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妺随陆长戚踏入大厅的时候，厅内跪着一个布衣百姓，大抵便是陆长戚口中的“更夫”，便好奇地打量了几眼。
吴越泽对殷妺点点头，孙席鱼则是走到殷妺身边，瞧了瞧她的脸色。
“妺儿有礼了，昨日……那般，怎么不在屋里休息？”
她可是亲眼见到殷妺晕倒，又听手帕交周闫茹说殷妺气息紊乱，需要好生休养，周闫茹为人虽比较跳脱，但在病情上绝不对虚言，故而有此一问。
孙席鱼问话的同时朝陆长戚看了一眼，见他并无不同，稍稍放下心，想来这对新婚夫妻处的还算愉快。
殷妺眨眨眼，“有劳姨母关心，殷妺嫁来樊城也有几日，今日见天气好，便叨着相公出来逛逛，不想来了将军府给你们添了麻烦。”
话里话外都说是自己闹着要陆长戚出来，陆长戚是被逼无奈之人，看得出来对陆长戚的维护之意。
陆长戚朝她投去颇有深意的一眼。
殷妺假装没见到。
孙席鱼听了更加放心，牵起殷妺的手，“这里他们男人要商量事情，我们女儿家到里屋叙话。”
殷妺点点头，朝那更夫又瞧去几眼。
恰巧那更夫抬头，见到殷妺，突然猛地后仰，往后拖了几步。
“女……女鬼！”那更夫似乎被吓坏了，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跑，被将军府上的将士拦住。
更夫几近癫狂，踩到自己的长衣，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被称为女鬼的殷妺：“……”
厅内一干人等都瞪大眼睛看向殷妺。
殷妺眨着无辜的眼睛。
陆长戚看看更夫，再看向殷妺，联系到清晨在纸上写的“红衣”二字，顿时了然，显然红衣的特征在更夫脑海中太过印象深刻，现在厅里唯独殷妺穿了红衣，自然错将她认成女鬼。
不过……陆长戚眯起眼，眼中闪过一丝暗沉，很快被墨色掩盖。
殷妺看向陆长戚，像是寻求答案。
陆长戚双手背在身后，朝她点头，“跟姨母去里屋聊。”
殷妺点头随孙席鱼离开，临走把小九和寻桃也带走。
殷妺离开后，更夫才算冷静了些，此时他的冠帽已经掉在了地上，披头散发，面目可怖，但这些在厅内的男人眼里并不算什么。
陆长戚走近吴越泽，“吴叔，这更夫可有说什么？”
依着更夫现在的情形，从他嘴里也问不出什么。
吴越泽皱着眉，“这更夫精神失常，方才说话也毫无条理，只说前两天晚上打更的时候看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女鬼。听说城里不少成年男子失踪，心里害怕所以上府报案。”
“他如何能判断是女鬼？”
“说是没有见到影子。依我说，那更夫是话本子看多了当时没看清罢了。怎么会有女鬼一说？”
陆长戚偏头看向那更夫，他神色惶恐，似是见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那女鬼到底长什么样？又或者，更夫为什么见到殷妺便如此惊恐。
至于女鬼究竟是不是鬼，陆长戚并不确定，传闻主城的另一边是修仙之都姜城，修仙道士各色人群，有仙有魔，这鬼也并非不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