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能力?”鬼猴现在真的是菊花一紧，双腿发软，这他娘的，也太刺激了吧?
这时巴特鲁走过来拍了拍鬼猴要塌下去的肩膀道：“能者多劳。”
能者多劳?
去他奶奶的能者多劳。
老子是个废物，情愿当个可爱的小奶犬。
“谢谢。”鬼猴咬牙切齿道，然后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没事，不会死的。”持着利益最大化的目的，刘墨还是决定安慰下鬼猴。
“不会死的……”鬼猴默念。
是不会死，但是生不如死。
“墨子，情况怎么样了？红色迷途拿下了吗？”情绪低落的鬼猴决定主动转移话题，聊些大家都感兴趣的事。
当然，鬼猴是这样认为的。
巴特鲁听了一愣神，人形坦克般的身体下意识的一抖，然后看向刘墨。对于三天前的狼狈的“落荒而逃”，这几天巴特鲁思前想后也没敢提。
不过还好，刘墨听了只是想起了自己现在下不去手杀人这件事，心情有些沉闷。
当然，下不去手杀人从某方面来说也是件好事，以后不用怎么担心性格突然变得极端了。
“没有拿下。”刘墨直白的回答道，事实上这几天他没有做针对红色迷途任何动作。
而在刘墨不亲自动手的前提下，巴特鲁和火玫瑰两个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以至于墨家小分队的行动属于完全停滞的一个状态，而红色迷途却因为导弹轰刘墨这件事上直接火了起来，很多中小型势力已经在主动与之接洽，准备在即将动荡不安的形势下先找个靠山。
也有些自认为实力还可以的势力暗自结盟，以谋求在未来能有一处容身之地。
所以，就这般莫名其妙的，整个21区都认为混乱要开始了，变为一只只惊弓之鸟。
而在这种形势下，21区名义上的主人——区长，依然沉默不语，更加坐实了混乱传言的真实性。
最底层的1阶能力者们则开始远离这个灾难之地，向其它城区进行转移。
“猴子，去抓个红色迷途的2阶回来，活的。”刘墨对感觉浑身不自在就像有一群蚂蚁在身上爬的鬼猴说道。
“活的啊……”鬼猴又是一阵失落，他现在的心情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一样，实在是需要血液来填平。
“我们现在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找些有头的苍蝇，问问路。”刘墨点头，然后接着说道：“不能老是用杀人解决问题。”
不用杀人来解决问题……
鬼猴一阵无语，事实上他现在弑杀的毛病很大一部分上是受了刘墨的传染。但刘墨现在的话明摆着是当师傅的不想干了也要把徒弟饿死。
“保证完成任务。”鬼猴从地上爬起来，站的笔直走进建筑外的炽热阳光之中，然后风骚的翻了个跟头，隐身不见了。
像只重回小河的大王八。
刘墨能感觉到藏身在自己影子里的巴尔颤了一下，询问之下才知道是受了鬼猴隐身的影响。
这种感觉巴尔描述为就像是自己的狮群中，又出现了一头雄狮。
隐身与影藏，孰优孰劣暂不可知，但巴尔确确实实感受到了鬼猴的威胁。
刘墨无法解释这两种能力的运作原理是什么，但从感官上来讲应该都是运用于空间上的。
比如说光线的折叠，物质的转换什么的。
“挺好的，也算是有个同类了。”刘墨咧着嘴笑道，因为巴尔在他影子里，所以他就像是个自言自语的傻逼。
巴尔默默不语，依旧安心做只藏身在影子里的毒蛇。
“墨子，巴尔他还好吗？”巴特鲁问。
“挺好的。”刘墨点头，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尽，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貌似暂时没什么用了。”
声音中掺杂着淡淡的笑声，像是年级第一要与同桌分享自己的满分试卷，这是一种已经习惯了的带着优越感的笑。
而巴特鲁从笑容中感受了丝丝恐惧，火玫瑰也是如此，感觉身上像是起了一层霜。虽然刘墨最近没有动过手，但能带着鬼猴从重重包围中毫发无损的冲出来，这种实力，他俩是万万比不上的。
“我们是朋友。”看着刘墨的眼睛，巴特鲁说道，这也是在最开始刘墨送给他的一句话。
“你太不信任我了。”刘墨失望的说道。
“巴特鲁一直对您信任。”巴特鲁凝重道。
“我们是个团体，你们不用对我这么小心点，弄得我像个暴君似的。”刘墨转瞬间失落尽散，笑得像个羞涩的孩子。
但这种情绪之间的快速转换却让巴特鲁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然后说道：“你不是暴君，暴君会愤怒。”
“哦?”刘墨的脸上羞涩消失，变成古井不波如一潭死水的平静。
当然，面具后的表情，没有人看的到的。
“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是件好事，每个人都生命都应该是多姿多彩。当然我说的是灵魂上的与众不同，而不是在自己身体上画出各种各样的颜色出来。”
“画皮?”刘墨眼睛空洞，轻轻自语，像是陷入了深思之中。
“火玫瑰之前就是这样，但她也只是在抗拒着与人交流，因为她的内心深处认为所有的人都是坏人，所有的人与她接触都是具有目的性的。”
巴特鲁决定既然说了就多说一些。
“而你不是，你不抗拒，因为你瞧不起抗拒这种行为，你认为这是懦弱的一种表现，于是你就去塑造各种感情去对待身边的人。
但不得不说，墨子，这种虚情假意，太假了。”
太，假了吗？
不过真的，
你对我的了解，真深啊。
真全面。
甚至，
比我自己都懂我自己。
刘墨闭上了眼睛，他不会说出他是穿越来的，身边的人和物本身对他来说本就没有那么真实。
也不会说将懦弱卖掉的他，灵魂可以说是不全的。
更不会说他因为害怕失控，现在连人都不敢杀。
当然，鬼猴巴特鲁他们杀的人也可以说因他而死，但这是两种状态，至少刘墨心理上能过得去。
所以等到刘墨开口，说的是：“你们就当我，在脸上又贴了一层皮好了。”。
刘墨指着脸上的面具，还敲了敲，音色脆亮。
“这层皮，应该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