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寿春城内。一个老人正在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家人的落脚。刚买的宅院外。停着十几辆敞篷的大马车。
“听说了没有,韩国的徐夫子来我们楚国了。”
“就是那个铸剑的徐大夫么?”
“是啊。现在战火连天。秦军又出了函谷关,保不定哪天天下不太平了。我们也去找徐家打造几把趁手的兵器才好。”
一旁的那些世家子弟和市井平民们站在新落成的徐府之前闲聊着。
徐府内。“老爷,附近的铁匠都打好了招呼,他们大多愿意来我们徐家干活。在寿春和旁边的几个重镇里我们也买了不少铺子。而且项家军营里都安排了我们的人,不过大多是后勤的小卒,再高一级的将领就不是那么好安排的了。交好怕是需要一些时日。”
“这些急不得。慢慢去办就好。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办事我放心。兵营的事缓一缓。项家军纪严明。我们就鼎力支持他们打造质量过硬的兵器就好,剩下的就是慕容公子操心的事情了。没什么事你就先退下吧”徐夫子擦拭着剑柄,很认真,没有放过一个凹槽。
“是。老爷”老管家躬着身退下。
楚国还真是一个大国。幅员辽阔。江南鱼米之乡。长江横贯其中。黄河也九曲十八折地盘踞在上方。为农耕文明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水源。水冲刷着两岸,又退去。沉积下一片片淤泥。而淤泥里富含的营养又滋润着粮草的生长。自给自足的农家小户即使上交很多收成也足以填饱肚子,还留有余。临近江边的渔夫驾着小舟撒网。每一网下去总会捞上来数不尽的肥美的鱼虾。
楚国的风光更是秀美如画,景不醉人人自醉。白居易曾经写过三首忆江南的词,第一首便是: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汉乐府的诗歌是童子都会背的: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歌中夹杂着调皮可爱。欢快的游鱼啊惬意地游着。不知道战争将要来到的人民啊,还在用劳动创造着财富。男人白日里下田,女人孩子挑着饭食嘻嘻哈哈地走好远去见夫君。疼惜地给男人盛饭,总是怕男人吃不饱。回家里还要采桑纺织,为男人缝补着破旧的衣服,一边教着刚可以咿咿呀呀学语的孩子读着:人之初,性本善。傍晚,男人扛着锄头回家。口袋里总会装上田地里逮住的一两只小动物或昆虫。小孩子胆子还是很小,却也很好奇的用小手时不时想戳一下憨态可掬的小白兔或是一只傻乎乎的呱呱叫的青蛙。夜晚时分,小孩子鼾睡了。年轻的夫妇们在枕间说着动人的情话,彼此**着,抱在一起。男人会动情的抚着女人的青丝,觉得这一天的辛苦都值得,女人呢娇羞的依偎在男人的胸膛满足于幸福的小日子,心里还盘算着冬天快来了,给宝宝和男人做一身棉袄,全然还没意识到这还是夏日。手不自觉的调皮起来,摸着男人宽厚的脊背,虬曲的肌肉。男人也被**起来,嗅着女人的体香,一个吻下去堵住了女人的小口,夜深了。。。。。。。池塘边的青蛙们也一对对的趴在彼此的身上,享受着习习的微风。多么静谧,多么美好。
可惜徐夫子没有空去欣赏田间风光,也没有时间去感受民风淳朴。时间十分紧凑。他需要在楚国建立起庞大的“兵工厂”。战事一起,一切都来不及了。现在最愁的是金钱。采矿业由官方把持着。人才也需要用重金招揽。徐夫子有些皱眉。从韩国出来的太过紧急。很多家业不能带过来。从头发展确实是困难重重啊。
赵国邯郸城内。“哦?樊於期么?”赵王本来还担惊受怕,以为是杀神白起,做好了出逃的准备。不是赵王不相信李牧。只能说白起给赵国带来的震慑太大了。长平一战坑杀四十万赵军。楚怀王时期出兵伐楚直取郢都。白起带来的恐惧还在赵王的心底颤抖。赵王不觉得先后派给李牧的四十万大军可以阻挡住白起。心里一直忐忑,七上八下。当突然听说是樊於期领兵时。猛地放下心来。“让李牧主动出击,如不取胜,不用再回来了。”
“是”身边侍卫带着军令往太行山里疾驰。
慕容云海家里。张然带着张良全身穿着黑衣。戴着麻。跪在地上。泪水早已流尽。小小的张良还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望着张然通红地吓人的双眼,哇地一声哭了“哥。。。。。哥”。
张然疼惜地用衣袖擦拭着小小的张良的脸。喃喃道:“今后我们再也没有家了。让哥哥保护你吧。”心在滴血。父亲的笑仿佛还在昨日。
