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亚特500缓缓启动,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骆秋他们前脚刚走,过了大概半小时的光景,静悄悄的停车场突然传来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以及一个男人的声音,“劫持事件失败了,唐天宇只是打过来一个电话威胁了一下就没音讯了。”
这个人正是这次劫持事件的策划者——易点红!
就见易点红一手拎着个灌饼,一手拎着手机,一边走一边打电话。
他虽然是在汇报行动的失败,但是脸上却没有一点点失败的沮丧,显得十分淡定。
感情这家伙一直在学校附近监控着事件进展,也有打接应的意思。只不过他没想到那哥几个这么干净利落就被摆平了!而这时他再出手多有不便,所以就去买了些点心,准备打道回府。
“唐天宇虽然给我打过电话,但用的却是网络电话,IP地址在国外,故此没有结果。”易点红说着话往嘴里扔了根烟,点着了抽了一口,“庄飞,大头,蒋罗泉他们全都完蛋了,我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可惜后来虽然电力和网络都已经恢复,但是…大头匪并没有继续上传视频。所以最后关键时刻究竟发生了什么,还不得而知。”
易点红说到这,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总结道,“考虑到蒋罗泉也死掉了,我判断警方一定有高手!”
“警方有高手,我就只有笨蛋!”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十分不满意的声音。
“我会尽快弄明白最后那一刻体育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易点红先是拍着胸脯一番保证,然后话锋一转,“跟您说点高兴的事情,边陲重镇的银行抢劫案不是失败了嘛……”
“哼!还好意思说吗?你最好祈祷你的消息能让我高兴!”
“那盒玉溪没在那哥四个身上,唯一的解释就是中途被人拿走了——而中途跟他们有接触的就只有那对被当做人质的少年男女…”
“你怀疑他们?”
“我想来想去只能是他们。”易点红说着轻轻吸了口烟,吐出一股淡淡的烟雾,“根据我的观察,出手做掉老大,老二,老三的应该是那个年轻男人,这个人手段狠辣,看上去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或许他看出了那两根玉溪的价值顺手牵羊……”
“好了,推理的部分就别说了,直接说结果!你就说什么时候能给我把琼冬山居图给我弄到手吧!”
“老大,您淡定听我说,我分了两个方向调查:那辆SUV,还有那个十字路口的视频监控…”易点红说着叹了口气,“虽然我在边陲布置了大批人手,追查那辆SUV,但是至今没有线索。非但那辆SUV好像人间蒸发踪影不见,有关车子牌号的一切资料,全都是假的!视频拍到的那个年轻男子也经过了易容…就连那个女孩的脸也因为过敏辨认不出真面目……”
“重点!重点!这就是你的好消息?信不信老子毙了你!”
“呃,好消息就是,我在边陲的手下已经将那对年轻男女的面部扫描图片做了出来并且传送给我…”
“做得好!记得交代你的手下,关于这对年轻男女的线索全部清除——否则老寡妇顺着这条线追下来就不好了!”
“已经处理好了,现在掌握在我手中的是唯一的线索!孤品,懂啥叫孤品吗?”
“很好!面部扫描之后的照片你看过没有?是不是熟面孔?”
“刚给我传到电脑上,还没看呢!”
易点红说着说着突然一抽鼻子,很有些幸灾乐祸的节奏,“嘿嘿,这是哪个傻逼车子漏油了?”
不过他立刻有所觉悟:在这样的环境抽烟是个危险的事情,于是他手指一弹,将把多半截烟头弹的飞了出去。
要说他这个人也够没休养的,你倒是弄灭了再说呀?结果这一下可闯祸了——烟头的落点正好是一摊水汪汪的液体——火星起,烈焰腾,火势瞬间蔓延到了那两可怜的宾利车……
轰隆隆!!!
一声剧烈的爆炸过后,烈焰腾空,宾利车顿时被熊熊大火所包围…
“什么声音?”电话那边小吃了一惊,“是什么东西爆炸了?”
易点红远远的看着那台熊熊燃烧的宾利车,半天才回过神来,“老大,跟您汇报一下,刚才漏油的貌似是我的宾利车…然后我一个烟头把车给点了……”
“哈哈哈,没关系,没关系,区区一台宾利何足挂齿…”
电话那边还没说完,就被易点红打断,就见这货一脸悲催的反问道,“老大,你觉得我会把笔记本放在哪里啊?”
“车,车里?”
“老大您圣明……”
“圣明你麻的蛋,还不快去把笔记本抢救出来——救不出来你就死在火堆里算了!”
“哪个王八蛋把老子的车弄得漏油的?最好不要让我抓到,否则…我叉叉圈圈你全家!”
伴随着一声粗口,易点红已经飞身扑向熊熊燃烧的宾利车……
……………………
阿嚏!!!!
别墅区,江凝雪家……
骆秋重重的打了个喷嚏,有些郁闷的揉了揉鼻子,心中忍不住腹诽:泥马!这是谁骂我呢?哥在家挨训,外面还有人念叨我?天理何在?
“喂!想什么呢?老实交代你的问题!今天你要是不深刻地检讨,绝对没完!”
骆秋对面的沙发上,唐利的主审,江凝雪旁听——她们给骆秋扣的罪名是…渎职!
