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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二章 山眷恋水 雨相知风(一)


  浙江省某军区内。一个戴眼镜挎着包的文员疾跑着。追上前面的一辆大绿盖坦克。

  虽说是疾跑不过没有士兵上前询问。甚至是坦克周围越野车上的警卫员都没有任何阻拦的意图。两边站岗或是跑动的士官,只是立正敬礼。越野车上的警卫也是一个敬礼,淡定的背枪跟着缓缓前行地坦克。

  文员的肩上。一束金色的枝叶。上面是一颗金星。

   99式坦克配备有5台潜望镜。这时一个老首长弯着腰,正在一脸笑眯眯地盯着年轻的指挥长娴熟的操作。

  “报告连长!坦克后面有一少将在跟跑!”一个炮手透过对讲系统对指挥系统做着报告。年轻的连长回头看向老首长。

  “停车!”老首长有些诧异,刚刚还是满脸笑意,转瞬就是一脸的严肃。就像是一只憩息的猎豹警觉地感受到了危险。

  连长命令:“停车!”

  尘土飞扬中。车长一个急刹。履带牢牢地抓住凹凸不平的土地。戛地停住。满头白发的首长肌肉紧绷,像拉开的硬弓利索地踏上钢梯,推起顶部的门,跳了出来。

  “报告!”文员停了下来。一个敬礼。首长一个回礼。

  “跟上来吧”老首长一个箭步踏上旁边停下来的猛士,没有理会身边刚刚下车的警卫员,一转钥匙,轻踩离合,油门加了上去,发动机开始咆哮。少将也不迟疑,在一阵轰鸣中跳上车。系上安全带,抓着吉普上沿的把手。车开始颠簸。冲了出去。像是一头暴怒的雄狮。仪表盘上的指针还在飙升着。

  路口轻踩刹车,一个急转弯漂了过去。又是猛踩油门。一旁的文员坐地笔直。手拉的更紧了。没有丝毫地惊异。一路的岗哨很远就打开了道闸。挂着红色的车牌越野被一路放行。开进了一处小院。车倒是停的很稳。

  院子两旁,两名战士站得笔直,守着岗。豆大的汗水早就浸湿了衣衫。不过没有一丝松垮。

  院子里的建筑普普通通。融入整个军营的大环境里。不过如果认真观察的话。还是什么都看不到的。什么都没有。卫兵和其他基地一样。配枪05式QC微冲。150米之内有防具都可以解决掉。射速快,精度高,枪口抖动小。

  指纹通过。瞳纹通过。签名通过。密码正确。身份确认。“叮”没有多余的声音。正中央的一处门开了。随着门地关闭,防护启动的蓝色呼吸灯开始闪烁的那一刻。周围那些看不见的特种兵们都松了一口气,肌肉稍微颤抖了一下又再次绷紧。楼顶上。一块“石头”:“没有问题,继续监视。”

  老首长一进门就把所有通讯设备脱了下来,放到一排柜子里。年轻的文员也同样这样做着,顺手去下了眼镜放入其中。过了金属扫描门。前面又是一道身份确认的安全门。文员上前掏出了一张绿色的石墨烯分子记录芯片。插上去。权限足够。蓝色通过。

  继续向下走着。是地下室。空无一人。简单的几个按钮陈列。还有一台大的显示器和通讯设备,连接着内网。而且是单方面连接。

  “我们在西汉出土的文物中发现了类似于游标卡尺的测量仪器。”文员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丝语调变化。

  首长皱了皱眉头并没有打断。

  “而且据万教授考证,王莽篡权后对于经济的政策远超当时的思维”文员顿了顿,留给首长一些思考时间。

  “没有在控制之内的穿越吗?”讲穿越这个词的时候老首长还是有些犹豫的。他只知道科学院的几个被秘密保护的疯子理论上计算出来按这种方式是可以超越时间的。误差不超过前后五十年。军事的任何长足进步都离不开科技的微小发展。而科技的实验有些确是需要流血的。不论是小白鼠也好还是战士们也好。

  准确的说是需要实验品为之做出牺牲。然后再由军事应用到普通百姓的生活。

  “应该是,超出控制100年。不过现在各国都在备战。不确定是不是其他国家的。”

  “王莽会讲外文?”首长猛地问了这么一句。虽然他不知道王莽究竟是谁。

  “跨越时间,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我们也不确定。”

  “十个实验者一一排查,找到知识背景相似的,启动B方案。”

  “只有九个实验者,第十号实验者失败。并没有任何变化。”

  “7号知道吗?”