“爹,爹,爹。屈原大夫为什么要投江自尽啊”还是小孩子的张然不明白,不是还有很多好吃的吗?还有隔壁小朋友陪自己玩。为什么要自尽呢。
“傻孩子。屈原大夫是为国而死啊。他是看到楚国快要灭都了。身为楚国人感到很伤心啊。就像然儿天天和小朋友玩,如果隔壁小朋友突然不和然儿玩了,然儿会不会很伤心呢?”男子摸着小孩子的脑袋笑着。
“我才不会自尽呢!”小孩子嘟着嘴“然儿可要向爹爹一样做韩国宰相,让人民过上好日子的。”
“好好。我们家然儿最乖了。长大了像你爸爸一样。”一旁女人抚着张然的小手。笑着又含情脉脉看向身旁的男子。床上一个脱得精光的胖嘟嘟的小孩子又把肥嘟嘟的小手放在小嘴里,咿咿呀呀地嘟囔着什么。脖颈间挂了一块血红的玉。
“爹!娘!”张然又忍不住了。痛哭起来“孩儿好想你们啊!你们怎么可以抛下孩儿啊!”泪水再次落下,像洪水般不绝。再也止不住。一滴一滴落在玉上。小孩子看见哥哥在哭哭得更厉害了。抽噎了很久很久。终于哭累了。倚在大一点的孩子身上沉沉地睡着了。
屋外。黑衣男子痛苦的脸色狰狞。抱着头。心里在滴着血。指甲深入头皮,蹲在那里,无声地任凭泪水落下。啪嗒啪嗒。打在青阶上。耳畔里两个孩子的哭声渐渐变成了抽噎。时有时无。让人心疼。
“公子真得不去看他们么?”冷挚皱着眉。
“唉!”经历过与师傅别离的那种痛。慕容云海深知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接受。“只是苦了那两个孩子了。”有些人生下来就注定要受苦的。命运在他们身上加载了沉重的担子。他们没有挺过就会被命运打倒,一蹶不振。如若奋力地扼住了命运的喉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希望他们可以挺过去吧。慕容云海这样想着问到“你们找到吕不韦曾收的那个弟子了么?”
“没有,茫茫人海哪有那么好找。说不定早在嬴政抄家的时候给灭了也不一定。”红衣男子慵懒地说。
“不会,商人都很奸诈,那人嗅觉很灵敏,应该会提前嗅到什么跑走了。楚国富甲天下,不出意外应该是到楚国避风头了。你着徐夫子多留意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冷挚有些不耐烦,打个仗找什么油奸的商人。身为剑客冷挚平生最讨厌这些人。“昨日里乾诃发来的回信收到了,拦截他的人应该是江湖里的那三个采花贼。我们的人正往那里赶。应该可以发现什么线索。”
刚刚收到乾诃的加急消息。慕容云海对乾诃是否可以赶到韩国已经不太抱什么希望了。每次这种时候慕容云海总觉得背后有那么一双眼睛在监控着自己。还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纵着一切。慕容云海有些头疼。赵燕这一仗怕是必然要打了。
冷静下来的慕容云海立即就开始着手下一步。不能让战火烧的更远了。希望在高渐离的跟随下太子丹不要做什么过分的事才好。
想起高渐离慕容云海也是一阵头痛。阴阳家的人总是那么孤傲啊。
蓟城外,大军整装待发。太子丹站在城楼上意气风发。一旁是一冷艳的男子。一曲广陵散动人心弦。
城门外一群人拥挤着想要入城被士兵蛮横阻拦着:“去去去,一边去,冲撞了太子殿下的出征军队,你们可是要人头落地的。”
太子丹的手扬起又落下。大军启程!十里外少年看到隐隐前面的城墙。“驾!驾!驾!”心里默念快啊。快啊。
燕军开拔,乾诃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太行山里。一只信鸽还有一张写好的黄色竹宣:速到新郑,要事相商。
乳白色的白鸽扑棱着翅膀振翅高飞。指向函谷关。
“樊於期么?”山里的李牧听着探子的回报。脸上刚刚因战事的兴奋一扫过,突然变得打不起精神。“看来要改变战术了。传令司马尚,守住离石,出战秦兵先锋部队,许胜不许败。”
太行山里燃起烽火。呼啸的令箭穿云而过。
“奶奶的,这个李牧,终于让老子好好干一场了。”离石的司马尚玩味的看着烽火。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滚滚飞扬的尘土。满脸的不屑。“杨参将,你先带五千兵去叫一下阵。我带三千雪狼骑绕道吕梁山。来个侧翼俯冲。”
“末将领命。”杨参将带着五千骑兵出城候在离石关下。列队整齐。
“王副将在这里守城。没我命令不许擅自出城。离石要是丢了。我要你的脑袋。”司马尚扣着鼻屎,严肃地讲到。王参将脸抽了一抽。
“是!与离石共存亡!”
