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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三章 死生无常


  一行人又往深处走了一段,一路上,都听到貌似是风似不是风的声音,听得人心乱神躁。尤其是秦朗,从刚才一直听着这声音,头是越来越痛。而凌未霜也少有的,主动关心了他一下。

  “你头很痛是么?”

  “呃……凌姑娘一怎么看出来的?”在说这话之时,秦朗还不忘把头别过去,躲着凌未霜的视线。

  “你从刚才开始脸色就不好。”

  “原来如此。不过,谢凌姑娘关心,小生并无大碍。”

  “那就好!”

  不过走着走着,众人便来到了这栖雾泽中央的大湖边。只见有一年轻妇人,和一鹰面人身之妖打斗,同时旁边还有一男子倒在血泊之中,一柄长剑直直的插在胸口,已无气息。不止如此,此地也可说是死者遍地,地上倒下的的,水面飘起的,甚至还有树上挂着的。不过,独独此处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妖精的尸骸,这些逝者都是人类。那妇人闻听有人前来,便转而大喊:“快跑!这里十分危险,莫要再向前来!”那妇人本就不是鹰妖的对手,加之此时分心,被那鹰妖一爪只穿胸膛,当场殒命。死前似是还在看着众人的方向。

  本来,在来时路上便见了遍地的死人和死妖,所有人倒不至说是麻木,但多少亦是习惯些了。不过,此时小宝此时喊出一句:“爹!娘!”还是让所有人为之震惊。而慕容诗更是慌而问道:

  “小宝!你说什么?”

  “爹……娘……”小宝此时还为从震惊中脱出,只是晃着神自言自语。

  “你说刚才倒下的那名妇人是你的娘亲?”小宝无言地点了点头,慕容诗连着追问道:“那你爹是?”小宝指了指,刚才那胸前插着一柄长剑倒在地上的男子。

  闻听此言,慕容诗瘫坐在地,慌了神,失声痛哭。同时自言自语,不停重复着:“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可以……他还这么小……”

  可此时,小宝似乎坚强到有些异常,不仅半滴眼泪未落,反而双手拉住慕容诗的手,安慰起慕容诗来。

  “姐姐不哭了!”

  “小宝?”慕容诗看着此时的小宝,心中既是疑惑又是震惊。

  “爹,教过小宝‘男儿有泪不轻弹’!小宝一直都很坚强的!小宝不哭!姐姐也别哭了,好么?”

  “小宝……”慕容诗此时也不知,此时的小宝到底算是什么。究竟是真的如此坚强?抑或仅仅只是佯装?还仅仅只是如此的“听话”?但,无论哪边都不重要,她宁可小宝此时放声痛哭,像个孩子一样。因为,她太害怕了,她不敢去想此时的小宝为什么会做如此的反应。不过,看着此时手忙脚乱地为自己拭去眼泪的小宝,慕容诗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也崩塌了,她抱住小宝放声痛哭,哭得天昏地暗,声动九霄,哭到了自己都已经完全听不到,别人在说些什么。特别是,小宝在说什么……

  看到此情此景的卫逸,不禁对着那鹰妖慨然喝道:“这些人都是你杀的么?”

  而此时,那鹰妖似乎也是身受重伤,身上创口无数。右手撑地,单膝跪在地上,左手捂着胸前,深情十分痛苦。但还是拼尽气力挤出一句:“哼!是又如何?”

  “你为什么要这样?”

