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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章 道


  这是老乞丐离开的第三天,那晚,老乞丐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林羽很清楚的记得那晚的情形,但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当他陷入安静时,老乞丐悄悄的起了身,他记得那时老乞丐的神情,他的瞳孔放大,眼神里充满痛苦、无助、迷茫、害怕、还有决然。

  他颤抖着,他的嘴齿在打颤,眼里淡出了泪花,鼻涕也滴滴嗒嗒的吊着。最后他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抹了一把脸,脸上只剩下平静,平静的可怕,那苍老的眼瞳里迸发出了令人颤抖的杀气。

  老乞丐走了,他迈着步子,一步三回头,林羽拼命的挣扎,想要起来,去问一问为什么。他拼命的颤抖,可就是起不来,好像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那种感觉就是一棵树狠狠扎下了根,但一个孩童却要从土里把它拔起,这是多么可笑,多么的可笑!

  但他的意识却扩大扩大再扩大从本源到未知,从生命到死亡,他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

  但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和自己朝夕相处的阿公竟如此草草离开......

  在第二天的下午,暴躁的阳光已经把柳林打得发黄,一层层热浪也让林里的知了叫不动了。

  正在地上躺着的一个人影噌的一下站起来,随即又重重跌倒在地。

  大口窜着粗气的林羽已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迷的,炎热的天气并没有让他感到有一丝丝的暖意,反而让他直直打颤,冷汗如雨丝一样密布在他的额头。

  疑惑、不解、恐惧都是然他害怕的原因,豆大的泪珠像是让地芯牵引一般刷刷往下流,但只在片刻后,他安静了下来,如老僧入定,一直座到了天黑。

  第三天睁开了眼睛的林羽,不解、疑惑、恐惧的神情从他眼神里慢慢消失,只留下一片的沧桑和木然,他突然感到自己已经不在是自己了,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感觉自己的好像把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丢掉了,这种感觉太麻木了。

  他的神情变了,以前那个淘气的小孩已经长大了,他需要改变。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老乞丐离开那晚开始变化的,现在他要去寻找,寻找原因,他要去问,问老乞丐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不知道要带有什么样的情感去问。

  ......

  ......

  在一处云深不知处,一座幽幽山巅之上,几处草棚随意搭着,这里变更着日月星辰,不变的,是万千云海。

  草棚外看似陈旧,屋檐面却异常的干净。这里只住这一个人,一个老头。

  瘦骨、高额、两鬓斑白,只见他一只骨瘦如柴的手里一直紧紧的握着一个血石,另一只手却在空中不断的比划着什么。

  “咔..嚓....”

  一缕缕红色的粉末从老头手指的缝隙间挣脱,飘向了空中消失不见,而远处的星辰似乎也变的黯淡无光。

  老头在空中滑动的手指也悄然垂下,眼神里透露出不解的神情,然后手指只又在空中开始了晃动,指尖好像突然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一般,微微发红,天上的星辰被一一挑开,日月好像都变的黯淡无光。

  “当....”

  空中一声震动,好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了,老头一口血气喷出,气息凌弱,但眼中的神情却异常明亮。

  “找到了”

  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

  随后他一甩手便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

  这时的林羽却早已出了城,慢慢的向南行去。从老乞丐留下的包袱里寻了几两银子,买了几身新衣,和一双草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老乞丐的包袱里怎么会有怎么多钱,要是搁在以前,林羽早就双眼冒光了,要去好好玩耍一通,但到了这个时候,他早就不在意了这些东西了,只想尽快找到老乞丐,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只是在他走的那天道上传来一些话,『青梅酒』在一夜之间被灭满门,帮中三千青衫全部死于非命,帮主奎小酒不知所踪....

  .....

  .....

