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
稀疏的头发披散在两鬓,细眉细眼,长鼻薄口,一脸苍白冷漠。
“神泉前辈!”
清音赶忙向来人施礼。
神泉摆摆手,扫视一眼几人,一指徐阔道:“这就是掌殿首座所要的人?”
清音道:“是。”
“那让他随我走一趟吧!”
“前辈可否稍等片刻,此人还未登记造册!”
“哼,你这迂腐的毛病恐怕永远也改不了了,让这里的执事便宜行事就好了,难道首座来了你也要他等?”
清音被神泉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道:“不敢!不敢!”
清音向徐阔道:“徐公子就随神泉长老走一趟吧。”
徐阔点点头,向神泉施礼。
神泉一抬手抓住了徐阔的手腕,徐阔感到自己的身子竟然变得好似羽毛般轻盈。
他眼前景物的快速变换,眨眼间就出了造册处。
二人快速向东山而去。
一盏茶的时间,二人已经辗转两座大山之间,徐阔只感觉一闪而过的亭台多不胜数,最后二人停留在东山山腰之上的一处气势磅礴的大殿前的阶前平台上。
大殿前的台阶有三层近百阶,大殿之上一块巨大的竖匾上写着“清微宫”三个大字。徐阔回看来路,只见自己仿佛置身云中,山下的人如蚂蚁、屋若草芥。
神泉放开手,抬头示意这就是目的地,然后拾阶进入大殿。
徐阔无暇多看,紧随而入。
大殿内部十分宽大,金砖铺地,金柱林立,有各色巨大屏风绸幔点缀,中轴线两侧各摆着一排精致的坐垫和矮桌,金漆主座在三阶玉台之上金色长案之后,主座两侧陈设一对香亭。
徐阔一入大殿便看到主座之上正坐着一位雷纹银袍老者,那人右手扶额支在长案之上不知是在小憩还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神泉小声道:“首座……”
不待神泉把话说完,那位银袍老者抬头挥了下手道:“好了,下去吧!”
神泉躬身退了出去。
老者微微活动了下肩膀双手支在案上上下打量了一下徐阔,此人相貌魁伟,浓眉大目,狮鼻方口,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
徐阔上前施礼。
此人看着徐阔道:“很好,果然有这等奇事。”
徐阔被银袍老者的神识笼罩住,对方完全不顾及他的感受,仿佛审视一件物品一样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
“你体内的那两股力量非同一般,说不定你对宗主还真的有些用处。你随我去见下宗主吧!”
话音刚落,不待徐阔答话,老者已经闪到徐阔身侧抓住他的胳膊,徐阔只感觉眼前的景色快速变换,甚至看不清具体的景物。
待二人再次站定时,他们已经站在一个山谷竹林内的一座石桥上。
石桥不大却很别致,石桥下是一道清澈的潺潺小溪,过石桥是一道蜿蜒的石阶小径,小径通向面南的一面崖壁,小径两侧还错落着几座精致的亭台或茅屋。
银袍老者恭敬地朝着崖壁的方向躬身施礼似乎在交流什么。
徐阔从见面开始就没有得到说话的机会,他有些疑惑:清音在来北冥前曾说他体内的那两股力量也许隐藏着关于楼兰劫地的秘密,需要他前来配合,不知这位老者所说的对宗主有些用处是什么意思?
很快一道强大的神识扫过徐阔,他惊惧得竟然无法动弹,而那完全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银袍老者向山崖方向再施一礼,带着徐阔闪身来到石崖前的一处洞府前。
洞府前是一个宽阔平整的石台,洞府的洞口有一丈见方,有石阶通向内部,其内无半点昏暗,被燃灵盏照得与洞外无异。
银袍人松手道:“随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拾阶而上。
徐阔忍不住道:“前辈!不知我体内的那两股力量与楼兰劫地发生的事情有何关系?不知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北冥需要我做些什么?”
“你想多了,你的价值就是看接下来的事情是否顺利!”
“不知是什么事?”
“你很快就知道了,放心,对你并无危害!”
徐阔点点头,老者不想多说,他也就不再多问。
行约十丈,只见眼前有一处平台,平台有四个灰衣年轻人分立主道两侧,平台向两侧延伸开去与主道形成十字,十字左右两侧的方向开有一些石室。接着往上走,又走了三丈左右又是一个十字平台,有两位白袍人分立主道两侧,左右也开有一些石室。
再向上走三丈只见眼前出现一个二十丈见方的圆形石厅。
石厅内有一些白袍人走动,石厅周遭均匀地分布七个石室,整个洞府建造的完全像一座豪华的宫殿。
主室建在高出其他六室近三丈与主道相对的地方,银袍老者带着徐阔直向主室而去。
入内之后,只见是一个三丈见方的圆形石室,中心位置是一个一丈高低的紫金大丹炉,室壁周遭分布着几个玉墩。
室内并未见到有人,丹炉后应该还有一个石室。
丹炉后面忽然传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敖儿,把来人留下,你暂时在外面等候。”
“是!”
银袍老者躬身退了出去。
那个声音竟然像称呼孩童一般称呼银袍老者,徐阔正暗自好奇丹炉后面之人的身份,忽然感觉头顶上方一道红光照下。
徐阔神色一变,不知道其中有何玄机。
红光把他全身笼罩,他体内的那两股力量竟然开始躁动,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