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在陆长戚怀里蹭了会,便回到自己的窝里,有了自己的孩子,本来是出来觅食,几年来都是待在井底,不想今日黑衣人躲进枯井被它撞见,以为是进犯的敌人,便凶恶地将他一尾巴拍死。
陆长戚听懂了它的蛇语,倒是苦笑不已。
一人一蛇叙了会旧,小黑便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的洞穴里去,洞里的孩子还在嗷嗷待哺。
待小黑离开后,陆长戚带着殷妺走进木屋小坐。
木屋因几年未有人居住,到处落了灰,房檐结着蜘蛛网。
殷妺看了眼四周的摆设,简单至极,一张木床,一张八仙桌两把椅子,桌上摆着水壶。可以想象从前的陆长戚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只是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他要住在这样一个空旷无人之地,花费三年的时间来雕刻外面的浮雕。
陆长戚看四周并无能落座之处,浅浅地笑了笑,“这里也没能坐的地方,我们还是回去再说。”
殷妺自然答应。
回去的路上,小九和青乌远远地跟着两位主子。小九跟青乌咬耳朵,“唉,你说,那小黑蛇吃什么长大的?现在都巨蟒了!”
青乌摇摇头,“世上奇珍异宝如此多,想必这小黑定是有了什么奇遇。”
小九撇撇嘴,“要是我也能遇到就好了。”
青乌往她嘴里塞了一个包子。
小九:“……”
陆长戚思量今日这十六名黑衣人的来历,皱眉深思。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
“你先说。”
“你先说。”
陆长戚和殷妺不约而同地笑了。
陆长戚道:“今日这黑衣人的来历你已有眉目?”
殷妺点头:“虽说这些黑衣人身份不明,并无活口,但将近日来的事情稍加联系,相公或许能猜到是何人所为?”
陆长戚回想起十六名黑衣人前来刺杀之时,动作迅速,毫不拖沓,便是一句威胁的话语也不曾说出口,说动手便动手。
陆长戚往深了想,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陡的看向殷妺,“你指的是……”
陆长戚正要往下说,却被殷妺捂住嘴,只见殷妺朝着他眨眨眼,“相公,此地不宜长谈,我们回府再说。”
陆长戚看了眼四周寂静的竹林,虽然不懂殷妺如此谨慎的因由,但还是愿意相信她。于是点点头。
樊城庙会还在热闹地进行,高台祭祀,樊城大祭司站在高台之上,周边围着巫师,个个念念有词。
小九好奇地凑上去看,只看见台上庄严肃穆,大祭司身穿祭祀服,双手合成一个奇怪的手势,巫师们围在他四周,似是护法。
小九戳了戳青乌:“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青乌解释:“庙会其中一个仪式便是求雨大典,由樊城最有威望的大祭司来主持。”
小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殷妺瞧了几眼台上的大祭司与巫师,大祭司身上有着熟悉的感觉,看着年岁也已过半百。
陆长戚见殷妺似乎感兴趣,“上去看看么?”
殷妺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不了,走了这么远,我身体有些不适,不如先回府休息,晚上再出来。”
陆长戚:“也好,晚上有灯会,你会喜欢的。”
殷妺浅浅一笑,“相公说的是。”
小九在一旁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咱们小姐跟这城主大人的进展未免太快了些,这情话都随时能说出口了!
回到府里,老总管早已候在大门口,见到少爷少夫人回府,忙令身边待着的丫鬟们扶着少夫人回房,说是少夫人在外头累着,回房好好休息。
陆长戚竟也没反对。
殷妺一脸无奈::“……”
陆长戚没有立刻回书房,而是随着殷妺到了她的院子。
小九和青乌守在门外,殷妺进屋之时在门外布了一个结界,无人能探听到两人的谈话。陆长戚似是感受到了结界的气息。奇怪地看向殷妺。
殷妺给陆长戚倒了一杯茶,才缓缓开口“相公有所不知,这孙家出了一个天赋异禀的男子,传言他拥有一对顺风耳,俗话说,世上无不透风之墙,而这孙家的男子便拥有控制这墙的能力。”
陆长戚身为樊城城主,自当有所耳闻,只是一直以来都当作是市井传说,并未相信,如今听殷妺这般提起,反倒是暗暗心惊。
若说这孙家的小少爷孙伯虑果真如殷妺所说这般拥有顺风耳,那么在失踪男子一案上他陆长戚简直就成了一个笑话。
陆长戚端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此话当真?”
殷妺找了个椅子坐下,挑眉一笑,“殷妺之言,自当千真万确。信与不信,全在相公一念之间。”
陆长戚沉吟半响才道:“你的意思是,今日这十六名黑衣人是由他派来的?”
殷妺:“我不敢断定,但是八九不离十,又或者是,他背后还有人在支持。”
陆长戚的眼神陡的凌厉起来,似要看穿殷妺的心思,“我不信孙家会对我下如此狠的手。”
却见殷妺摇摇头,“相公会错了我的意思,我并非说站在孙伯虑身后的是孙家,而是在另外一个相公不曾注意的地方。”
陆长戚和缓了脸色,“这孙伯虑与我无冤无仇,你又如何猜测是他所为。”
殷妺笑:“相公莫不是忘了,前几****命青乌跟着他进府,以他的能力,并非探查不到相公你已查到他身上,只是殷妺瞧着今日几名黑衣人并非赶尽杀绝之意,更多的可能是试探,而不是真要了相公的命,否则,这十六名黑衣人不可能这般容易解决。”
听了殷妺的一番揣测,陆长戚陷入沉思。
孙家。孙伯虑。所有的人脉关系在他脑海里呈现出一幅图,他想看出其中隐秘的联系,最后得出的结论竟与殷妺一致,他暗暗扫了一眼殷妺,她面不改色,神色淡然。
若是与这样的女子为敌……陆长戚不敢深想。
“所以你特意回府与我说这件事,你能确保此番话不会被那孙伯虑窃听?”
殷妺自信地点头:“殷妺虽不胜武力,但这点能力还是有的。不然怎么配得上这樊城城主夫人的称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