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之前,曲三先请珑玉来到了他的酒楼,直奔了后院儿。这里有存放货物的仓库,其中就有用来做各色面点的原料,面粉。r
“小姐您看,近来采买的南方产面粉,以及新打出来的北方产面粉,有何区别？”r
全都是雪白的面粉,珑玉可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她对于膳食上并没有太多的讲究,更是摸不着门路。r
曲三解释道：“小姐,宫里的东西是绝对马虎不得的,而宫里上上下下的人对这些细节尤其精通,如果您想用通天城周围产的新面粉充到南方进贡来的面粉里去,不出十天就会出问题。面粉别说在宫中,就是在寻常百姓家,那也是消耗极快。”r
珑玉惊讶问道：“竟然有这么大的区别吗？”r
“南方人喜欢吃软泡的面点,所以自己留用的面粉,选用了小麦的表面一层,剩下的部分磨出来的面粉做的面点就会硬一些,适合咱们北方人的口味。所以啊,从南方运来的面粉,比咱们这儿进贡的面粉反而更优质一些。二者的区别就在这里,只要一发酵,放火上一蒸,立刻就能分辨清楚。”r
“原来如此……”这些细节,如果不是熟知这一行的曲老板提点,她恐怕至死都不明白错在哪里。r
“那么,我们就不能找南方的贡品。替换那些宝物重量的粮食,还得是通天城附近所产,是这样吗？”r
没想到曲老板还是摇头,说：“那可不行。通天城附近的麦田产量就这么多,除去进贡给宫里的,剩下的要给地主交租,还要留自己的口粮,基本上没有富余的,您就是拿着钱,那些农户也不会卖给您。”r
“这可怎么办？哪里还能弄到这替换重量的粮食呢？”r
曲老板笑道：“这不难,再往北,咱们人族的疆土还宽着呢,只要有足够的钱,收购粮食是很容易办到的,而且现在城主默许行商往来,比以前就更容易了。小姐大可以把此事交给小人去做,小姐要考虑的,还是如何把这些粮食,也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进国库。”r
珑玉似乎心中早有定计,转身扫了一眼这后院,然后走到了一两货车旁,拍了拍那货车说：“进贡的粮食都是整车称重,卸货之后还要称重,其实这根本没有必要,不过是为了多一道关卡,以防宫中的食物出现问题。这倒给了我们方便,藏在车上卸不下来的粮食,只会算在车的重量里,然后再卸下来一同入库,谁也不会再去称一遍的。”r
曲老板连连点头,脑中依然在思索着细节的漏洞,问道：“那么关键是如何把车上藏的粮食卸下来？”r
“这就是曲老板要替我办成的了。将通天城附近进贡的粮食都组织起来,最好能达到一百辆货车。赏赐给我家的东西,才不过十辆马车,这么一均摊下来,十辆车里还藏不下一辆车的东西？替换的粮食,一辆车上恐怕藏不了一袋,只需要安排一个人躲在车里,就能一点点卸下来。过了入库这一关,就没人会查问了。”r
说到这儿,曲老板也再找不出什么大的纰漏了,预谋之事不可太过细致,否则一旦有差错便没有应变的余地了,事情就按珑玉的安排开始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