那位说骆秋今天表现的够不错了,怎么还渎职呢?这话还要从她们回家后说起。
这三位一进家门,唐利还是觉得不放心,还是觉得应该看看骆秋的伤口。
骆秋弄不过唐利,只好脱了衣服让她看个够,结果这一看之下才把两人给惊住了,没有想象中的触目惊心,就是一个浅浅的小洞,并且血早就止住了…
“那一枪到底有没有打到你呀?怎么过了半天才流血呀?”吃惊之余江凝雪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骆秋就把如何用内力挡子弹,又如何凝聚内力止住流血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万分嘴贱的说道,“其实挡这一枪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倒是给韩雨霏和穆兰疗伤累的我不轻…”
骆秋见俩妞儿一面茫然,一副愿闻其详的节奏,索性就把如何大显身手同时给韩雨霏和穆兰两个重伤员疗伤并且最终手到病除的经过讲了一遍。
当然了,骆秋并没有把穆兰怀孕的事情说出来。只因他知道,这种事情,除非本人,外人真的不方便宣布……
越说到后面就越是得意,大大的吹嘘了一番,“哥哥我用的针灸术叫做乾坤夺命针,需要配合体内真气使用,所以对身体消耗是很大滴,不过哥哥我是谁呀…完全罩得住,‘一车二’就给他办了!”
好家伙的一车二,让这位下象棋呢?
骆秋就没发现两位大小姐的脸色越发难看,而她们投在墙壁上的影子已经有化身魔鬼的节奏了!
女孩子都有几样与生俱来的优良品质,比如说妒忌。
江凝雪和唐利本来以为骆秋弄得这样狼狈完全是因为保护她们两个,却没想到有一大半的原因是给别人治病疗伤——凭什么!你是我们的保镖耶,反而那么卖力气的为别人服务?
更加不可原谅的是,他的服务对像还是两个小姑娘——尤其不能容忍的,还是两个挺漂亮的小姑娘!
于是一场渎职批斗大会轰轰烈烈的拉开了帷幕……
唐利的论点是酱紫滴:你把体力平白无故的耗费在外人身上,一旦你累怂了,我们碰到了坏人,你要怎样保护我们的安全?
虽然骆秋百般解释说他留有余地,就是在来三五十个流氓也不能做出什么坏事,但是面对二比一的舆论劣势,说啥都是白扯。
结果他被迫接受两位大小姐的思想在教育,一直就持续到了现在。
眼下骆秋终于摸到了一点点门道:这两位该不会是妒忌我对那两个小姑娘比对她们好吧?
骆秋越想越觉得这个推测靠谱,于是赶紧贴近这个主题进行忏悔,做了一个非常深刻的检讨,终于赢得了两位大小姐的原谅。
在看俩妞儿的节奏,仰头挺胸,一副旗开得胜的样子;她们深刻的总结了一下骆秋的缺点错误,看看时间不早,这才想起来还有一天的作业没有写。
骆秋很奇怪的瞧着两位大小姐,忍不住奇怪的问道,“我说你们,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还有心情能写下去作业?实在是佩服佩服!”
“学生的本职工作就是学习,不能遇到困难就退缩——更何况今天这个根本不叫事儿,再厉害的本小姐照样经历过!”江凝雪满不在乎的说道,紧接着话峰一转反问骆秋,“职业道德懂不?那我问你,假如你不会那个什么内力,也就是说你明知道给我挡子弹会受重伤的前提下,你还会不会给我挡子弹了?”
“会…”
骆秋本来想说:会呀,谁叫哥哥干的就是这种挡子弹的孙子活呢?结果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因为他突然警觉:这个问题是不是蕴藏着什么阴谋?
所以他好好思考了一下才试探着回答道,“会,会…会吧!”
唐利立刻瞪圆了眼睛,摆出一副想揍人的节奏,不爽道,“小雪你听见没有?他还犹豫?”
“太没诚意了!”江大小姐非常不满意,抄起沙发上的靠枕用力砸在骆秋的头上,然后装出十分失望,万分恼火的节奏对唐利说道,“唐利姐姐,咱们上楼写作业去了!不理这混蛋!”
唐利呵呵一笑,冲江凝雪摆了摆手,“你先上去,我下厨房做点宵夜给你吃。”
听到宵夜两个字,江凝雪顿时觉得自己的肚子咕噜噜的叫唤起来——好像从体育活动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吃东西呢!
“那好吧,唐利姐姐你快点呀!”江凝雪说完这句,揉着饿扁了的肚子上楼去了。
唐利见江凝雪上楼去了,这才低低的声音对骆秋说道,“今天劫匪的目标是我跟小雪对吧?当时你为了拖延时间点了我的穴道,但是我的听觉并没有丧失。匪徒们在那种情况下还想把我带走,这种不合常理的做法直接暴露了他们的目的。”
“没错,根据我的推断,这次劫持事件的目标是你跟江凝雪,用你们两个人作为诱饵,引诱一个人出现…”骆秋点头,从口袋里掏了根烟出来,冲唐利一招手,两人一前一后溜达进了厨房。
“可惜当那个壮匪最后一次打电是背对着我,我没有看清楚他的口型,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骆秋点燃自己的烟,又扔了一根给唐利,这才继续说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和江凝雪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的逆鳞,他在乎你们,进一步说,更在乎你!”
骆秋说到这顿了顿,凝视唐利,缓缓问道,“你能想得出这个人是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