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陌生的声音，让顾依然愣了一下，整理好衣服，缓缓下了床。
慕夫人来了？
办公室内，安染坐在沙发上，目光是落在慕司衍脸上的，看着他的时候，唇角始终漾着淡淡的笑。
慕家这一代四个孩子，三个是她和慕天恒所出，慕林颢是慕天恒弟弟的孩子。
四个年轻人，在各个方面，慕司衍无疑都没有让人失望过。
安染对他的这些很放心，唯一让她不放心的是，他的婚姻。
慕司衍心里住着一个颜苏西，这么多年，无人可以替代。
安染最担心的是他忘不掉过去。
只要他一天没有忘记苏西，他对婚姻的排斥，就不会减少。
这是她给慕司衍安排了多次相亲最重要的原因，她想让他忘掉苏西！
顾依然在卧室坐了一下，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出去。
她不是慕司衍什么人，是没有必要专门出去见安染，但是，她和安染都碰面好几次了，上次慕司衍也带她去了慕家，现在既然人家来了，出去打个招呼是最基本的礼仪。
而且，安染给她的印象也不坏，不是那种刁钻的贵妇人形象。
顾依然犹豫了一下，推开卧室的房门，缓缓走了出去。
“慕夫人，您好！”顾依然冲着她微微一笑，缓缓向着她走了过去。
“顾小姐……”安染怔怔看着她，有些意外在这里见到她。
看了她几秒，转而又将目光落在了慕司衍脸上，眼神含着浓浓的困惑。
慕司衍将手上的文件往旁边推了推，站起身，目光淡淡迎上了她的眼，“顾依然从今天开始正式加入CL，目前是我的秘书，以后会一直跟在我身边。”
安染在他的话后微微变了脸色。
一直跟在他身边吗？
安染对顾依然没有偏见，但是对她的出现却很矛盾，慕司衍虽然不说，可任凭一个知道他曾经的人都能看出来，他留下她，为的是她身上那种淡淡的和苏西相似的特征。
可她毕竟不是苏西，她也没法完全替代苏西。
让安染矛盾的是，她之前替慕司衍安排相亲，为的目的本来就是让他忘掉苏西，可现在却突然多了一个顾依然，她的出现，相当于时时刻刻在提醒慕司衍想起苏西。
有了她，慕司衍还怎么从过去中挣脱出来？
安染的计划，被顾依然彻底打乱了……
顾依然站在旁边，不动声色观察着她的反应，看着她眼中的震惊，微微愣了一下。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顾小姐不是还没毕业吗？”冷不防地，安染开口了。
“是的，夫人。”顾依然如实回答。
安染唇角微微牵扯了一下，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转向了慕司衍，“CL没有聘用在读生的先例。”
她的眼神是笑眯眯的，然而，说出的话却透了丝质问的味道。
顾依然是何等聪明的人，心思细腻地捕捉到安染的意思，她的心沉了沉。
安染不希望她留在这里。
慕司衍淡淡哼哧了声，将顾依然往怀里一拉，面无表情吐出一句话，“先例从她这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