  “不知道,首长正在四川。S级案件发生了。现在决定这件事由您暂时指挥,苍龙直接对您负责。”

  “哦?还以为是你。既然你还有任务就先回去吧。”

  “是!”文员下去了。留下了包。包里是一叠文件。

  重庆,三峡大坝下。蛙人们开始下潜。

  ****************

  孟神高二时就和萧子墨分离开了。他们学习在不同的教学楼上。像是乡愁中描写的大陆与台湾一样。孟神在这头,萧子墨在那头。

  实验一高有两个奥赛班。分别居于两栋教学楼的顶层。一个四楼。一个五层。中间隔了一条长长的绿化带和一方花坛。还隔着,一堵墙。两栋楼的开窗所在的平面正好垂直。孟神向下看是一堵斑驳的墙面。萧子墨向上看则是灰蒙蒙的天空。当时雾霾还很严重。

  孟神和苗雪分在了一个班。萧子墨只能表示满满的嫉妒。孟神却是无尽的惆怅。有些人,已慢慢散去。很多时候他会绕很远上厕所。遇到嘻嘻哈哈的萧子墨和李健。互相勾肩搭背地走出来。或是相互比较着谁的枪射的更准。高中厕所的小便池里有一只乒乓球。一直没有冲下去过。也没人打扫时整出来。而这个球就是李健和萧子墨高中时代唯一不多的乐趣所在。有时候萧子墨会遇见孟神。然后一脸微笑地用手掌拍着他的单薄的肩膀。“呦,孟神,咋没考年级第一啊。”

  孟神总是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红着脸匆匆走过。然后再看着萧子墨的背影发呆。伤感。

  没有人再陪孟神聊天了。没有人再和他一起体育课上手拉着手绕着操场走很远。一起批判着苏格拉底。

  没有人再一脸崇拜地盯着他秀PS操作然后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了。

  没有人,没有人再把他抱到两腿之间。亲昵的在他耳旁解释着环形排列为什么要减一再阶乘。

  是啊,那个胖乎乎的男生成了别人的男生。

  萧子墨在嫉妒孟神时,孟神在嫉妒李健。

  萧子墨在渴求一份安全感的时候,孟神在挽回一个朋友。

  不过孟神不知道。朋友一直都在,无需挽回。萧子墨从来没有离开过,萧子墨也不曾改变过。他一直都是那样。不过在孟神的心里萧子墨已经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萧子墨了。

  孟神是一个孤独的夜行者。他多愁善感,细腻温柔。却总是陷入忧郁,无法自拔。孟神是孤傲的,又是不断在渴求的。

  每次体育课。孟神都会独自坐在操场上的一个小角落里。翻开乌合之众。满脑子里却是萧子墨的一颦一笑。全是一个死胖子在那里大放厥词。然后想着想着就会嘴角上扬。迷人地露出微笑。继而又是一阵悲伤。岛上书店被还了回来。解忧杂货店,白夜行也都一本本的放在桌兜里。没有人一起分享的日子。孟神就像是一只大口袋,一只往内部填充着的口袋。没有一个宣泄口。悲凉的想要自爆。朋友。当还没又遇到之时,我们无所谓地天真地以为一个人也可以孤傲地活着。可当一旦有了朋友,我们开始依赖,离不开,才明白孤寂是多么的痛苦。一个人是多么落寞。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如果终要分开,为什么最初又要让两个人相认相知呢。既然结果就是分隔两地,为何又要经历那些美好的过程呢。为什么呢?孟神迷茫了。在很多人要大学才经历的感觉,孟神提早就尝到了其中的酸楚。

  一片封闭起来的原野曾经放进来一匹放荡不羁的马驹,每一寸土地都印下了他的蹄记,又无可奈何地看他离去,原野再次关闭。可是他的气息,他每一次疾驰地残影又怎能轻易散去。于是原野有了灵魂。灵魂有了主人。

  有时候孟神会埋怨。萧子墨来过,离去,多么残忍,多么残酷,多么无情地留下自己在这烈日下感受着寒冬般的凛冽。他会想,还不如不曾出现。两栋楼的差距对于高三狗来说就是相隔千里的异地。

  他们几乎没有踏上过另一栋楼,他们无暇踏上,甚至想一想就是奢侈。一节台阶到另一节台阶,隔着的不仅仅是几道选择题,几个知识点,还有无尽的命运的鸿沟,决定着他们的未来。因为高考,他们生生把一墙之隔活成了两地分居。这就是河南学子的高三。也是天下千千万万学子的高三。

  “哈!看什么书呢?”在孟神思考人生时。一抹火红出现在身后。

  楚国。

  “打铁第一用心要专,凡事再难逃不过一个专心。用心专了,再难的事也会变得简单。第二要有恒心。水滴石穿。杂质要一点一点的用力砸出。不可过猛过快。否则会把生铁砸断。第三要平常心。是非成败转头空。铸剑不是都会成功。每一个精品意味着数十件甚至上百件失败品的产生。一次失败了可以再来,一百次也可以,一千次也可以。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后自我的否定与失落,每个人都像是一把正在淬炼的剑,不断地剔除自身的杂质,提升自我。可是铸剑和树人一样过程极其漫长,还需要不断修正。有些人偷懒。少浸了一遍水,样貌上虽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可是当两柄剑真得相遇时,送掉的将是剑客的命。”

