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肮脏的雨水就这样侵染上母亲的裙摆。
我心疼得要命,母亲于我而言,一直美好得仿若九天仙子,如何能受这般对待?
“贱人!”大雨中父亲的表情狂乱起来,他扬手狠狠的朝母亲脸上打去,骂道:“贱人,你这个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再没有犹豫,我冲上去,拦在母亲身前,倔强的抬头看向我的父亲,那一刻我看着高大魁梧的父亲真是恨死了自己的弱小。
“爹,娘不是贱人,你不能骂她,更不能打她。”
“哈哈哈!”他的神情顿时扭曲得有些狰狞,大手一伸狠狠的掐住我的脖子,“别叫我爹,我不是你爹,你这个小野种,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们隔得那么的近,这雨再大也冲不尽他一身的酒气。
爹一定是喝醉了,一定是。
他怎么可能不是我爹……
他怎么可能叫我小野种……
他怎么可能……要杀了我……
可是他那么用力,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我挣不脱,除了盘踞在心头的,对于死亡的恐惧,更多的却是近乎绝望的心痛,我的父亲,竟然要动手杀死我……
我感觉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滑落,却又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我的眼泪。
母亲踉踉跄跄的跪倒在父亲的脚边,拽着父亲掐住我脖子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哀求着我的父亲,“龙洋,你放开他!我求求你你放开琦儿!你要是恨,要是想解气你杀了我吧!琦儿是无辜的,你不能杀死他……不能……”
“滚开!”父亲猩红了眼,抬脚踹向母亲,“急什么,我杀了这个小野种,我就杀死你这个贱人!我们一起死一起死!”
母亲强忍着疼痛爬起来,一次又一次的哀求,一次又一次的被无情的踹开,最后开始绝望的捶打,她的嘴角漫出鲜红的血,那样的妖艳。
我的耳边都是雨声,母亲的哭泣声,哀求声,以及父亲的咒骂声,我想叫母亲别管我,可是我开不了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