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李健只是凭借着两篇文章,那么睿哥也不会这么早知道他的大名。李健火遍全市所有初中是在中招之前的一次全市大统考上。
这匹马儿终于变黑了,飞奔着杀出所有人的视野。
李健考了全市第一。
两年之后在高三时,李健和萧子墨互相吹嘘着:“强啊,健哥,曾经考过全市第一的男人。”
“不敢当不敢当。哪有子墨厉害,在一高考了年级第二。”
“使不得使不得,全是健哥教导的好。”
两个人习惯了互吹互磊。身边人一脸的鄙夷:这两个人凑到一起还真是绝配啊,王八瞪绿豆啊。旁边陆小甲也是狂翻白眼:两个臭不要脸的流氓。
如果这些心理话让李健知道,他一定会马上反驳:“我是掀你裙子了,还是看你胸了。我怎么流氓你了”,萧子墨呢绝对会脸一红不再敢讲话了。每个人都有保护自己的机制,李健选择了带着刺的长剑,对攻击猛地反击着。萧子墨呢就是选择着厚厚的甲盾。保护着自己。萧子墨从来都不是一个主动伤害别人的人,李健也是。不过面对中伤时李健会毫不客气地反扑过去,萧子墨则会默默地忍受直到忍到麻木,或突然爆发一次。
李健在初四的时候再次创造了一次辉煌。升旗仪式上四年来唯一的一次没有孟神,不少女生脸上带着失落。又有不少女生脸上写满了痴狂。眼睛紧紧地盯着李健仿佛要把他吃掉。内心里一直在嘶吼“他是老娘的了!你们谁敢和我抢!”
和孟神的不苟言笑不一样。李健看见谁都喜欢笑眯眯地。用萧子墨的话来说是一脸的不正经。不过台下的各路豪杰可不这么看。在他们眼里,李健毫无疑问是那么的热情,那么的怎么说,是亲民吧。大部分男生则是痛哭流涕:“终于,终于,压制着自己的那张冷脸消失了。”
孟神此刻如果知道台下男生这么想的话一定会吐血的。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他们深恶痛绝。优秀也是一种错误啊。
李健的登场就是全不按套路出牌了。提前准备的稿子他根本没有用!上台第一句超级鼓舞士气地讲了一句:“狗寻千里吃屎,狼寻千里吃肉!”台下语文老师很是惊慌,记得昨晚稿子还不是这样啊。脸开始抽抽起来,冷汗一点一点落下,当时已经是春末了,语文老师却如在寒冬。
第二句话就更没谱了:“哪吒是他妈怀胎三年才蹦出来的。”
下面的第五梯队童鞋开始笑了:他妈真会骂人。
校长站在李健旁边若有所思地想着:这孩子真不简单!
台下,语文老师真的快昏厥过去了。
雷人的第三句话还是来了:“我们在一中母亲的子宫里孕育了四年,我们中招不是该比哪吒还厉害吗?虽然你们是不可能超越我的,但你们完全可以超越昨天的自己!”
台下语文老师脸色通红,不好意思的看着台上的校长。台下早已是一片掌声雷鸣。校长也跟着热切鼓掌。陆小甲此时只觉得发窘:“这个家伙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呢?”
第一梯队的众位元老早就开始不忿了。不过后面的一部分人一瞬间对李健崇拜到无以复加。
李健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结束的这次轰动一时的演讲。
孟神看向这个男生的眼神越发有趣了。一个有趣的人。孟神毫不怀疑,如果李健有女朋友的话,甚至稍微有一点喜欢的女生,李健今天就敢于表白。不过很是遗憾,李健当时不喜欢女生,他只是痴迷于游戏。用李健的话来说:打打杀杀地要女人干嘛?