  “你所锻造的不只是一把剑,而是一个人的命!知道吗?”老人语气很是凶恶的在轰轰燃烧的熔炉旁给一个中年男子授着课。

  “韩当知道了。”中年男子光着的膀子上沁出汩汩的汗水。落在烧得火红的一块金属上。滋滋地发出声响。一锤一锤的砸着。

  “徐家铸剑,讲求一个稳字。双腿用力。小腿后蹬,大腿微屈,前后交叉站立。手臂,腰,腿要成一线。落锤之时气息放出,胳膊抡圆,直视所要锻砸之地。迅猛用力。落下弹起那一刻,胳膊借势收回上抬。开始吸气。一呼一吸之间的节奏就是落下起锤的节奏。切不可乱。你的呼吸及是剑的呼吸。你赋予生命,剑获得灵魂。”

  “不仅仅是铸剑,用剑时也要掌握剑的灵魂。保持和剑一样的气息,才能感觉到剑的杀气,才能最好地挥剑。”

  一边说着。老先生找了一个板凳离熔炉很远做了下来,拿着一根短鞭。抽打着中年男子的腿:“腿,用力!绷直!”

  一会儿鞭子又抽向腰:“腰要一条线!不要弯!挺直!”

  抽向脊背:“手臂抡圆,借上一次的力!循环往复!”

  又抽向光滑的像镜子一样的脊背:“呼吸节奏!不要喘!乱了气息!”

  。。。。。。。。。。。。。。。

  当太阳落下的那一刻。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晚上用热水泡一下,药材找你师哥要。”

  门口一个憨憨的壮年:“好嘞!师傅,师弟饭都做好了,快来吃吧。”

  徐夫子就留下了这么一个徒弟。天生有些痴呆,空有一身好力气。一直在家里做一些打杂的活。没事帮着打一打铁,唠一唠磕。倒是有不少欢乐。

  秦楚边界。

  “李然么?瓜娃子回家吧!现在军队不缺人!”一边中年男子看着自己眼前这个个头还不高的十来岁的稚气的孩子不耐烦地摆摆手。

  “长官,我没有家了。”少年低声说道,声音中透悲戚。

  “孤儿?”中年男子有些同情了,毕竟当兵的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的人。要不就是强行的兵役。富人家子弟通常缴够多少金钱就可以免除兵役了。只有平民家的孩子要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要不就是实在没钱才会进兵营。

  “唉,放你进来吧。二狗!二狗!你带他先去老头子那里报个道,在账上挂个名,和你一起混火头营吧。”

  “好嘞!”一个无比油腻的中年大叔拍着这个小少年的脑袋。“小兔崽子。”手里还掂着一个大铁勺。

  “我不要做火头军!”李然固执地站在原地。

  登记的那个男子倒是有些吃惊。大多数士兵不求军功,只想混够了时日回家。挤破头也想进火头军,在后方做混吃等死的美好日子。很多火头军都是需要与军队里的小长官什么有点关系才可以做的。比如二狗,他远方的表舅的二叔的表姨的远方的堂姐的儿子的侄子是个什长,要不他怎么能掌勺呢?这小子不就是想来混口饭吃么。火头军不好么?

  “那你想做什么?项将军的卫兵么?”中年男子口语中透漏着戏谑。

  少年并不答话。只是固执地站着。

  楚国相对来讲比较富足。仓廪实而知礼节。大多数百姓都会认识两个字。崇拜屈大夫。背上几句离骚。为人很是善良。见这样。那个掌勺的胖子倒是看不下去了。“诶呀。我叔叔是个什长,我跟他说说,你先跟我去登个记,今后跟我叔叔混,等大了拿个军功。小孩子么,不愿意待在火头军也是的。”

  说着又是一拍少年的头。“李然”终于肯走了。磨磨蹭蹭的跟在大叔后边。去找军中的主簿登记

  秦国咸阳地牢。分开关押的四个人开始被转移。

  “你,出来,换地方了!”

  “你,出来,换地方了!”

  “你,出来,换地方了!”

  “你,出来,换地方了!”

  白起没有联系上咸阳内的几家酒铺和赌场。也没有人按事先交代好的来和他见面。留恋的在看了一眼牢房。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死亡。可自己的师弟又在哪里呢?生前再也见不到了么?泪水差一点就涌了出来。后边押解的老狱卒这些日也一直帮着白起和外面联系。可这世上所有关于白起的痕迹都消失了。不是消失,而是被刻意抹去了。只留在大家的心里。

  另一间牢房外。“真的要说再见了吗?”钱礼苦笑。大步向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