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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回家


越沐箫走出了小木屋,但见天色金光辉丽,阳光万端,可是一个大好天气。想想自己多久没见这美丽的天空,心里由衷说不出的喜悦。回想起小时候的一段与父亲观赏落日时光,当觉人生如幻如梦,便像这阳光一样悄悄而来,不息而至。又想起师傅曾让自己消灭从胡射山里出来的戾气这件事,不仅叹息惭愧。

他醒来了许久精神恢复神速,真气也能运上,比之刚醒来时的情形不知好上许多,就是身体也不会那般颓散了。当下运起一丝真气,在山间丛林中御风驰骋,寻找了许久就发现了一棵树上挂着一只鹌鹑,他从小在北海中和父亲出来打猎,虽然只有两三次的经验,加之年龄尚小,不过捕猎的能力还是有的。於是星目瞄准鹌鹑头身,右手指头曲伸弯成鹰爪状,趁着鹌鹑一个不留神,便似飞矢一般迅猛扑向树巢上。

这一抓来兔起鹘落像极了老鹰捕猎,鹌鹑死死被越沐箫抓在了手掌心里。

越沐箫抓住鹌鹑来到山泉边剥皮拔毛,不一会就把这鹌鹑羽毛扒了个精光,只剩下了一只光秃秃的身体。他用一根木枝穿过了鹌鹑的肚子,生起一团篝火就地烤起鹌鹑肉来。

肉香飘溢,望着火红的鹌鹑肉。越沐箫不禁想起唐思华来,他虽和唐思华相识不久,但心里已然对这活泼粉颊艳丽的女子产生一丝莫须名的心悸,他吃着一块鹌鹑肉,心中却想着要是唐思华在这就好了,自己的手艺也会有人欣赏了。

想归想,越沐箫知道自己和唐思华相识一场只不过是一丝浅浅的缘分,但以后能否再见已是随天而定了!他望向天际,夕阳西落,时间如烟如尘,逝去了就不再来了,忽然情不自禁念起越红繁常挂在口头的一句“离人心寄秋”。

“那是愁呀!”越沐箫大声感叹,然而少年胸襟傥荡,怎会知道什么叫做“愁”呢?

吃过了饭后,力气一提上来,精神大振,越沐箫粗略擦拭嘴边的肉屑之后又往着北方行去。

路茫茫夜姗姗,越沐箫一路御风而上,北海路上几百里,他因为马不停蹄的行走,只过了两天便到了北海延境。

北海本是严寒地带,但北海群山海拔高耸,远离湿寒谷地,可称的是四季暖和,春意盎然。北海崖虽然名挂“北海”两字,但其实离北海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所以越沐箫所在的家气候和平常地方并无大区别。

北海崖延贯中州及北海等寒地,所以在崖下几里路外座有数多庄落。越沐箫一路沿着这些小镇小村望山路上走去,只觉这些地方繁华缤纷,镇上都是些大户人家在此居住,而这里的每一座房檐屋舍比起越红繁的小茅屋都要豪华几倍。想越红繁一代修真高手,自己居住的“府邸”却是落拓不羁,实在有些匪夷。然而越沐箫自小从未去细想这类问题,他只道自己父亲对他很严厉但又很关切,每每被越红繁喝骂的时候,他总能看到父亲眼泪含着哀伤。时过太久,这时想起来,心里便一半酸一半苦。

越沐箫来到了北海崖下,他顺着这山下的一草一木熟悉的道路,这才艰难的寻到了越沐箫那居住的隐蔽地方。

当越沐箫拨开丰茂的野草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却让他惊讶难言。只见那茅草屋兀自如十二年前一样颜色古朴,草屋下竹篱依旧,连那砍柴的铁斧仍然躺在原地。

原来一切都没有变!

越沐箫一阵惊喜,想到十几年来这地方应该是杂草丛生才对,可是这里依旧如离开那样,如此说来定是有人在居住于此。

他飞奔向屋里跑去,嘴里大喊:“爹,你在吗?”这一声发自内心并运用真气牵引,震得茅屋顶上草荐隐隐晃动。然而屋中静谧无人回应。越沐箫欣喜过望,突然又变为一阵哀楚。他走进茅屋里面,来到了父亲的房间,他想父亲没有回应自己显然是睡着了。但他进入越红繁的房间时,却见越红繁的木床上邋遢一片,就连越红繁平日喜欢的木椅也是灰尘堆积,哪能看到干净亮洁的一面?

