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直接就向苏小吉和张丽丽这边走来,明显是来找他们的麻烦。
人生总有这么无奈的麻烦,你想好好的生活,可是总有些人会像苍蝇一样哄哄的来搅扰你。
你会怎么对待苍蝇?
若是可能的话,你一定一拍子拍死它。
但是人显然不是苍蝇,虽然有些人和苍蝇无疑,你却不能用对待苍蝇的手段来对待他。
这群人就如苍蝇,已经围在了苏小吉和张丽丽的四周。
那少年张是凡显然不敢看张丽丽的眼光,但是他已经出尽了丑,知道张丽丽也不会看上他,所以他也不怕找出事情来。
他一指苏小吉道:“姨夫,就是他,就是他欺负我。”
锦衣汉子怒道:“好小子,见了我老人家进来你还敢坐着?马上给我站起来。”
他的眼睛和他的话语一样,都喷着火,很大的怒火。
可惜他实在吆喝错了人,苏小吉若是个文弱的书生,倒可能被他吓住,可是苏小吉显然不是书生,他根本懒得搭理他。
他不但没有搭理他,还优雅的倒满一杯酒,美美的品味着。
他品味的很细,好像这杯酒是天上琼浆一样,不但要美美的品味,还要慢慢的体会。
锦衣汉子怒道:“你没有听见我的话?”
苏小吉还在品味那杯酒,他的表情很陶醉,陶醉的就像在情人温柔的怀抱里。
随从一个黑脸汉子怒道:“我们老大跟你说话你没听见?”他说着就要闯上前去,把苏小吉那杯酒夺下。
可是锦衣汉子拦住了他,冷笑道:“叫他喝完那杯酒不迟,看他一会有什么可说。”
苏小吉果然很听话,他那杯酒喝得简直慢极了。
好像一个蚂蚁要环游世界一样,他大有一杯酒喝上个几百年的态势。
锦衣汉子的脸已经气得发绿。
慢慢的那张脸由绿色变成青白、黑紫。
慢慢的变的不像一张脸,像一个鬼。
他已经大怒。
他“啪”的一拍桌子,将整个桌子几乎拍散了架,叫道:“你准备喝到什么时候?”
桌子上的菜盘子随着他那一拍,跳起了老高,汤汤水水已经溅了出来,苏小吉轻轻的一扭身子,就躲了过去,然后淡淡的道:“喝到没有苍蝇为止。”
锦衣汉子看了看四周,道:“哪里有苍蝇?这里别说一只苍蝇,就连一只蚊子都不会有。”
苏小吉道:“若是没有苍蝇,为什么哄哄的这样响?”
原本看热闹的人都笑了起来,而且锦衣汉子的脸色越难看,他们笑的就越开心。
难道别人打架斗嘴是很开心的事情?
也许是生活太平淡了,人才是看热闹,穷开心。
其实不过一种劣根性,就像狗改不了吃屎,苍蝇免不了哄哄人一样。
锦衣汉子红着脸道:“好小子,你说我是苍蝇?”
苏小吉笑道:“你果然是只大苍蝇,谁有你哄哄的响?”
锦衣汉子大怒,叫道:“给我打,打到他求饶为止。”
一群人立刻把苏小吉围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喊道:“慢。”
喊的人不是别人,是癞蛤蟆头。
他再次走了过来,可是不等他开口,就听见锦衣汉子道:“老赖,你不要管这件事情,不然伤我们的感情。”
癞蛤蟆头叹叹气,摇摇头,又坐了回去。
他坐了回去,其他人更不愿意来管了,看热闹他们愿意,找麻烦却人人不愿意,谁愿意自找麻烦呢?
他们都不是傻子,也不愿意做雷锋。
曾几何时,他们心目中的雷锋就是个傻子。
人心不古啊,苏小吉现在多孤单,处于陌生之地,遇到了地头蛇。
他好像看到了锦衣汉子摇动着肥大的舌头,道:“我要咬你。”
他忍不住笑了,锦衣汉子一愣道:“小子,你笑什么?”
苏小吉还在吃吃的笑着,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
人生悲喜,近来他已经体会太多,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自己觉得很多事情真的很搞笑。
就像现在他把锦衣汉子看成一条眼睛蛇,他就觉得好笑。
而锦衣汉子带来的那些打手,个个都是一条狗,一条条伸长了舌头,马上要喘气死掉的狗。
张是凡怯怯的道:“你、你又想什么花样?”他对锦衣汉子道:“姨夫,这小子有两下子,叫大家小心。”
苏小吉摇摇头,道:“你说错了,我不是有两下子······”他饮一口酒道:“我是有一下子,对付你们这些人,只一下子就够了。”
他犹自没有说完,看着张是凡道:“你为什么老是说错?年纪轻轻没有脑子,老了一定是煞笔。”
“你、你在骂我?”张是凡怒道:“就算你有两下子,顶不住人多。”
苏小吉淡淡道:“是吗?”