结束后语文老师臭批了李健一顿就把他放回了教室。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一中的学习氛围很是浓厚。甚至一些低年级的会把李健两个字刻在桌子上。作为源源不断的学习动力。
每天放学后都有数不清的小女生和男生相约走向四楼,然后再彼此分开,女生会扒着李健班级里的窗子,满脸羞涩地望向李健。男生们则去另一个班级,吹着流氓哨等候着陆小甲的出来,一睹芳容。不过李健从来都是急匆匆地赶快骑一个小电驴飞驰到家。中午还要开撸呢。
李健的初中就这么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神话离开了。李健的开局总是带着无比搞笑的喜剧色彩,可结尾总是平平淡淡地透着悲凉。李健中招成绩是年级前二百。不算差,但也算不上特别的理想。
时间还在一直流动着。一中门前的柳树抽了芽又落下枝叶。李健的名字在这里镌刻过一时,又很快的被人们忘记。大家都在前仆后继地追随着下一个故事。
高一时,李健和萧子墨是上下楼。彼此并没有见过几次。李健只是隐隐约约听说过楼上的孟神在和一个男生搞男风。心里想:看不出来啊,孟神居然隐藏了这么久。
萧子墨呢,也就是偶尔会在篮球场上看到一个不算很高的男生,左手托着球,三步上篮,稳中靶心。
没有丝毫的交集的两个人在高二的第一次相遇之后就一起开始度过了剩下的两年美好生活。李健从没有讲过一句感人的话。他不曾向鞭鞭一样说过:希望白头到老。也不曾像孟神一样渴求与人交流。不过他的身影总是给人带来一种安全感。
夕阳西下时,李健走在校园里。像是带着刀的剑客。不同的是这把刀从没有出过鞘却足以让世界温暖。
“将军,快点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到了秦”
护卫还没说完,一柄长剑就刺入喉咙。殷红的血从颈动脉喷涌而出。几滴溅在樊於期的脸上,樊於期的双眼越发红了。像是着了魔,二十万大军就这么败了,一败涂地!片甲不留!自己还有什么面目再回到大秦,回去也是五马分尸,车裂而死,自己对不住秦国的黎民百姓啊。
想着这些樊於期飞马转身直奔赵国腹地。他是要去燕国!身后一队兵马,像是鬼魅的影子。守护着他,带头的人黑衣上露出白色衣领,上边绣着丝缕的红,像是一朵花的一部分。嘴里还喃喃:“这就是战神吗?着实恐怖!”
其实用不着守护,李牧根本就没时间去追他,也没想着追。樊於期这一败,秦国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是不敢挑起战争的。现在主要矛盾是燕国。而且樊於期回秦国的话也难逃一死。
不回秦国更好,剩下四国,只能去燕国,齐国和楚国。到时候就会把这些只看热闹的国家引入战争中来。一起抵抗秦国,赵国以后的压力也会小一点。
否则,如果雪狼骑真的想生擒樊於期的话。樊於期决计不可能这么容易地逃走。
半日前:李牧在太行山上冷哼着:就这狗屁八卦阵。一旁将领冷汗连连。
李牧下令:“雪狼骑一二队,骑兵一二三队,一会儿听我号令冲进敌军阵中,被敌军包围,不许你们冲出来,只准在中间厮杀!”
这是什么打法?还有主动被敌军包饺子的?不过已到非常时刻,各位将领也顾不得想那么多,准备作战。战场上,天大地大,军令最大。
“剩下步兵在前,成方阵,弓兵手在后,射敌军战马。等到骑兵进入敌军包围,我们再冲!如有退后者,杀不赦!斩敌军首级者,赏!”李牧讲完也没有废话,留下一队令旗兵指挥,一挥手,大军开拔。
两万匹白马银甲浩浩荡荡地从太行山半腰处冲了过来直插秦兵中心,身后是另三万普通赵骑。大声吼着:“冲啊!”地动山摇地冲向敌军。
而樊於期还是一脸错愕。怎么这么打仗。不是先安营扎寨么?上来就冲锋啊。不觉有些手忙脚乱。急急命令秦兵开一个缺口把赵军放进来,八队兵马游走相战。可他没想到这个决定是多么的错误。雪狼骑在外围和秦国铁骑作战还有的一拼。进了中间却不慌不忙地开始了屠杀!
赤裸裸的屠杀!李牧的兵并没有想着冲出包围。他们周围是数不尽的秦兵,一望无际。但是雪狼骑没有慌,赵国骑兵也没有慌。李牧的命令就是杀!进入敌军腹地杀!没有任何作战目标的杀!
血染红了太行山下的土地。银甲变成红甲。剑上斩杀多次出现了缺口,砍人的颈部时不再已到切开,而是骨肉相连,残忍的战场,雪狼骑不断有人掉下马,被十几个骑兵或是步兵围着,站着死去。雪狼骑也愤怒了!昔日的战友!摸爬滚打多日的兄弟!李牧手下的嫡系的兵!怒了!屠杀!屠杀!屠杀!
