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了那十二名男生,叶飞一脸惬意地走出教室。走廊上,落日余晖斜斜洒在脸上,让他不禁想起了在梅山上的时光。梅山上虽只有他和师父,却仿佛拥有了整片自然;在这里有形形色色的人,他却感觉到孤独。
下了教学楼,言杨正站在车门口等候。看到叶飞下来,他问道:“叶飞,上课的感觉怎么样?”
“听不懂!”叶飞无奈地耸着肩膀。
“没关系,慢慢来,我已经跟你的任课老师们都交待过了。”言杨安抚,脸上带着一丝苦涩。叶飞不明白,言杨是在同情他,还是感到为难。
上了车,戴上了安全带,言杨却迟迟没有打算开车的意思。而是四处张望,着急地张望。
“叔叔,你是在等人么?”
“嗯!”言杨看向叶飞,咕哝着:“我这女儿,每次放学都要拖拉很久才下楼。”
“你的女儿?”叶飞很惊讶,同时心想着校长的女儿会不会跟他一样,放学了遭同学围堵。随即他叹了一声,心中暗暗笑道:“如果真是如此,我真是羡慕她,因为从此以后,有我替她出头了,看还有谁敢欺负她。”
言杨听到叶飞的叹气声,还以为叶飞是不耐烦了,便说道:“叶飞,等等哈!”
言杨话音刚落,叶飞这边的车门突然就被打开了。一个身高大约一米六五,美得让人窒息的女生出现在眼前。“明眸皓齿,亭亭玉立,肤若凝脂,柳眉弯月..”叶飞的脑子不停地闪现在出这些词汇。
“叔叔,这是你的女儿呀?”叶飞惊叹。
“你是谁!”还没等言杨回应,面前这美若天仙的女生却阴沉着脸问道。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叶飞有些哭笑不得。既觉得这女生生气也很美丽动人,又觉得她很无礼。
“小茹,这是你叶飞哥哥,是爸爸最好朋友的儿子。”言杨介绍。
“小茹你好!”言杨冲着女生微笑招呼。
“别叫我小茹,你没资格叫我小茹!”那女生面若冰霜道。
“小茹,别这么无礼!”言杨怒斥,整条胡子都像是在冒着烟,“上车吧,今晚爸爸亲自下厨给你们吃。”
“你下车!”女生冲着叶飞嚷道,“你凭什么抢我的座位!”
叶飞这下不高兴了。他双手交握,紧闭眼睛,俨然一副视若无睹绝不退让的架势。
“你下车!”女生怒气冲冲地扯着叶飞的肩膀处的衣服,“这是我的位置,谁都不可以抢!”
叶飞巍然不动地坐在副驾座上,他知道无需他出手,就有人管教这蛮横无理的女生了。
“言茹!”言杨大声吼道。吓得叶飞心里也颤抖了抖,还以为打雷了呢。“你要不要上车,不上车我们先走了!”
“哼,就不上,你们走吧!”
感觉事态正逐渐走向严重,叶飞霍然挣开眼,扑地下了车,对言茹说道:“好啦,好啦,我让给你了!”
“不需要你让给我,我自己走回去!”言茹的下巴在倔强着。说完,她怒冲冲转身,将要离去。叶飞连忙拉着着她的左臂,她抬起右臂不停地拍打着叶飞。二人推搡了一阵后,叶飞狠心用力,几乎是用塞的方式将言茹推上副驾座,便关上了车门。随即自己立马也开了后车门入座。
“叔叔,快开车吧!”
“呜呜!”引擎声还未响起,言茹的哭声先大作起来。
“不就是一个座位嘛?”叶飞心想。
言杨坐在一旁,怒气沉沉地望着言茹,此时也没有开车的心思。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拍了一下方向盘,道:“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爸,这一直以来是我的座位,你为什么随随便便就给一个外人坐了!”言茹呜咽道,透过后视镜,叶飞看到了她白皙脸上的粉色泪痕,真是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你叶飞哥哥不是外人!”言杨又拍了一下方向盘。可怜的方向盘,叶飞心想。
“你都已经有两年没给我做过饭了,每次你都说没空,如今他一个外人刚来,你就有空了!”言茹接着痛诉。
“都说了,你叶飞哥哥不是外人!”言杨再次大声重申。汽车引擎终于在他第三次敲打方向盘后启动了。叶飞心中暗暗地舒了一口气后,很不识趣地说道:“言叔叔,车里闷,放首歌听吧!”
言杨没有吱声,却也照做。可音乐前奏刚过数秒,言茹就把音乐关了。她哼道:“听什么音乐,都是你害我哭的!我要你听我哭!”
“那你就哭吧!”叶飞撇了撇嘴,“我洗耳恭听!”
“呜呜!”伴着言茹的哭声中,汽车从晚霞的红光走进更深的夜色,从拥挤的街道走到清净的小区。而叶飞的心,却在言茹的哭声中,听到了排斥和忿恨。他不喜欢深夜,一如以往地不喜欢。
言杨和言茹两个人,住在一间很宽阔的屋内。下了车,言杨搬着叶飞的行李箱直奔向二楼,而言茹就如周遭的空气一样,不被人关注却很重要。
“以后你就住这间房,你今天来的匆忙,我还没帮你准备床套,只能委屈你用小茹以前用过的了。”言杨将叶飞带到一间的房门前。
“小茹,拿一套床套给你叶飞哥哥!”他接着对楼梯喊道。
没一会,言茹上楼来了。她幽怨地看着叶飞,咕哝道:“我才不想跟他住在对门!”
“那你回学校住宿舍去!”言杨直接说道。
“爸!”委屈的泪水又开始在言茹眼眶中打转。
“诶,叔叔,房间这么多,你随便给我挑一间就行了。”叶飞尴尬地看着那对父女。
“叶飞,这间房宽敞一些,其他房间太小。你别理她,都怨我把她惯坏了,没有一点家教!”言杨扭头看向言茹:“还不快去拿床套!”
“哼!”言茹跺脚两下后,就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当言杨将叶飞带入房间后,言茹很快就抱着一叠床套过来。“只有这一套了。”
叶飞一看,一套粉红色的床套,上面还有卡通猫的图案,顿时愣了一下。言杨蹙了蹙眉,叹道:“这个不大合适吧,我这就开车去买一套。”
“别,别!”叶飞拦住了言杨,笑得很开心,“小茹怎么知道我喜欢粉色和卡通猫呀!”
“哼!”言茹很失望地哼了一声。
“那..”言杨迟疑了许久,“那就这样吧,我去做饭了。”
“言叔叔,”叶飞突然叫住了言杨。他一脸的无奈,看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叶飞,怎么啦?”
“我不会铺床被。”
“这还不简单!”言杨看向言茹,“小茹,帮你叶飞哥哥铺床被。”
“爸!”言茹娇嗔,又跺了跺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