  “这烦人的世道”林羽心里是这般想的,眉头紧皱,用脚轻轻的把脚底的枯枝败叶扫到一旁,慢慢的挪动着,旁边不时传来阵阵骂喊声,和兵器交织的声音。

  不久前,林羽到了一家客栈,正准备在屋檐外休息的他,突然被人踹了一脚,这一脚脚力之大,直接把林羽踹飞两米远,摔到了路旁的碎石之上,这一脚把他的头踹的晕晕乎乎,脸上还挂了几道彩,代他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眼前的两波人早已打到不可开交。

  没人在意林羽,他们的打斗好像都聚焦在碎石外靠着的那个中年男人。当然好像有人更在意他旁边的那个袋子。

  当他看清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的,他害怕了,他没有保护自己的手段,老乞丐都不知道在哪里,他也不能让卷进去,所以他只有跑,跑的更快些。

  想清现实的林羽急忙就是往旁边密林深处跑去,突然就被一只手抓住,林羽想叫却然另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那人脚下一稳,一下子暴射出十几米远,然后就摔到在地上

  林羽一看,不由的呆了一下,可还是一翻身把中年男人拖下了不深的沟壑里,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林羽有些茫然,他不知道中年男人为什么要抓他。

  “这是在救我?”

  林羽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人没死把?”

  林羽刚把手移到中年男人的鼻子旁,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那人面色苍白但眼睛目光稳重缓缓道“我还没死,接下来,我说什么,你做什么,敢不听,就废了你”

  “靠,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林羽心里一惊,可还是无可奈何的答应了下来,那人也满意的点点头,看着林羽弱不禁风的样子,他可不信眼前的小孩能翻起什么风浪,虽然自己已身受重伤。

  “那要怎么做?”林羽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弱弱的问道。

  “带我离开这里就可以了”

  “嗯?”听到这句话的林羽愣住了,他有点不相信的重复了一遍“带你离开这里?”

  那人重重的点点了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外面那两波人动手是因为你,那我怎么带你离开?我自己都害怕...”

  说到最后的林羽声音越来越小,犹如蚊子。那人却不在意的看了他一眼,嘲讽道“练体二重劲的你,会逃不出去?开什么玩笑”

  听到这里的林羽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扭过头去,身后无人,又把头扭了会来,这才确定这是和他在说话。

  “练...体...二重劲?”林羽重复道“突然脖颈通红又低吼道“你你你开什么玩笑,我还没有修练过,怎么可能会是练体境,练体境,哈哈练体境”这时的林羽像是喝了春药一样,癫狂,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了。

  中年男人却像看撒逼一样看着他,突然面色一正,想象到了什么事一样一把把他的小腿抓了起来,痛的林羽只喊。

  “骨龄十五,筋脉已通,但筋脉宽细不齐,没有修炼痕迹,像是被人强行冲破筋脉,才有了修炼的体质”

  中年男人把林羽拎在一旁,自顾自的说了出来,可还是有些不解,什么人能够在不伤人的情况下,把人的筋脉疏通,元婴?甚至是出窍!

  想到这里的中年男人不敢往下想了,只觉得体内有一股寒意,不由的让他打冷颤。

  “先让我们离开这里吧”中年男人温声道,在一旁揉腿的林羽虽不知道他的态度怎么变了,可还是漫漫的把他背了起来,不冲别的就冲他刚刚那些话,自己好歹也有了些底气。

  林羽背着中年男人慢慢的移动着时不时还要注意脚下的动静,虽然背他就像是在生拉硬拽,林羽走的很慢,但运气很好,那两波人都没有发现他俩的离开,看来是杀红了眼。

  “这烦人的世道.....”

  .....

  .....

  “吕不平,我叫吕不平,是个修士”

  有惊无险的离开了密林的林羽两人正在小山洞里休息,听着吕不平自报了姓名,林羽也出于礼貌自我介绍了一下。只是他好像忽略掉了后面的话。

  “林羽,是个乞丐”

  听着林羽不情愿的自报着自己的姓名,吕不平无奈的笑了笑,突然他一惊吼道“乞丐?你是个乞丐?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林羽愤愤道。

  这会轮到吕不平说不出话了,一切的疑问都涌向了心头,但随后他眉头一正,缓缓道。

  “你可愿意随我一起修大道,求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