  “哈哈哈哈……是‘人’都该死!咳咳咳……”话刚说完,那鹰妖便一口鲜血咳出。虽已是如此,但那鹰妖仍是逞强道:“哼!一起上吧!来多少,杀多少!我巽翼就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

  说罢,这巽翼便腾空而起,化作一只巨鹰,双翅一扇,霎时便是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众人刚刚勉强稳住,那巽翼便又招来无数羽刃。这无数羽刃实在难以招架,且先不说其威力如何,就是这边还有小宝和秦朗两名无法战斗的人员,实在是无法应对。而巽翼就是看准这点,便将羽刃集中射向二人。见此状,慕容紧忙以冰墙化作盾牌,守护秦朗与小宝。而唐烈当仁不让,拉弓搭箭,直奔巽翼的右眼而去。不过这箭在空中便撞上一片羽刃,便被打落。而趁此时机,凌未霜又将刚才的冰墙化作无数冰刺,与巽翼的羽刃相抗不过巽翼又是扇起双翼,凌未霜的冰刺便为其狂风所操纵,与其羽刃一并飞来。无奈凌未霜只得继续筑起冰墙。但就在此际,卫逸偷偷绕到了敌人身侧,一跃而起,准备一剑砍去。无奈那巽翼反应极快,用其巨喙重伤一下啄去,虽然卫逸也反应过来,用剑一挡,未有受伤,但仍是被击落。

  见此情形,秦朗越看越着急,但想着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心中十分悔恨,未曾好好习武。想着,秦朗便摸向自己腰间的玉牌。那是一块方形玉牌,青玉所制,内中似有水光流动,灵力深蕴。

  不过,刚见秦朗有此举动,便拉住秦朗的手,摇头道:“不要!”

  秦朗这才缓过神,诧异的看着凌未霜。

  不过此时,就听卫逸对众人大声道:“那妖物似看起来已是十分虚弱,而且这种战斗方式,消耗甚大,一定是撑不多久的。唐大哥我们两个不停地一直进攻,这妖物迟早会败在车轮战之下的!”话至此间,卫逸转头看了看慕容诗,便又对凌未霜道:“凌姐姐,你保护好他们就好!”

  闻听此言,秦朗便对慕容诗道:“还有,诗诗!我知道你此时心中定是十分难受,但你也去帮着他们吧!你们们三个只需不停地分别与之交战,想必过不了多久,那妖物定会败下阵来!”

  已是缓过神来的慕容诗,有气无力地回应道:“嗯!”

  就这样,众人不停地连续进攻那鹰妖。历时一久,巽翼便是支撑不利,已是露出疲态的巽翼再也无法一面与人打斗,一面操纵无数羽刃。趁此机,凌未霜亦是收去冰墙,加入战斗。到了末了,那慕容诗寻得一机,跳上那鹰妖的背上,用匕首刺瞎其双目,而卫逸也是趁机,将那巽翼的右翼直接斩断。此时的巽翼,伏于地面,动弹不得,连自裁的气力亦是没有了。然,却还不忘叫嚣道:“哼,要杀便杀!不必假仁假义!”

  闻听此言,秦朗慨然怒喝:“哼!‘仁义’那是君子之道!与你这妖类,还谈不到!阿逸,送他上路!”

  “嗯?”卫逸此时是一脸迷茫,他本以为事情已然结束,但却未料秦朗会出此一言。不过尽管卫逸动不了手,但凌未霜还是一剑送了那巽翼上路。

  此时,月已初上,所有人都陷入在了沉默之中。但其实,所有人也都享受着这片刻的沉默。不过,随即,秦朗便打破沉默,开口道:“我们别在这里站着了!继续向前吧!看看这附近还是否有未除尽的妖物!”

  不过,慕容诗给的回应却是:“我不想再往前了!我带着小宝先出去等你们吧!顺便找个地方,安葬一下他的父母,和其他人!”

  “嗯,也好!”

  不过,唐烈倒是十分担心慕容诗,于是便道:“我还是陪着慕容妹子吧。你们往前要是遇到危险,千万莫要逞强!回头便是”

  “也好!那就有劳元尚兄照顾诗诗了!”秦朗深施一礼。

  然后,两队人马便各自而去。不过,秦朗此时心中不仅是除妖之事,仍有另一件令他感到心烦意乱,但他也并未道出,只愿是自己多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