锦衣汉子道:“是。”
苏小吉笑了,道:“你是谁啊?你说是就是?”
锦衣汉子大声道:“我是镇长,是出了名的‘快开门镇长’,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外号叫做快开门?”
苏小吉淡淡道:“莫非你一打架就逃跑?你自然开门快了,开门慢会被打死。”
他正好想去找这个快开门,不想他自己来了,倒也省去他跑腿一趟了。
那晚他们去找包打听,遇到个‘快开门’,可是个滚圆的矮子,并不是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他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却也知道他们的记忆绝对不是梦。
既然不是梦,那么不是阴谋,就是圈套。
但是那幕后人到底是谁?
这个快开门,若是那组织的人,也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
锦衣汉子怒道:“我自然不是跑的快,而是我的手快,我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无论多难开的门我都能进去,所以叫做快开门。”
苏小吉道:“这么说你是个贼?”
锦衣汉子道:“我快开门堂堂正正,怎么会是贼?”他气呼呼的道:“我用的着做贼吗?东明镇这么大,我多多少少捞一点,也够吃上半辈子······”
苏小吉猛然道:“你有没有见过我们?”
他这大声一喝,几乎把快开门吓了一跳,他在第一时间反应道:“没有,从来没有见过你。”
看来他说的不是谎话,因为苏小吉心中的快开门,是一个滚圆的矮胖子。
苏小吉道:“哪你认不认识一个矮胖子,头是圆的,肚子是圆的,两条腿也是圆的,几乎浑身上下的部件都是圆的,有没有这样一个人?”
“快开门”道:“哪里有这样的人?都是圆的,那岂不是鸡蛋了?”
苏小吉叹气道:“看来是我做梦,可是我明明记得有那样一个人的,他就叫做快开门。”
“快开门”几乎跳了起来,道:“你说我都是圆的?我、我怎么会是鸡蛋人?”他怒道:“你问完了吗?问完了准备好挨揍。”
苏小吉道:“问完了,挨揍开始。”
可惜挨揍的并不是他。
他的身子就像鱼一样滑了出去,只听见噼里啪啦一片掌嘴声,苏小吉就坐了回去。
站着的那群汉子,一个个惊呆了。
因为他们每个人的嘴上,都留下了红红的巴掌印。
他们只觉得一道影子从面前晃过,嘴上就挨了巴掌,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
脸色最难看的是“快开门”,他的嘴上两边都是掌印。
苏小吉道淡淡道:“我脾气很好,不爱打架,谁打你们的嘴?”
“对啊?谁打我们的嘴?”快开门叫道。
他们竟然没有发现是苏小吉打的。
难道苏小吉把他们打蒙打傻了?
看来有些人必须挨揍,就像淘气的孩子一样,不打,解决不了问题。
苏小吉笑了笑道:“打你们的人在那坐着。”
一群人各自向后看去,他们看的是不同方向,却又那么统一:一律回头看。
是不是人多疑的时候,对于潜在的危险,总觉得会出现在后面?
为什么会这样想,难道仅仅因为后面是人的眼光看不到的?
这个问题有待别人娶研究,故事还在继续。
只听啪啪两声响,刚刚回过头的“快开门”的脸上又挨了两巴掌。
这两巴掌打的响啊,就好像早晨放了两个清脆的响炮。
这回“快开门”终于看到是谁打他了,因为苏小吉就和他面对面站着,还揉着手臂道:“打疼了我的手。”
快开门大怒,道:“小子,你敢打我······”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苏小吉又是两耳光,快开门只觉得嘴里一热,一吐,血液连着一颗牙落在地上。
“哎呀,我的牙······”
那个“牙”字没有说出来,苏小吉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更狠,竟然将他打坐在地。
只见“快开门”四脚朝天,就好像被翻了盖的老鳖。
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只癞蛤蟆头脸色深沉,他看向苏小吉的目光,已经多了一种思虑。
那群汉子早被吓呆在那里,连张是凡都一动不动,他几乎吓尿了裤子。
苏小吉轻轻的拍拍他的脸,道:“你还有什么靠山?认识不认识包打听?”
就见“快开门”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爬起来,怒道:“好小子,你打掉了我的牙,打肿了我的脸,我一定不会饶过你。”
苏小吉道:“我脾气很好的,没想着打你。”
他话虽然这么说,可是那笑眯眯的脸实在连一点好脾气的样子都没有。
“快开门”怒道:“你脾气好个屁!”他叫道:“你等着,我去叫我家包哥。”
苏小吉道:“包哥是谁?”
“快开门”冷笑道:“包哥你都不知道?那你就死定了,包哥嘛······”
他冷笑道:“包哥就是东明镇赫赫有名的‘包打听’。”
包打听?
苏小吉笑了,他正想要去找这个人,若他自己来,那更好不过了。
就见“快开门”带着那群人灰溜溜的走了,走的就好像一群逃窜的兔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