当秦兵刚刚稳住阵型,像一只巨大的蟒蛇,肚子滚得很圆,努力消化着里面的食物。
李牧带着步兵冲了下来。秦国外围铁骑就像是肚皮上的鳞片,神色庄严,准备迎战,可还没当他们等到赵军的到来,就从马上落下。
弓兵!赵国步兵有条不紊地推进,对着掉下马的秦兵一下子砍去!步兵们又短兵相接。后边的弓兵撤出战场,在战争外围射着箭。一个又一个士兵倒下,血更多了。
砰地一声!巨蟒的肚皮被扎破了。巨蟒终于忍受不住扑棱了两下,抬起头,又落下。一下子倒塌了!
赵军相遇了。内外连成了一体!战局已定,秦兵败了!刚开始还只是一两个吓破了胆子的秦兵在跑,后来就是无数的秦兵满山遍野的在跑,一场战争就这么落幕。赵军还在追击着散掉的秦兵。樊於期知道大势已去,下达着撤退的命令。可兵败如山倒。秦兵都在撤退,谁也没听到命令,也不管往哪里撤。后面沿途是赵国重镇。南边是魏国魏武卒,冷冰冰的猎杀着越界的秦兵。北边?北边是上党!前边呢?是令人胆寒的雪狼骑!
没有秦兵真正可以逃出去。等待他们的是滔天的愤怒!是赵军忍了这么多年的怒火。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的画面仿佛还在昨天!一个个秦兵哀嚎着,丢掉武器,丢掉战甲,可是还是逃不掉被屠杀的命运!
谁也没有注意到,中军营帐里,一个将军换了卫兵的衣服,带着几个随从急急忙忙向着太行山中跑去,前往燕国。
太行山与邯郸之间,李先锋被割断的那一刻,就停军驻马,等待着向太行山上发动总攻。当听到鸣鼓时。李先锋就命令士兵向前冲。可没等他冲到山腰,就被赵国骑兵拦断。两万骑兵出其不意的出现,秦兵开始溃散。终于,所有的人都还是败了!
这一战之后,秦国再也没有力气与其他国家一战。浩浩荡荡的出关士兵都在这场战争中丧失了宝贵的生命。
秦国。母亲还在翘首以盼,等着凯旋而归的儿子回家吃饭。妻子还在编着布鞋,心里想着临走前丈夫被窝里的悄悄话。孩子还在地上玩着泥土,想着爸爸回家当马给自己骑。可母亲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他们再也回不来了。他们为秦国献出了他们无比年轻的生命,不曾后悔,但是无比的难过。难过今后母亲没了儿子,妻子没了丈夫,孩子没了父亲。难过自己的家人今后吃不饱,穿不暖。难过身边都是一个地方走出来的战友昨日里还嘻嘻哈哈地打闹,今日却在自己的眼前倒下,永远不会再站起。
但秦国年轻的一代不后悔,因为他们是秦国的兵,为国而死是他们的最高荣耀!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夕阳西下,拖着余晖,映着无数的倒下的年轻的脸。有赵国的,也有秦国的。还有几具尸体彼此拿着刀砍在对方头上。血滋润着这一片泥土。过些时日,太行山周边的植株恐怕会更绿了。不过那绿一定会带着一抹妖冶,还有无尽的深痛。
这场仗就这么不到一天打完了。营帐里,将军们好奇地请教着。
“行兵打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樊於期的阵法是为了把我军包围其中,利用无尽的士兵来消磨我军意志,我军越想突围,就越是慌乱。我只是顺着他的意思故意被包围,然后中心开花。利用太行山地势,俯冲而增加气势,没有了作战勇气的秦军当然会一败涂地。”李牧这样讲着,心里却不能高兴一丝。
这一仗,雪狼骑损失太为严重。总共三万,司马尚带走一万。自己留下两万。可现在只有一万五千了。雪狼骑兵源补充极为苛刻。这一仗之后不知多久才能补回来。
李牧提前还是安排了两万骑兵等着李先锋。可见带兵一丝不苟,面面俱到。如果此次没有雪狼骑,只有普通骑兵,李牧是不会这样作战的。因为也只有雪狼骑才能做到面对十倍于自己的敌人临危不乱,誓死斗争。
战争结束了,太行山周围各国和几大势力的探子飞马疾驰,往回传递消息。这个消息将会影响整个六国。将会影响下一步各国的外交和军事行动。
马在飞驰,离石边司马尚看着溃逃而来的秦兵,做着厮杀的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