“老任!带上你的兵,我们好好会一会樊於期的先头部队,看看是什么货色。”司马尚把鼻屎一弹。大手一挥。三千雪狼骑踏马出城。银甲在艳阳下闪着绚丽的光芒。一个个战士的鬓角热出了滴滴汗水,但没有人擦拭。全队寂静无声。
城门外两万先锋部队越逼越近。拖的后面主军很远。樊於期此刻在中军的马匹上同样的满脸不屑。扈辄十万兵马都曾败在自己手下,溃不成军。小小的离石算些什么。况且探子来报,离石城内又没有李牧。不足为惧。
太行山里。李牧悠闲地躺在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草间。随手拽了一根草咀嚼着多汁的根。有些想老婆了。还有自己在邯郸城里的小儿子。连年征战很少回家。也不知道那个傻小子现在还被不被司马尚家的那个小姑娘欺负了。想起这个李牧就来气。从小就怕老婆。儿子为什么就这么像自己呢,为啥不能像他那母老虎的娘呢?因为这个还老被司马尚这个下属嘲笑。
想了一会儿李牧拍拍屁股站起身来。冲身后的警戒兵说“走吧,既然是樊於期,就不用坚壁清野了。”
“萧子墨!你要是不想上学就滚出去!该哪里去哪里去!别在班级里丢人现眼!都什么时候了还看闲书!考好一次是不是就不是你了!啊!自习课上睡觉!你以为你是谁啊!带了那么多清华北大的没一个像你这样的!拿着书你给我过来!”老班在讲台桌上怒吼道。
一旁语文老师也很无奈地看着萧子墨。而陆小甲则是悲天悯人饱含同情地盯着萧子墨默默为他哀悼。大多数同学则是吓得胆颤心惊。一边庆幸自己没有顶风作案,一边又是小小的幸灾乐祸然后装作认真学习的样子,在老班面前正儿八经地学习着。
萧子墨拿着龙族默默地往前挨着。心里波涛汹涌,大脑却一片空白。低着头脸红红的。只能说自己的点太背了。刚好在生物老师在窗外暗窥时作死的看着封皮发呆。被老师逮个正着。萧子墨也有点怕了。他不知道老班会干什么。毕竟老班头一回发这么大的火。
萧子墨拿着书还没走近生物老师。书就被一把夺去。老班十分愤怒。太阳穴的青筋暴露。脸色狰狞。拿到书不管三七二十一。哗哗的撕了起来。很厚实的一本书。在手里一刻的功夫就化成了碎片。生物老师震慑地扫了一眼台下的同学。一张张扬起的脸又迅速的低下。全班里只有笔的刷刷声。
“还有七八个月高考了。以后我们班不能出现这种书!谁再看就不用来了!萧子墨你出来一下!”老班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
语文老师摇摇头。轻声地让前排同学收拾一下。然后说“以后同学们看一点有营养的书,还有不久就高考了,你们班主任也是为你们好。大家都认真学习吧。”语文老师做了多年教师了。也和生物老师合作多年当然知道这是杀鸡儆猴,震慑一下想要有小动作的学生。不过萧子墨也太过分了。语文老师不太喜欢这个学生。在她的印象里。萧子墨是恃才傲物,凭借自己懂点文言知识,文笔稍微出众些,写作文犀利就可以不听语文课了么?但是语文老师从没吵过他。终究是一个女老师。心太软。
单独把萧子墨叫出来之后老班还是冷着脸“你要觉得你不用学习,都掌握了,想回家,我就给你开一个假条!到高考再来!在家想干嘛就干嘛!”
“老师,我。。。。。。”萧子墨低着头。
“你什么?还有理了是不是!刚开学就三令五申我们班拒绝任何杂书!还江南!他的书能看吗?误人子弟!”萧子墨很想和老班辩解一通。但是终究不敢顶嘴。就像废柴的路明非。弱弱地一言不发。
如果萧子墨用心想一下他一定会感到吃惊:老班甚至都没有瞅一下封皮,他从何而知是南大的书呢?
“下不为例!交三千字检查过来!再让我发现下一次我就停你课!”生物老师有些恨铁不成钢。
叛逆期的萧子墨点点头。但心底还是很不服。看小说怎么了?又没影响学习。而且南大写书这么有文采。构架又如此宏大。感人而有代入感。
但萧子墨没有讲话。对于生物老师这种老学究,他觉得讲了也白讲。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肯不惜得罪你训斥你,吵你的人真得很少。到很久之后上大学以后。当萧子墨很水地学着习却再也没有老师管萧子墨时,突然萧子墨觉得很落寞,当自己很颓废的时候就很想让人吵一顿。不过已经没有老师闲到肯吵他了,老师们都很忙,他们连学生的名字也不会记得,只是按时来讲课,再按时匆匆离开。不管你听不听,他只是干巴巴地讲。
萧子墨更不会知道老班的家里有一套看得津津有味的书:九州缥缈录。老班的微博也关注了南大,还是那个一直扬言九州不更就寄刀片的忠粉。
很久之后了解到之后。萧子墨的眼前会浮现这么一幕:一个中年男子在他面前恼怒的撕着江南的书。多么温馨的一幕,令人深深地怀念。
当天晚上。杨金昆把六本魔兽世界背回了家。李健也默默将白夜行和解忧杂货店放进书包。一大群女生挥着泪告别了哑舍和从你全世界路过。陆小甲也把陆犯焉识藏的很深。。。。。。。
老班这次发火。收到的成效还是蛮大的。班里有终于了点高考的紧张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