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庄娇儿听到了林永盛的声音,着实吓了一大跳,连忙道:“师父,娇儿这就来开门!”对越沐箫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就敛住了呼吸。
庄娇儿开打了屋门,正见林永盛站在外头,惊讶下也忘了打声招呼。林永盛一见到庄娇儿更是惊骇,心中反复奇怪,脸上却无表情,问道:“怎么了,听说你这些天身体不适,为师可来看你有何大病,如今见你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他这几句话说得感人肺腑,但听得越沐箫心里很不舒服,要不是现在情形尴尬,越沐箫还真说不定会和林永盛理论一番,但这一次却爱莫能助,只能放着不管。
隐约中,又听到林永盛问道:“这几天为师没来勘查你的修为进度,你自己可要好好的修炼,若有不懂的地方,可随时来阁顶上找我,知道否?”
庄娇儿道:“是,弟子明白!”
林永盛往屋里看了几眼,又说道:“你我虽然是师徒关系,但为师却只有你这么个女弟子,所以我来你这也不是方便,你今后有时间就到内阁里修炼,也好见见其他师兄弟的修行氛围!”一说完,踏步又向来回的路走去。
庄娇儿直望着他走出回廊,心里松了一口气,暗叹好险。这时越沐箫早已起身走到了她的后面许久了。
“越大哥,你怎么起来了,还是多歇息休养身体吧!我煮了一些汤,这就去端来让你补补精神!”
庄娇儿说完正想走,忽然听到越沐箫说道:“等等!娇儿妹妹,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庄娇儿一愣,问道:“什么事呢?越大哥!”
越沐箫道:“在这府上,除了我和林前辈之外,你还没有没和其他的人有亲近么?”
庄娇儿暗暗一惊,摇了头,道:“这。。这很多都是幽轩府的师姐们来我这里,其他的。就是经常有师兄在我这屋外赏花!”想到越沐箫这么问,可能是在意自己,脸上一红,说话不禁支吾起来。
越沐箫点了点头,道:“好!对了,你知道我昏迷了几天了?”
庄娇儿顿了一下,道:“我醒来之后,看见你躺在了地上,后来也有像三天三夜了,今天好像是第四天了!不过我。。”她偷看了一样越沐箫,颤巍巍道:“我怎么就躺在了地上?”
越沐箫暗道:“娇儿妹妹的事情还是先别让她知道了为好,免得她担心痛苦,我留在这里也太久了,难免让人生疑,就是娇儿妹妹问起来也不好说。”于是随口敷衍道:“没,我受了伤,就是。。就是不小心拉到了你,让你跌到了床下,抱。。抱歉了!”这一说脸色红润的好笑,庄娇儿看着也是面如桃花,喜意连连。
忽然越沐箫想起了玉之泽剑会比赛的事情,想想当初答应他要去捧场,这下因为庄娇儿的事情给耽误了,怕是被玉之泽调侃几句,心中一急,便道:“娇儿妹妹,我还得回段前辈那里,若是有空,你也可以常来坐坐!”脚尖一动,慢慢走出了屋外。
庄娇儿一时黯然,然而没有挡住越沐箫,在一旁扶着他走了几十丈远。越沐箫道:“你先回去吧!这里是紫霄阁,被你的师兄弟们看到了也不是很好,我自己能走得动,你也不用担心了!”挥了挥手,让庄娇儿自个回去。
庄娇儿还想扶他回到门辰府里,但几次下来,已知坳不过越沐箫,只好放着他,让其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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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奚怀府好像又是一片宁静。
在晚霞时分,越沐箫听到玉之泽说起了剑会的情况,当听到他(玉之泽)被梦暝宫的一名女弟子一招打下擂台时,又暗想起了那次在云巅峰云谷中自己也被冰芷絮痛打了一顿,现在想想,才知道这女子性格竟是如此刚烈,一点都没有正常女孩家的矜持,更别说和离萼相提并论了。
夜里,越沐箫走在那晚遇到离萼的小径上,幽深地山风婆娑着,带着神秘的色彩,阵阵浓烟弥漫。
这古老的仙地里,到底笼上一层什么样的色彩呢?
越沐箫边想着无聊,还想祭出紫魂玉箫吹奏几声,蓦然间听到了林后有些声响,不禁吃惊,连忙躲在了林上,还尽力收敛起身上的真气,就是呼吸也放平缓了许多。
林中幽暗,正闪过一个人影,那是一个中年男子的模样,其外貌更让越沐箫惊讶,正是在庄家镇遇见的那妖人有七分相像。
“定是他了!”越沐箫不由呼吸急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苦苦来到云巅峰脚下,便是为了庄家镇的事情而来,但至从见到了奚怀府的总府主,便感叹名府之名大陆遐迩,可谓名符其实。
可是眼前这人,再看仔细些,又怎么不会和那妖人联系起来呢?
