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最大的人开口，陶雨轩没找理由敷衍过去。他走到自己一向喜欢的位置坐下，舒悦和秘书打架，桌子上的茶具幸免于难。他静下心开始摆弄茶具，视线低下，说道，“我们和制药厂签署的合同出了点问题，现在对方找上门，需要一个说法。这件事是我大意了，情况比较严重。”
“负责合同的是谁？”慕秋闻一下就问出了关键，他相信陶雨轩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应该是下面的人坏了事。
陶雨轩分好茶叶，茶勺上还有些茶末，他送进旁边的杯子里，“黎叔。”
“叫他过来。”
当陶雨轩说出名字的时候，舒悦觉得整间办公室的气温突然降低了好几度。她直觉看向慕秋闻，然而她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同。从他嘴里吐出四个冰冷的字，她的脑海里浮现几个字，那个人死定了。
陶雨轩站起来，走到办公桌拿起电话打了内线。
舒悦听到了对方的全名，黎勇明。
办公室里飘着茶香，舒悦几次想说话，都让陶雨轩的茶阻止了话头。她明白了，他是不想让她了解整件事。她能继续留在这里，估计是因为他们没有赶走她，他们把她当成了透明人。
透明就透明吧，别赶她走就行。
黎勇明推门进来的时候，人还没有露脸，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他在调戏陶雨轩刚辞退的秘书，那秘书也是个人事精，竟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着黎勇明。
舒悦只差没有对着两人竖起大拇指，她开始推测，刚才在一楼的中年男人，也就是此时站在门口还不进来的黎勇明，他的身份是什么，居然敢调戏陶雨轩的前情人。
怪不得他在楼下敢那么嚣张，原来是背后有人。
“黎叔，阿闻在等你。”陶雨轩忍不住提醒，看来这次能够把人踢走了。
黎勇明没想到慕秋闻会在陶雨轩的办公室里面，他接到通知的时候还奇怪，刚才都见了，怎么还要见一次。他平时仗着长辈的身份在公司里横吃横走，整个公司除了慕秋闻，他谁也不怕。
如果不是什么大事，慕秋闻不会过问，陶雨轩把他的事捅了上去？
“阿轩啊，我那点事才多大点事，你找阿闻干什么？”黎勇明推开死缠的秘书，语气凶恶地警告她，“不要缠着我，滚一边去。”
“黎叔，坐。”慕秋闻简单地说。
黎勇明迈着忐忑的步伐，大气不敢喘一下。
陶雨轩的办公室摆了三张沙发，一张长的，两张单人的。慕秋闻和舒悦坐着单人的，黎勇明只能坐在陶雨轩身边。
黎勇明不想太靠近慕秋闻，所以坐在了陶雨轩的右手边，正好他和慕秋闻隔着陶雨轩。
“说一下合同的事。”
“什么合同？”黎勇明想装糊涂，可是在场的人都不糊涂。
慕秋闻搭在沙发扶手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他看着黎勇明，目光不善。
黎勇明知道糊弄不过去，他讪讪地发笑，“我以为是什么合同，没事，我都摆平了。”
“我不想听你废话，合同你做了什么手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