越沐箫把整座茅屋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发现这里都是尘埃满地之外,却再也没有其他的发现了。他心里一片惆怅,消沉的坐在一张木椅上,泪水不由的滚然而下。

“这一切是为了什么?”越沐箫仰头一啸,茅屋上登时破开一口大洞来。他心里一直都清楚这么多年了,越红繁经过和黑影人斗法之后不死也重伤,何况自己在胡射山里呆了十多年,世间的一切都已在不断地变化,越红繁也许早已离开这里去了其他地方也不一定。

越沐箫一声啜泣之后,便收拾了这里的一切,等到一切都做好的时候已是夜色十分。北海崖的天依旧如常,孤星冷月,凄风残影,越沐箫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窗外黑暗的一面,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多孤独。

..

古老的鸣钟哀悼着凄落的人生,丛林里悲凉地吟唱那殇婉的旋律。这一夜很不平凡,因为有一个离开尘世太久的人回来了..

清晨,越沐箫悠悠醒来,他起身来到厨房想随便张罗一些吃的,然而让他觉得十分奇怪的是,这厨房的灶炉旁竟有一袋干粮。他随手从里面摸出几块干饼出来,便觉这些饼干自己从小就没有吃过。但观这袋干粮还有些鲜美,显然是这几个月前准备的。越沐箫仔细地想了一会,心中的疑惑开始出现了不少。

“难道有人来过?”越沐箫心有疑窦但并不可确实。正当他看着干粮出神的时候。忽然厨房外面一个人影闪过,越沐箫赶紧出门追赶,只是这人神出鬼没,越沐箫一出门就看不到了人影。

他环顾四周树影丛生,百草萧条,哪里有人来过?然而心头的疑虑总告诉自己这地方有人来过。越沐箫摇了摇头,心里一阵苦笑,悲声道:“也许是我多虑了吧!若真的是爹爹的话,那他怎么会不见我!”走进木屋,从厨房中摸出两块干饼出来解饥。

饼虽吃在肚里,可心里却是沉闷难平。越沐箫心想:不管是谁,总要知道你是何方来历,一握拳头,愤怒地朝着木外走去。

这地方许久没人来过,一路上杂草险阻,又有荆棘等一类狠厉植物,越沐箫走来慢了许多。不过他心里总是闷闷不平,走路却也没有在意这山间的一些奇珍异兽。

顺着这条山路一直前进,山林沉静古色,景观无不动人。越沐箫一心想要寻找心中的答案,然而眼中总映入一番奇妙的环境。奇鸟鲜花,芳香氤氲。这一切美轮美奂的事物使越沐箫一路走来心里平静了不少。

..

不知不觉间,越沐箫已从北海崖下的一座小山渐渐走到了山下。然而四面潭影空明,鸟悦虫鸣,总是有种使人陶醉在自然的心境。越沐箫信步走来,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和尘俗又近了许多。他这样每走一步都是对自己心境的一种历练。

天有情,地亦荒,纵歌长啸沧桑两茫茫!

越沐箫走下了山崖,却忘了自己正在找寻着什么,他肩头上的血灵石发出温和的红光,只是那么的微弱,然而越沐箫能够清除的感觉到自己身上又发生了一些细微的改变。此刻山穷水尽,但脚下的路却没走完,越沐箫下了北海崖,脑袋里昏昏沉沉,他就这样走着,走着..

※※※※

北风呼啸,一道红色的剑芒划破天空,有着凌厉的剑势。红光内,一个难以看清的白衣男子负手冷目,怔怔盯着前方的一片白雪之地,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这男子剑眉星目,俊朗丰神,英容飒爽,正是聚祭剑派的长老祁云千。

祁云千从两个同门中得知胡射山内部有个洞穴,也听闻那里曾经出现异宝。但当祁云千进到里面的时候,却发现里方空无一物,只有一堆乱石灰土,哪能找到一些关于玄清的一些线索。所以这一次祁云千赶回师门经得灵澈掌门的同意,一路北下正想赶往名府“奚怀府”查问一些事情。所以这一路匆忙御剑,速度几乎达到了平常弟子的上十倍。

祁云千知道四大仙地以奚怀府最为道法博深,其中总府主萧璟远修为通神,更加听闻其道行比起灵澈更加高深,而且其人德隆望尊,是个不得不让人敬佩的人。

忽然天空一片漆黑,雷电划空,一条体长超过了三十丈的紫银色怪物在几百里外的云层中冲出,正是朝着祁云千这里而来。

祁云千眉目紧皱,暗暗骇然:“这是什么东西,邪戾之气这么重,我记得神州上没有这东西才对呀!”手尖在胸前画了一个巨大的太极圆圈,登时手心里出现了一把三尺长的虹色长剑,这把剑虹光闪亮,竟然看不见其剑身材质,旁人一看,只会觉得祁云千手里只是衔了一根棍棒。

天空依旧乌云密布,偶尔一道闪电落下,照的天色一片凄惨。祁云千脸色沉重,虹剑横身,准备迎战前方来的那头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