祈求道。
“明知道会伤害小浅你还犯贱。不让你们在一起，你们就不在一起了？世界这么乱，装纯给渣男看看也就罢了，没必要在我们面前演戏。”
“程曼，你说话客气点！”
“我就不客气，你有办法吗？”程曼冷哼一声，“对待贱人跟渣男，我从来都不客气。”
气氛僵硬起来，余清浅拉了程曼一下，露出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
“曼曼，别理他们，不值得。”
余清月眼尖的看到她手腕上的金表，压下心底的怒意，往季宇轩身上靠了靠。
“宇轩，那不是你上次送我金表吗？一股土豪气，我都看不上眼的东西，你怎么——”
季宇轩皱了下眉头。
金表是他送的，可那块表本来就是给余清浅买的。
可此刻，他却不想纠正。
余清浅看了眼手腕上的金表，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别人不要的东西给她，仿佛是一记无形的耳光打在脸上，余清浅整个脸颊都火辣辣的。
“贱人！”
程曼站起来，大半杯咖啡毫不犹豫的泼了余清月一脸。
“你看不上眼的东西？你这些年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家浅浅看不上眼的东西，刚攀上个渣男，就迫不及待的来装高贵了？呸！用过一次的东西也是二手货，二手市场才适合它。”
余清月尖叫一声，一边摸索着到处找纸巾。
“程曼，你怎么这么粗暴？”季宇轩气得脸都白了，一边抽了纸巾帮余清月擦脸，一边恨恨的指责程曼，“哼，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两个活该被甩。”
“铛！”
程曼手中的咖啡杯直接砸在了季宇轩头上，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季宇轩回过神来，扬手朝程曼打过去。
余清浅一脚将他踹到一边，“季宇轩，你疯了！”
在这个圈子里，人人都知道程曼与顾城的爱情，也都从不提起。
季宇轩抱着小腿疼得脸都白了，正要发飙，迎上余清浅杀气腾腾的眼神后，到底底气不足！
“算我倒霉！余清浅，咱们走着瞧。”季宇轩丢下一句话，看了眼程曼，拽着余清月离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
程曼的软肋就是顾城。
余清浅看着程曼，即使无法感同身受，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她心底的忧伤，浓到化不开。
老板娘已经挂起了休业牌退了出去，整个咖啡厅里静悄悄的，两人对坐在阳光洒落的桌前，桌上的咖啡早已凉透。
程曼是为了她回国，可今天刚回来，就接二连三的遭受打击。
余清浅看着程曼，心里满是愧疚，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好闺蜜，过多的语言反而生疏。
“浅浅，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程曼看着凉透的咖啡，声音低沉而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