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女儿要把她的脸剥下来拿去糊墙,文氏也只能听从,谁叫人家是侧夫人。她把首饰都用盒子装好了,打算明天就去珑家。r
珑玥却央求母亲：“娘,这么好的首饰,您全都拿去便宜珑家的人？这叫人怎么想得通!不如,咱留下一点儿,正好我打算做一笔大生意,缺钱。要是不够啊,随便添点儿别的就行,您说怎么样？”r
其实文氏比他还舍不得这些首饰,人上了年纪带金器是最合适的了,她不由分说就把里头的金镯子,金戒指,金项链给拿了出来,最后又把最大的一支步摇也拿走了。剩下的真的不多了,她就从自己的首饰盒子里拿了几样出来,混在里头,好歹装了一盒子。r
次日她敲开珑府大门的时候,连开门的家丁都吃了一惊,谁都可能来,唯独这偏房的大奶奶不可能来,可是眼前活人站着又不可能假了。文氏满脸堆着笑,笑得脸都有些抽筋,给了那家丁一脚说：“还不赶快给我通报去!”r
家丁转身跑了,她就进了门,提着沉甸甸的首饰盒子,一步一扭地来到了后边院子,珑老爷的书房。r
“老爷,城南的大奶奶求……”家丁还没说完,文氏就掀帘子走进来了,格格地笑得十分夸张。r
珑珏吃惊,惊的是她的脸皮不知是用什么做的,竟可以厚到这种地步。求？她还想求什么？为何不去求她那当侧夫人的女儿去？r
“文氏见过老爷,有些日子没见,老爷的气色更见好了!”r
这种屁话根本就没进入珑珏的耳朵,他低头看书,嘴里不咸不淡地问：“嫂子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r
文氏干笑了两声,将手放在身前交握着,低头躬身,眼睛看着脚尖,说道：“不为别的,就为上次在府上门前大闹的事来跟老爷道歉……我女儿,哦不,侧夫人知道了以后非常生气,说我不知道规矩轻重,竟然敢在老爷门前那样闹,太不像话,就算不看老爷是正房大老爷,也要看将和老爷结亲的元家面子……”r
说了一大堆,说到这儿的时候珑老爷拍案而起：“嫂子!你今天来,若真是道歉的,小弟我亲自给您敬茶,但你若是来寻衅的,别怪我不客气!”r
文氏心里虽然已经骂了他一万遍,可还是得做出惊慌的样子说：“哎呀,误会误会!老爷,您误会我的意思啦!珑家要和元家结亲,这可不是我瞎说的,是侧夫人家书上告诉我的!这不,让我赶紧过来道歉,老爷,您大人大量可千万不要跟我这市井泼妇计较啊!”r
珑珏想骂又想笑：“我两家结亲是城主的大忌,怎么可能降旨赐婚？嫂子,你究竟想怎么样,不妨直说。”r
文氏把首饰盒子放在桌上,只当没听见珑珏的话,自顾自地说：“这是侧夫人……还有我的一点心意,还望老爷不要嫌寒酸才是。”r
“嫂子还有别的事吗？没有那我就送客了。”r
然后,珑玉来到父亲的书房,看到了这只首饰盒子,掀开看了一看,她张口便说：“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