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回了三队,听到大家都在议论一件事情,杨队长告了监理工程师老孙头的黑状,监理公司将老孙头给开了,开了老孙头,大家都很开心,这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监理工程师老孙头,江山很熟悉。因为老孙头是住队监理工程师,在三队住队的监理工程师有两个,一个是老孙头,一个是老郭头,都年龄五十多岁,天天在三队吃喝,住也是三队租的房子。
这两个老头,性格两样,老孙头特别坏,老郭头人比较好一些,老孙头坏到让大家深恶痛绝的那种,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非常出格,他不但自己坏,还经常怂恿老郭头出阴招。
干工程的都清楚,监理是爷爷,施工单位是孙子,监理是要被施工单位养起来的,施工单位一般要给监理发一份工资,额外的什么过年过节,还得送一点,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这老孙头是个人精,他就住在野猪岭村东头,离三队队部就五分钟的路程,他却要求三队派一个车接送,这种要求提出来了,队长杨得全还真不好拒绝,只得派车接送这老孙头。
妈的,五分钟的路,还要我天天起早贪黑地接送,这死老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去啊!这是司机兼办公室主任的高得宝天天发的牢骚。
每天接送一下,这也不是大事,就是辛苦一下司机,来回跑两趟吧,可是这还不算,这老孙头经常往家里跑,他的家里离这里可有五六百公里,那来回得十几个小时,他还得办事呢,三队就一辆小车,这老孙头还经常占用,真是过分得很。
占用小车是一方面,还有这老孙头隔三差五拿一些发票过来,找到队长杨得全,让杨得全给他处理掉,能拿发票还行,有时候拿过来的是白条,往杨队长桌上一放,就让他给报销。
老孙头是监理,过分就过分一些,杨得全队长都忍了,他干了十几年的工程,知道监理的味口,要吃要喝,那都很正常,谁让自己是施工单位,得让人家监督呢。
俗话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你老孙头又吃又拿了,应该手软嘴短的吧,得替施工单位办事情,可是他却不手软嘴短,对三队卡得更加紧了,处处设置障碍。
妈的,这老孙头就是个吃拿卡要的货,变本加厉得厉害,这让队长杨得全受不了,让三队的人受不了。
老孙头就是一只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
老孙头被开了,大家那当然开心不得了啦,少了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杨队长心情也好多了,晚上加餐庆祝一下,把老郭头弄过来喝酒,老孙头一走,老郭头也轻松了。
这老孙头还没老郭头年纪大呢,只不过比他多来工地几天,他就摆老资格,天天指挥老郭头,做这做那,老郭头也是受够了,跟杨队长喝酒喝得也放得开,竟然喝得酩酊大醉,看来这郭老头真是心头去掉了一块大石头,真的轻松了啊!
这次加餐,喝倒了好几个,队长杨得全首当其冲,第一个被灌趴下的,自己也高兴,放开了喝,三队兄弟们也不放过他,直接就把他放倒了,终于逮到机会,这群兄弟能放得过他吗,不灌倒才怪呢。
还有一个被灌倒的人,竟然让三队的人没有想到,那就是江山同志,大家公认的酒神,海量的酒神,今天却喝倒了,那是个奇迹。
其实,巩小北清楚,江山不是被人家灌倒的,而是被自己灌倒的,老孙头一走,三队队长包括跑现场的,心头都去了一块石头,大家都轻松了。可是江山心头却被压了一块石头,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这块石头什么时候被拿掉,这就要看江山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有爱情的发展情况。
希望这块大石头,早日从江山的心头拿开,巩小北看着醉得一塌糊涂的江山,嘴里口口声声喊着白雪的名字,心情十分复杂,自己这份爱情,付出去难道会有收获吗?
等江山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了,这一场醉真够长时间的,这也是江山头一次,谁都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进去,有的说他喝下了五斤,有的说没喝多少,才不到一斤酒。
这也让三队的人,对江山有了质疑,从前的酒神,有吹的成分,太过于神乎其神了,从这次来看,也不过如此。
当然,喝酒心情是最关键的,心情好的时候,喝多少都不会醉,心情差的时候,哪怕是喝一两,也许就会醉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江山的心情不是一点的差,而是差到了极点。所以他醉了,而且醉得一塌糊涂。
三队就两个姑娘,一个是司机高得宝的媳妇,他们住一个单间,那个姑娘就是巩小北了,巩小北一个人住。江山喝醉了,巩小北一个人把他架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巩小北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哪来的力气,能架得动江山。
这一夜,三队的人大部分都喝倒了,分不清东西南北,想找个人帮忙都找不到,巩小北也只好靠自己了,把江山架进了自己的房间,这姑娘也豁出去了,也不怕同事说闲话了。
江山不知道自己吐了多少,自己的被褥吐得一塌糊涂,幸亏有巩小北照顾,巩小北将江山自己的被褥拿过来,又将自己的被褥洗干净,这姑娘两个晚上就靠在他的床头,时而打个盹,时而眯两眼的,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帮江山用毛巾擦脸,喂他喝水的。
江山的同事,好生羡慕,看看人家江山喝倒了,有大美女照顾得无微不至,连闺房香床都让给了他,而且一点怨言没有,再看看他们自己,喝倒了只能自己难受。哎,人比人就是气死人啊。
江山回到自己的房间,李俊、张永松、白海亮就开他的玩笑,说他是天天在温柔乡里,都把这几个室友忘记得一干二净了,连房间都不回了。江山这才知道,自己醉了这么久,竟然住在巩小北的房间里有两夜了,这个巩小北怎么这样做呢,这让自己怎么在同事们面前混啊!
“巩小北,你怎么这样啊!”
江山气乎乎地找到巩小北,巩小北正在收自己晒干的被褥,这是被江山吐的,她费了不少的力气,才把它洗干净,巩小北扭过头来看着江山:“江山,我怎么样了啊?”
江山眼睛瞪起来,对巩小北怒道:“巩小北,你别装模作样了,你自己干的好事,你为什么把我架进你的房间里,你让我怎么向同事们解释。”
“江山,你,你什么意思,我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把你一个大男人架进自己的房间里睡觉,我自己都豁出去了,我都不怕同事们说闲话,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说闲话了,你还是一个男人吗?”
巩小北差点没被江山噎死,你一个大男人醉得跟一头死猪一样,如果是一头死猪那还好了。可是你吐得一塌糊涂,不是我架你进去,不是我照顾你,你怎样受罪还不知道呢,我还让出闺房,让出床来给你睡,我都两天两夜没有休息好呢,你不说感谢我,你到责怪起我来,我都没有顾及姑娘自己的脸面,你到顾及自己的脸面了啊,你一个臭男人,有什么好脸面顾及的啊。
巩小北受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忍不住大声抽泣起来,骂着江山,抱着被子哭着跑回了房间里。
啊,她怎么就哭了啊,难道我太过分了吗,不过分点,她不会对我死心的啊,还得对她狠心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