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在继续一个没有讲完的故事……r
余杰说:“凡是能产生无聊感的人都是我的朋友”,韦玮说:“这个可怜的才子注定了一辈子的孤独”。我走在一个城市的夜里,红灯绿瓦夺目的有些刺眼,没有人会停下像我一样去看自己的影子,被那凌乱的颜色侵蚀。我相信很多人都倍感无聊,但这种空白的认识只需要一两种颇为实际的享乐去麻木大脑,仅此而已。追寻刺激与等待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那个在同样的黑夜里深深思考的北大才子,漫溢的才华与孤清落在地上竟比月亮还要再多出几分光艳,漫溢后的无聊感与感到无聊作为两个注定不会碰撞的兄弟,告诉余杰,天才总是自我坚守的心灵。r
可是又有谁来告诉我呢?r
在韦玮走了的那个夏天,我一个人背负行囊,开始了一段属于我的,又漫无目的的旅程。我留下一封信在家里,里面装着每个秋天从门口的拣到的叶和沙,那些叶子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带着梦的归宿,有北方的青涩。r
母亲说,这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总是不安心的长大。父亲拿着报纸,坐在大藤椅上,以一种亘古不变的目光看着他养的夜莺,“什么东西都是需要翅膀的,他终于有勇气摆脱寄生的命运了。无所依附,便是自我流放的开始”。父亲将报纸揉成一团,打在鸟笼上。夜莺不住的惊恐,从笼里一跃而出,它没有回头和留恋。晃动,空笼子,还在那里。三年了都没有关过。r
我忘了起点,只记得,当我想盈的时候,站在跟不达拉宫一样高的地方。高原上空气稀薄,刚上去不是很习惯,有影子飞过,想起一句话:“风花雪月和淡淡哀愁,再加上一把黄沙”。r
我蹲下来系鞋带,旁边拥满了朝圣与观光的人,说着九流的笑话,讥讽虔诚的信徒。堆砌虚荣,又捧杀不已,我把自己埋在浩淼的苍穹,鞋带松了,走不动,五官退化,封住一个人的行走。金钱和虚伪在最神圣的地方依然不可避免。r
我很认真的绑起鞋带来,是个蝴蝶的形状。r
不愿再站起来,坐在台阶上想着那第一个教我绑鞋带的女子,孩提式的方法,我现在都改不过来。我是不忍心回忆过去的人,活在里面,快疯掉了。r
三毛用西属撒哈拉的爱情遮蔽了恐慌,前半生的惊惧被荷西融化了。痛苦既入骨髓,却又没有天父的慈爱。而我只善于逃避喜悦,让连绵不断的忧伤袭扰我心,折磨头脑,越来越把那些人,那些事记得清楚。有时候,是自己不想忘记……r
我听到一阵波浪鼓,感觉和听到二胡的那次好像,如果说上次我还在为一件事苦恼的话,这一次的寥落又是从何而起?r
我站起来,看着身边衣着华贵的旅游者,匍匐着,如一层一层饕餮的巨兽,雾气氤氲,祢漫不绝。r
这里迟早会倒塌的,不,是吞噬!r
我拍拍身上的灰,向波浪鼓的声音走去……r
变质的信仰,依然有没有腐烂的魂,金色的布达拉宫,我再呆不下去,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