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白从军给孙女白雪开玩笑呢,弄得大家都紧张得不行,白雪也好好地把爷爷数落了一顿,白从军宠爱这宝贝孙女,在电话那头一个劲地乐,这老爷子对待孙女时的脾气还真好。
白雪一边数落爷爷,一边向江山作了个举枪的手势:“江山,你现在知道了啊,如果你以后想欺负我,那后果是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啊,呵呵。”
江山故作害怕之态,身子弯曲成弓,谄媚道:“雪儿,那可不是啊,我什么都不怕,就怕那警卫连,最怕的就是狙击手啊,我好怕啊,我一定对你好,把你当女王服侍,从今往后,你在我眼里,你就是至高无上的武则天女王。”
白雪得意地笑:“呵呵,这还差不多,这个态度吗,还算你小子聪明。”
两个人的逗趣,惹得孙心海与刘文倩好一场乐,可是江山母亲却隐隐有些担忧,眉头暗锁起来。
“把你当女王侍候,那我儿子成什么了啊,看他那卑躬屈膝的样子,好像清朝的大太监李莲英啊,这可怎么好,那不是要受苦受累了啊,等会,我得跟儿子好好谈谈。”
“雪儿,别逗了,正事要紧,给你爷爷讲刘文倩父亲的事情。”
江山提醒道,白雪点头:“是啊,就是白从军这老头子弄的,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
白雪娇滴滴一声“爷爷”,白从军连自己姓白都不清楚了,一时之间脑袋都不要了,那是什么都答应,听了白雪的讲述,白老头挂断电话,立马就拿起了电话,给老部下打电话,安排刘文倩父亲住院治疗的事情。
白从军可不是一般的人,那可是老将军,虽然离休了,那些跟随在自己的鞍前马后的老部下们大多都官至将军,身居要职,老首长发句话,那就当圣旨对待,不能有半点马虎。
一碗茶的功夫,爷爷回了电话,告诉宝贝孙女,一切已经安排好了,军队总医院,特殊病房,军内最好的大夫,最好的医疗设备,让她将刘文倩的父亲,明天就可以送来京城,为她的父亲治病。
几分钟的时间,一切都安排妥当,白雪立马像八九岁的小姑娘一样,对着电话向白从军撒着娇:“白从军,你是我的好爷爷,你是最好的爷爷,谢谢最好的爷爷。”
什么都不怕,就怕孙女撒娇,这是白从军的特性,老头子乐得嘴都合不拢,咧着一张老嘴,是哈哈大笑:“哈哈,你这孙女,有事相求,白从军就是你最好的爷爷了,太虚情假意了啊,如果真关心爷爷,爷爷真是你最好的,那你就立马离开那臭小子,回到爷爷身边来。”
“哼,白老头,我不理你了,他不是臭小子,不允许你说他是臭小子,他是好小子,好小子。”
白雪噘着小嘴,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白从军就乐:“呵呵,好的,那个好小子,你爷爷是臭老头,好了吧,赶紧把那好小子带过来,让爷爷看看,给我孙女把把关啊。”
又客气了两句,爷孙两才挂断电话,白雪告诉大家,爷爷已经安排好了医院,就等文倩的父亲去京城了,大家都很高兴,真是京城有人好做事啊,如果不是遇到白雪,刘文倩的父亲肯定没法可治了。
刘文倩更是感谢不已,都差点没有给白雪跪下了,红着小眼睛,哽咽着:“姐姐,你这样热心,叫我怎么感谢你啊,叫我怎么感谢你啊。”
白雪拉着小姑娘的手,像对待亲妹妹一样,语重心长地道:“妹妹,你就放心吧,我爷爷都安排好,你就不用担心什么,包括医药费,包括一切在医院的费用,你都不用担心的,我爷爷都会安排好的。”
刘文倩什么都担心,她清楚父亲的病,那可不是小病,这医药费用,可不是一丁点的事情,那都是几十万的费用,住的最好的医院,请最好的医生,住最好的病房,那可都是用钱啊,花费人家这么多钱,她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就是自己愿意了,她父亲会不会愿意啊?
刘文倩一副顾虑重重的样子,白雪看在眼里,这个善良的姑娘,受不得人家半点施舍的,不是命运如此作弄,倔强的她,绝对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啊,她要靠自己的双手,自食其力。
白雪很心痛这小姑娘,她情真意切地道:“妹妹,姐姐知道你心里的顾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相信姐姐吧,你把我当你的亲姐姐,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你的事情就是姐姐的事情,当前最要紧,就是要把父亲的病进行最好的治疗,去最好的医院,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物,才是你对父亲的一片深情,你也不会希望父亲,这么年轻就离开你,离开你的母亲,是不是?”
“姐姐,你的心意太重了,我不知道怎么去领这份心意,我领下了,恐怕我父亲也不会同意,他最怕受人家的恩情了,他知道受下的恩情,他无法去回报人家,他觉得承受不了。”
刘文倩抽泣起来,这孩子比其他孩子懂事得早,什么事情都经历过,她知道受人滴水之恩,要当涌泉相报,她的父母也是这种人,白雪这种恩情,她家真的无法回报啊。
“雪儿,我看这样吧,我们吃过饭,去文倩家一下,做通她父亲的工作,让他能进京医病,文倩是个懂事的孩子,她真没法替父亲做主的,还是让我们去做通工作吧。”
刘文倩还是个孩子,她是希望父亲得到治疗,可是她又没法替父亲做主,她也怕父亲责怪她,江山的提议,大家都赞成,江山母亲赶紧做饭,大家草草吃罢晚饭,去刘文倩家。
江山母亲舍不得刘文倩这孩子,拉着她的手久久不肯撒开,叮嘱她一定要常来家里,把江家当成自己的家,把自己当成母亲,刘文倩又流着眼泪点头感谢,哽咽着告别了江山父母。
在街上买了些看望刘文倩父母,以及瘫痪在床的奶奶的东西,孙心海开着车,白雪与江山怀着沉重的心情,径直去了刘文倩家,走进刘文倩的家里,一阵阵寒心向三个人袭来。
一家五口人,就有三个大人躺在床上,刘文倩的奶奶双腿扭曲着,不停地抽筋,嘴里七个八个地不停地呻吟着,手里拿着半个干馒头,机械地朝嘴里塞,馒头屑往下掉着。
环顾这间不到三十平米的房间,土坑就占去了一大半空间,祖孙三代人就躺在这土坑上,奶奶躺在最里面,父亲躺在中间,父亲脸色腊黄,没有一点血色,嘴唇干裂,人瘦得皮包骨头,让人觉得可怕。
刘文倩的母亲也躺在土坑上,年轻的母亲经受不起生活的接连打击,患上了严重的心脏病与肠炎,尤其是精神上承受不了打击,整天精神恍惚,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停,说些奇怪的话语,说白了,那就神经病。
只有刘文倩的弟弟,趴在土坑的一角,正在作着作业,十一岁的小孩子,瘦弱得不行,胳膊瘦得像根竹杆一样,那大腿还没有人家胳膊粗,光着脚丫子,穿着一双大半截破旧的旅游鞋,就好像踏着两条大船一样。
刘文倩的弟弟十分害羞,见到这群人进来,十分胆怯,眼睛都不敢看人,贫穷的家庭,让这小家伙,关闭着自己的心门,怕与外界接触,自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房间里几乎找不到一件像样的电器,也找不到一件像样的家具,那昂贵的医药费,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个遍,只有一台17英寸的彩电,打开后“哗哗”的响,信号不好时,屏幕上满是雪花。
如此穷的家庭,这才是真正的家徒四壁,刘文倩一家是怎么过来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