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桓之一声喊毕,天空瞬间开了。
然后,天为地,地为天,竟上下颠倒过来。他们所站立之处,瞬间变成全不着力,两人昏天黑地,瞬间仿佛被人从悬崖上推落,竟无限跌下去,直到眼前闪过重楼玉宇,花木草丛……
“哗!”
两人扎手扎脚,一起掉在一堆树丛中。无数水点立刻打在身上。
大雨倾盆。
“我们这是……”
“回到了宫中。”澹台名忽然一按任桓之的头。
两人一起蹲下身,恰好躲过一轮巡逻的士兵。
然而皇宫之中戒备森严,两人在树丛中潜行几步,眼前又是一队士兵。
“重光为什么让我们回宫?”任桓之摸摸鼻子,大有不满。不过仙族做事一向缺乏逻辑,对人世间各种陈规全无防范,估计重光也完全没有考虑过他们脱身之事?
澹台名忽然身形一弹,而后凝住不动。
他的双眼如夜鹰般凌厉,自树丛中向外望去,任桓之随他目光望过去,却见一名武将长身玉立,对着另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男子,两人正在说话。
“……犬子澹台晓,还望王爷多加照拂……”
“……令公子英华内敛,有璞玉之相……如何……”
距离有些远,实在听不清楚两人对话内容,但那武将,任桓之和澹台名却都是认识的。
那武将年约三四十岁,腰身挺得笔直,如同一杆永不弯曲的利剑一般!他虽然容颜俊美,却面若冰霜,周身都散发着一股不近人情的气息,却正是澹台名的父亲,澹台从修。
他的左手按在一个孩子的肩膀上,这孩子大约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眉清目秀,容貌粉嘟嘟的甚是可爱,任桓之记得曾经在集市上与他有一面之缘:“你弟弟?”
澹台名点头,他对这个弟弟感情深刻,然而自己流亡天涯,弟弟澹台晓却一如既往被父亲保护在身边,受尽宠爱。
澹台从修还在与那锦衣华服的贵人聊天,约莫是在说自己儿子的未来。那贵人容颜与慕容幽竟有些相像,兼之衣饰华丽,不问可知是宫中的皇亲国戚。澹台从修一边说话一边轻轻拍着澹台晓的肩膀,舐犊之情溢于言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