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都有些怀疑,自己还是不是白家人,怎么就成多余的了啊,江山这臭小子刚到白家,半天不到的功夫,母亲亲自下厨,父亲亲自与他下棋,就融入到了家庭里,打得水深火热,仿佛他是白家的儿子,而自己是外人,是白家媳妇一样,这上哪去讲理啊。
两大老爷们,下棋下得天昏地暗,到了连饭都不愿意吃的地步,白雪老妈做好了饭,喊他们几次,他们都不愿意走出书房,最后还是白雪老妈发了脾气,把他们的棋盘端了,爷俩才走出书房。
白雪老妈亲自下厨,忙活了大半天,待她端出来时,一家人才发现,她做的是面条。
看着桌子上几大碗的面条,白雪问道:“老妈,你不是特意问过江山是不是南方人吗,那你怎么还煮面条啊。”
白雪老妈正色道:“雪儿,我是问过了啊,小江是南方人啊,南方人就喜欢喝面条的啊。”
北方有些地方,吃面条不叫吃面条,叫喝面条,白雪母亲也这么叫。
“老妈,那是北方人喜欢吃面条,我们北方人才喜欢吃面条,江山是南方人,他喜欢吃米饭的啊。”
白雪差点晕倒,这亲爱的老妈,完全搞反了,真服了她啊。
江山却笑了,大马金刀往那一坐,把大碗端起来:“伯母,您说得对,我就喜欢吃面条,我特别爱喝面条了。”
白雪老妈就客气地道:“小江啊,你既然喜欢喝面条,那你就多喝点,我下了可多了,那锅里全都是你的啊。”
白雪父亲也客气地劝江山多喝些,他们喝面前这一碗就够了,剩下都是你的,你就放心大胆地喝吧,喝完面条,我们继续下棋。
白雪父亲说是喝一碗。其实,他端起碗喝了一口,他就不喝了,眉毛拧成了麻绳。白雪比她父亲更难受,刚喝下去半口,差点没有当场吐出来。
“老妈,你这是下的什么面条啊,无色无味,无盐无油,太难吃了。”
“要多难吃就有多难吃,我就纳闷了,你嫁给我老白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你煮过面条的,今天怎么突然煮起了面条,原来就这水平啊。”
父女俩都说难喝,白雪老妈就不高兴了,她就问江山道:“你们什么人啊,我亲自下厨煮的面条,你们还嫌弃不好喝,我看是你们吃多山珍海味,猛一吃这面条,就没味了吧。小江啊,你说说伯母这面条到底好不好喝。”
如果,说实话,这面条太难吃了,江山都想说,这面条比屎都难吃。可是,她是自己未来的岳母大人,就是比屎都难吃,那也要说好吃啊,比鱼翅鲍鱼都好吃呢,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啊。
“伯母,好喝太好喝了,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美味的面条,那就是人间美味啊!”
“小江,你是认为第一次上伯母家,就故意这样说的吧,是不是面条太难喝了,如果太难喝,你就别喝了。”
白雪老妈这样说,江山还真想说,您说得太对了,这面条可不是太难喝了啊,我都难以下咽啊。
可是,不能这样说啊,岳母大人可不能得罪啊,违心的话虽然不想说,现在不得不说啊,不但要说,还要表现一番啊,江山又猛喝了一大口面条,腮帮子鼓起来,眼睛瞪起来,对白雪老妈道:“伯母,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奉承话,真的是好喝啊,太好喝了,您看,这一大碗,我都喝完了啊。”
白雪老妈看了看江山面前的大碗,果然被江山喝空了,她就拿起那空碗,一边走去厨房,一边很高兴地道:“小江,既然你喜欢喝,那就多喝点,我这锅里啊,还有几大碗呢,今天你就尽兴地喝个够吧。”
白雪母亲已经去了厨房,江山这个后悔啊,肠子都悔青了,这么难喝的面条,喝一大碗,已经要自己的命了,何况要再喝一碗,那不是比死还难受啊,白雪赶紧救救我啊,伯父我们去下棋吧。
江山向白雪投去求救的眼光,白雪坏笑道:“江山,难得你这么喜欢喝面条,那剩下的面条就全部包给你了,多喝点啊,在我们家你就别拘束,别客气了,客气了会挨饿的啊。”
江山的目光扫到白雪父亲时,白雪父亲就推了推眼镜,笑道:“小江啊,下棋不着急,我等着你呢,等你把那剩余的面条都吃完了,我们再下不迟啊,有的是时间呢。”
喝,这白家都这么坏,都这么滑头啊。观音都说过,求人不如已,我不求你们了,不就是几大碗面条吗,分分钟就解决了的事情,吃饱了打几个饱嗝,就消化掉了,说不定尿两泡尿,就放掉了。
我还见过战友,一口气吃十来碗面条的呢,多大点事啊。只不过,白雪老妈下的面条,太难吃了呢。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都没法子收回。江山没办法,他甩开膀子大喝面条,一口气喝了六大碗,才把白雪老妈下的面条,完全解决干净,连面汤都没有剩下半滴。
白雪与她父亲,都向江山坚起了大拇指:“小子,还是你厉害,你挺能喝的啊!”
白雪的老妈,更是开心,夸赞江山有半小时:“小江啊,还是你识货,你伯母也始终相信一句话,是金子放哪都能发光,我做的面条,就有你喜欢喝,伯母就满足了啊。”
江山撑死了,他再也憋不住,一个巨响的饱嗝打出去,白家三个人,顿时都捂着鼻子跑了,白雪父亲回了自己的书房,白雪母亲进了厨房,白雪跑去了客厅,扔下江山一个人在饭厅里。
树倒猢狲散,我这一饱嗝,你们都受不了啊,怎么不继续夸啊。
我的妈呀,撑死我了,江山坐在椅子上,半天不能动弹,肚皮快要撑破了一样,一直到傍晚,江山才有些缓和过来。
这时,白雪老妈过来问道:“小江啊,晚上,伯母还下面条给你喝啊。”
江山“啊”了一声,就从椅子上滑下去,躺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晚上江山是被人架上车,他们要送他去宾馆,在车上,江山问白雪:“雪儿,我这下洋相是不是出大了啊?”
江山架上车,白雪就没有笑过,她冷若冰霜地回答他:“江山同志,这用说吗,你好好想想自己的表现吧。”
江山道:“雪儿,我今天的表现,很尽善尽美啊,陪你老爸下象棋,你老爸像小孩子一样开心啊。只不过,你老爸那象棋的水平真不敢恭维,竟然比我还臭。你老妈亲自下厨,我也把她下的面条都喝掉了,你看我的肚子,就像六月怀胎了呢,差点就流产了啊。只不过,你老妈煮的面条,太难吃了啊。”
“哼,你还好意思说呢,我老爸象棋水平不高,那你就不能让两步,谁也不是全能的啊,象棋没水平,那你象棋水平就高了啊,不是一样地臭啊,老爸悔一步,你都死不让,那你还想当人家女婿啊。还有,我老妈明明没有做过饭,她是第一次下面条,我们都嫌她做的难吃,我们都没有吃。你却好,拍她的马屁,还死要面子,一下子吃了六大碗,你太也不给她留面子啊,你这不是指鹿为马吗?”
白雪越说越生气,狠狠地说了江山一顿,江山就郁闷了,白雪说的也有道理,看来今天这一关是黄了,江山耷拉着脑袋瓜子,没精打采地道:“唉,今天,这一关是黄了啊,正如老娘所说,此次京城之行,真是凶多吉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