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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替身


四十九日后,立秋。

古尘为两位老人守过七七。

然后,将大牛二牛三牛委托给了四周的邻居。

最后,锁好牛家门窗,背上行囊,在一个深夜悄悄远行。

他去寻找仙踪,为二老报仇雪恨。

十日后,古尘穿过山岳,来到一处城镇。

这是古尘第一次走出荒野,乍一眼看到车水马龙的人流,还有两丈多高的城墙,震撼在当场。

突然,一只手掌在他的肩膀拍了一下,古尘回过头,看见一个年岁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笑呵呵的冲自己道:“第一次来吧。”

古尘一怔,心道这家伙不知什么是陌生人吗?不过,虽然不认识,但古尘感受的出对方的善意,于是点点头。

“我叫铁布衫,看这就是我兵器。”铁布衫得意的一笑,将肩膀上的铁锤轮了几个花式。

古尘摸了摸鼻子,介绍完自己,难道不该问别人的名字吗?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自恋。

“我叫古尘,很高兴认识你。”古尘觉得铁布衫很有意思,于是伸出手道。

谁知铁布衫将手中铁锤,往地上一杵,伸出手握住古尘的手,一脸疑惑的道:“我们认识吗?”

古尘顿时无语,心道这孩子怎么比自己还像山里的野孩子。

“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告你我的名字,现在我们不是认识了。”

铁布衫一拍脑袋,咧嘴傻笑道:“是啊,是啊。”

说完,铁布衫自来熟的搂着古尘就往城内走去。

一路上铁布衫非常善谈的讲述了一下这个城镇。

此地,叫清风城。

隶属大秦王朝,月河州。

接下来,又说了些清风城的风景名胜,各色特产等等。

古尘被铁布衫一把拉着往城内走,一个看景色,一个滔滔不绝的说,不知觉间两人走过了好几道街。

终于,古尘忍不住的打断铁布衫道:“那个,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古尘的这一问,反而将铁布衫给问住了,他怔在当场,指着古尘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不是来七剑门的吗?”

“什么七剑门,有半仙吗?”古尘反问。

这话一出,铁布衫脸色当场就黑了,只见他着急的指着古尘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最后,转身离去时,这才蹦出一句,“妈啊,被你害死了。”

看着铁布衫消失在拐角,古尘一阵无语,什么叫被我害死了,一直以来都是你在说话好不好。

“哎,等等这是那里啊。”古尘看着四周汹涌的人流,突然大叫道,可惜铁布衫早跑的没人影了。

无奈,古尘抬头瞅了瞅天色,已经晌午,该吃东西了。他走到一处墙角蹲下,取下背上的包裹,翻出一块干粮,蘸着口水一口一口的艰难地下咽。

突然,两枚铜钱一路小跑滚到古尘的面前,他惊愕的抬起头,发现一个梳着两根朝天辫的四五岁的小姑娘,冲他不住的眨眼,小手还朝他萌哒哒的抓了两下。

古尘捡起两枚铜钱,苦笑了一下,竟然被当成要饭的了。

刚刚吞下干粮,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传来,这声音还有点耳熟。

“就他,就他,就是他。”

古尘一抬头就发现铁布衫扛着铁锤,气急败坏的带着几个人,冲他跑来。

古尘眉头一皱,这些人来者不善。几乎没有多想,撒腿就跑。

古尘虽然涉世不深,没什么阅历,但见铁布衫的样子,分明是要那他当撒气筒。不难想象,铁布衫肯定是错以为自己是他要等的人,以至于犯了错,这才将责任推卸给他。

这些小把戏,古尘还真见过不少。

几年前,他还在吃百家饭时,那些犯了错的孩子,都会朝他身上泼污水,污蔑他。

铁布衫此时的神情和那些孩子的一般无二。

“就是他,他冒充王公子,害我认错人。”铁布衫脸涨地通红道。

古尘懒得反驳他,自己明明都自我介绍了。心里这么想,但脚下一点也不慢。

身后几个青年大喝道:“不想受罪的都给我追。”

原来,这几个青年都是七剑门的弟子,受师命在城外等待神秘的王公子,可是几人好逸恶劳躲在酒楼吃喝玩乐,指派又笨又老实的铁布衫前去打前站。

谁知,铁布衫将人认错的时候,王公子巧不巧的就来了,还被七剑门死对头五虎派给接走了。

这下师命没能完成,自然要找个替罪羔羊。

至于铁布衫为什么会认错人,因为他接受师命的时候正在打盹,根本没听清楚要接待的人长个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多问,怕别人又骂他笨。

最后,铁布衫只记住一个特征,跟自己年纪差不多。

古尘觉得这真是无妄之灾,碰到一个傻乎乎的人,遇到一间莫名其妙的事,惹得一身骚。

古尘虽然也是乡野少年,亦先一步逃窜,然而,终究不是这些脚下有真功夫的少年对手,没奔出二里,就被堵在一处小巷之内。

看着这群人高马大,表情凶悍的家伙,古尘心中一颤,这下只怕不死也要半残。

“跑啊,你再跑啊。”扛着铁锤的铁布衫窜出来,狠狠地叫嚣。

随然如此,但他的眼中的歉意古尘看的分明。

古尘心笑,那歉意有什么用,都已经将他利用了,那歉意也不能让他不受苦。

啪……一个青年,突然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铁布衫一个趔趄。

“滚他妈的,要不是你没用,咱们会耽误了师命。”

“就是没用的东西。”

“你怎么不去死,活着有什么用。”

其他,几人附和道。

铁布衫低着头,默不吭声的退到最后,忍受着,不敢反驳一句。

古尘扫了一眼铁布衫,微微摇了摇头,看得出他很自卑,似乎也逆来顺受习惯了。

“小子,该你啦!”为首的青年向前大跨一步,呲笑道:“哟呵,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同情别人。”

“小子,说为什么要假冒王公子。”

“说……不然有你好受的。”

“吗的,废什么话,师傅的手有多狠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待会出手一定要先赚够本了。”

看着眼前这群人摩拳擦掌,神色狰狞,古尘暗道。

“看来我今日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