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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34权倾天下又如何


  “要不反一反,让江东得虚名,湘州来得实惠?”

  “那还是算了吧,至少名分在了,今后可以慢慢让江东听话,孙书记,你说是不是?”刘昊狡黠的笑着。

  “哈哈,你还真是精打细算、目光长远,湘州和江东一体化是大势所趋,只有牢牢的把双方的命运捆在一起,才能发挥1+1>2的功效。”孙秋实大笑着说,“看得这么长远,真等到了江东听话的那天,你可能都不是湘州的市委书记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刘昊听到这话想到了吴省长即将退休,而省长的继任者一直悬而未决,现在孙秋实又这么随便带了一句,是否在暗示自己有可能接任省长一职,孙秋实的态度可是最为关键的一票。

  于是问道:“孙书记,你究竟是看中了陆青云哪一点,除了十年首长秘书的经历,另外似乎也没有可圈可点的能力和功绩。”

  刘昊虽然这么说,但是对于陆青云在湘州副市长任上举办的“永兴县中小学生体育联赛”还是认可的,这项工作已经成为了全国的样板,这是陆青云留给湘州的政绩,也给刘昊挣足了面子。

  之所以这么问,刘昊是想套一套孙秋实的底,湘州和江东的关系是重要,可是“路归路,桥归桥。”自己的仕途能否再上一步也同样重要。

  孙秋实从自己的老板椅上站起来,坐到了刘昊的身边,态度异常和气地说:“人这一辈子,像你我已经站在了人生的顶峰,算起来已经进入中国官场的高层,虽不能说青史留名吧,可还是能给所在的时代留下点印迹,按理说我们这样的人是不会空虚不会寂寞的,我们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可是许多时候我忙碌了一天回到家,才发现我孙秋实其实什么都没有,风光无限只是在别人的眼中,抛去功名利禄,我只剩下了一个家,认真想想,我的夫人和女儿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

  “孙书记,我也常常和你一样有如此的感概,人生在世,纵使是富有四海、权倾天下又如何,亲人,特别是儿女,他们能有一个幸福的未来,才是我们奋斗一生的最大意义。”

  孙秋实递给刘昊一根烟,刘昊有些受宠若惊,接过烟,替孙秋实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上,孙秋实深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了丝丝烟雾,烟雾飘散着并没有马上升腾起来,孙秋实说:“我的女儿喜欢陆青云,我总要成全她们。”

  刘昊吃了一惊,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答案,心里暗暗想,陆青云这小子运气真******好,既然连孙秋实的女儿都能搞到手,这样一来,他在中央有肖万方替他谋篇布局,在海津有孙秋实给他撑腰,今后,陆青云在海津无论推行什么改革都没有人可以阻挡。

  刘昊突然眼前一亮,想起了陆青云因为抗洪抢险,生病住院期间,那个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的女孩子,仔细想来就是孙璐啊,自己虽然见过孙璐几面,可是并不熟悉,当时竟然没有想起来,太疏忽了,如果早点知道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可能许多事情就可以提前预防,不至于被陆青云打个措手不及。

  既然事已至此,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刘昊只能说:“孙书记,既然如此,我回去好好做做湘州同志们的工作,尽快把湘州县改区的事情落实下来,行政区划调整是一项复杂的工作,牵扯面广,事项繁多,我保证行政区划调整决不为调整而调整,要发挥湘州和江东的互补优势,实现两地的共赢。”

  孙秋实听完刘昊的表态,点点头表示认可,说:“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刘昊又说:“老吴一直都对建立产业集聚区很感兴趣,可是壮士暮年,他的这个宏伟蓝图恐怕无法在他手上实现了。”

  孙秋实也是聪明人,听出了刘昊正在试探他,他想拿支持陆青云来换取自己对他升任省长的赞同,顺水推舟地说:“是啊,吴省长年龄快踩线了,不过有你在产业集聚区的宏伟蓝图还是能完成的,毕竟是在湘州的地盘上,江东马上要成为湘州的一个区了。”

  这句话至少表达了三层意思,一是吴省长退休已经是日程表上的事情,没有悬念,二是你刘昊升任省长不是没有可能,全省产业集聚区的工作可能由你来继续推动,三是江东县改区的事情你还是要全力以赴,不然你要做省长一点门都没有。这三层意思夹杂在了一起,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给双方都留足了回旋的余地,想来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吧。

  见刘昊大概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孙秋实又说:“青云一个人只身来到海津,可不能让中央觉得海津容不下外人,他在海津发展的越好越能说明海津的包容度,这对全省的改革开放大业具有特殊作用,我们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尽快使陆青云完成政治资本的积累,如果今后他能成为党和国家领导人,我想他是不会忘记海津的,这也是为今后海津的发展提前投资,省里的资源都倾斜给了湘州,才有了湘州今天的城市面貌,现在湘州要把尽可能多的政治资源倾斜给陆青云,让他能尽快脱颖而出。”

  ******的实际,王明的口才,博古的理论,周恩来的人才。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中央中央和中央红军初到延安时,人们编的顺口溜充分反映了当时党内高层领导人各自的特点。那时候虽然王明和博古已经失势,但是博古作为党内马列权威的地位尚无人能动摇,而且就政治路线进行辩论也没有人是王明的对手,可他们即使口才再好,理论再强,也终究敌不过注重实际的******,孙秋实说:“我观察陆青云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虽然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可是同时拥有******、王明、博古、周恩来的优势,现在不是革命年代了,官员讲究一个综合素质,而且这样的性格不容易出事,一生都能保有荣华富贵、顺顺当当、平平稳稳。”

  刘昊想了想欲言又止,还是对孙秋实说:“孙书记,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可是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

  “啊,你但说无妨,我想陆青云不会……”孙秋实自认为看人不会看走眼,但还是担心有自己目光扫不到的角落。

  刘昊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说:“我有一个同学是北大的教授,他曾经是陆青云的班主任,您应该知道,北大最令人担忧的就是德先生与赛先生,虽然有党组织把着关,可是九十多年来‘五四运动’的余波一直回荡在未名湖畔、博雅塔下,陆青云既然是北大的学生领袖自然不能免俗,其他人不清楚,我那位同学可清楚,他和陆青云接触的比较深,对他的政见有比较清晰的了解,只是我那位同学的政治立场我也不敢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