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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少年游(9)


三人拿着假票,兴致勃勃一路杀向天下城南侧的芙蓉清风苑。

桓羽本拟拉吴之非一起,这书呆子却大喊:“书中自有颜如玉,吾还要煮茶听琴呢!”只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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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城在建造之初,便有“天下城在天下安”的说法。最北侧也是最高点,是巍峨壮观的皇城。中间区域较为宽阔,是行政所在的各省各部的内城。而再往南,地势低平,就是民居和市集为主的外城了。而外城又分东西南北四大块,分为垣、井、坊各级,根据建筑的奢华与否、居民的有钱与否,不期然地形成了达官贵人、有钱商贾、升斗小民各自的生存空间。

而南侧有一处却是难得的风光秀丽,有天然的小型湖泊,被绿柳桃花环绕。自慕容建开国以来,这片区域就被建设成了观景胜地。因为地处民居之间,离皇城较为遥远,连慕容皇室都不好意思把它圈成皇室专用,于是成为天下城全体居民共享的园林。

而在这芙蓉湖畔,就有各类乐坊酒肆,沿湖而建。如今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芙蓉清风苑”了。因为当今皇上钦点的舞女柳飞燕,和她带领的云门徊风舞团,就在这里。

如今,往日行人如织的芙蓉清风苑门口,却排列着数十卫兵,个个衣冠锦亮,刀枪铿然。领头的一名小校,一脸严肃,正在逐一检验入门者手中的门票。

要让卫兵知道他们三人手里拿的是假票,恐怕三张皮都不够剥的。幸而桓羽长了一张天真无邪的脸孔,三人手中的票又是两大艺术家——古泥和吴之非联袂打造,那名小校看了一眼,连怀疑都没有怀疑一下,挥挥手就让他们进了芙蓉清风苑。

这芙蓉清风苑的门面并不大,内部空间却很宽广,一条曲曲折折的白沙路上,以鹅卵石拼出“和合二仙”“仙鹤祥云”等吉庆图案,一直通向湖岸边。沿路两侧全是绿树红楼,舞榭歌台,说不尽的繁华风流。

而演出的主舞台,是一座高达数丈的红木舞榭,直接搭建在湖水上。借着湖光山色,平添几分雅致情趣。

走近了,三人发现舞榭上的各类雕刻图案闪闪发光,原来是以纯金研粉,漆饰珠贝,来勾勒出那些浮雕莲花的线条。看得墨云摇头叹息:“挺好一建筑结构,何苦弄这些花巧!”

桓羽带笑看他一眼:“这是奢侈品。”

“什么意思?”

“所谓奢侈品,便是不以实用为目的。那些王孙公子、达官贵人,见这乐坊用了这么多金银珠宝装饰,首先就觉得此地上流了几分,当然也就舍得一掷千金了。”桓羽嗤笑,“同样的歌舞,不同的价格。便是这些包装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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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伸手在自己脖子上虚砍一刀,大笑:“同样的头颅,不同的价格,不知我的脑袋值得几文?”

楚西华和墨云互望一眼,都觉得这少年虚虚实实,弄不清底细。

舞榭对面则以半月形结构,左右各有一座朱红色的楼子。自楼下到楼上,早已座无虚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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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眼看楼上都是达官贵人的坐席,好不容易在楼下抢到了三个位子,坐下一看,这里正好能把舞台景致和后面的湖光收入眼底。那湖面之上,舞台之旁,芙蓉层层叠叠开得正盛,朵朵滚落闪闪发光的水珠。楚西华赞叹:“好景致!”

可他们却无法静下心来赏景,因为四下一片喧嚣之声,观众没几个受到景色熏陶,都都在议论纷纷这边的舞女哪个绝色,哪个又擅长唱歌、曲艺、丝竹……他们隔壁坐席上两个公子,已经议论到“天下城哪个美女的头发最美”这种无聊话题上,兴致越来越高昂,吵嚷不休。

桓羽忽然坐直了身子。

门口,司礼官已经扯开嗓门,兴奋至极地大喊:“慕容公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