越沐箫欲想探个究竟,可是那人修为极高,脚步行动更如鬼魅,比起在庄家镇见到的,更加高深莫测。
越沐箫夜间只能看到一点点幻影,但其真身却分辨不出。
他本想聚起双目,但这样一来就很有可能会暴露身份,那事情可就有些难办了。他还算是沉得住气的人,竟尓呆在树上不动。
几息一过,越沐箫还待行动,耳中又听到更凛的脚步声,还有几个人的声音:“段师弟,师兄让我等都赶快过去,你就快些走吧!”
林中穿行出五道人影,里面除了走在最后的段问松之外,其他人越沐箫可是一个也不认识。
林中段问松道:“顾师兄急甚?府主师兄这么晚了叫我等去,不会又是想说上次聚祭剑派祁云千说的事吗?前几天在瑆琼府外他对我突然说什么三天后有事,可最后还不是讲论一些无关要紧的东西,我等又何须如此急么?”
林永盛冷笑道:“段师弟不愧是我们府上最注重修道的人,连教徒弟的时间都没有,那又怎么会知道近天府中怪事连连了!”这一说意在讥嘲段问松没有弟子,更是暗数落对奚怀府没有半分责任心。
但段问松又怎么会不知道林永盛的意思?只是他这几天也确实没有过问府中之事,因此也不反驳林永盛的话。
林永盛头一遭破天荒没有听到段问松回应自己的挖苦,倒觉无趣,也就罢口,却听见张鸾蝶悻悻然道:“某些人趋炎附势,口头上说如何关心府中大事,可不还是在一旁指手画脚,什么事也没做到,哼!”
林永盛知道张鸾蝶的言外之音,可他不懂得不承认无罪的道理,竟是喝道:“张鸾蝶,你这是什么意思?”眼中怒火冲天,嘴角狠动。
顾言正于上次两人闹嘴之事已了解了缘由,知道林永盛曾当着梦暝宫云真等人的面扇了张鸾蝶的一大耳光,加之对张鸾蝶这妇人秉性的了解,知道这两人已是到了关系难解的情况,更想从中排解,道:“林师弟、张师妹你们两人都不可动怒,我等同身为奚怀府有身份的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说话做事也要知道分寸!”又剜了张鸾蝶一眼,道:“张师妹,林师弟上次是做的过分了些,只不过他也是出于无心,经过那事情之后,他已后悔莫及,几日都同我述说忏悔,你就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师兄妹上,就把那事放下吧!”
林永盛一听顾言正这些话胡诌乱编,正欲解释,忽听到顾言正传音:“林师弟,你也恁的脾气太冲,这事为兄就暂且帮你和张师妹解释几句,你不可在动怒了,知道么?”
林永盛朝顾言正点了点头,后者轻笑了一下,只听到张鸾蝶大声道:“不可,那事我亦不会善罢甘休,若是这厮还顾情意的话,可要对我九叩八拜还礼才行!”
林永盛虎口欲张,要不是顾言正从中阻挡,说不定还真会再给张鸾蝶一巴掌。
顾言正也知道张鸾蝶这话无理,但他深知张鸾蝶的脾气臭横,於是屈身下来,对她道:“张师妹,我身为奚怀府执法长老,身责重担,倘使你不愿原谅你林师兄,那为兄就待他拜你一拜!”言罢,已经头往下嗑,就要叩拜下去。
张鸾蝶忙止住他,然而顾言正真气道行极深,就是张鸾蝶用劲八层真气,也无法将他扶起来,心下无奈,“罢了罢了!顾师兄那还是起来吧,我不和姓林的计较便是了!”
顾言正听她这么一说,脸上一笑,道:“那为兄就多谢张师妹了!大家都走吧,可不要让萧师兄等急了,大家都快走吧!”一催手,几道真气破开,身子急速向前狂飞而去。
段问松几人见状,都不禁摇头,各自催动真气追赶了过去。
林间,越沐箫看到这几人的举动,其中更为顾言正的为人多了几分佩服,暗道:“这位顾前辈虽然身居高位,但丝毫没有高者作风,这等处理师兄妹的关系,还真是让人佩服!”他又探了探,已经是深夜二更,然而方才追逐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又觉得处在林里偷听几位奚怀府的耄宿对话,亦是不好,于是按了下心,只好打道回门辰府里去,择日再寻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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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问松等人入了瑆琼府里,萧璟远也各将让几位坐下说话。
顾言正道:“师兄叫我们来,可是有要事要说?”
萧璟远点了点头,道:“正是,其实也是一件奇特的事情,几位师弟、师妹,你们还记得上次聚祭剑派祁云千来本府的事?”
林永盛首先道:“师兄可说的是那祁云千来问十七年前胡射山发生的事情?”
王彦石虽因为玉之润把顾安达成重伤心情不好,但此时也没暇意去想别的事情,便道:“十七年前的事情,这里也只有林师兄和杨师弟知道,可是祁云千上次匆匆而来,难道灵澈真人没将那些事对他说么?”
“大家还是先听我说吧!”
这时大殿所有人都看向萧璟远,皆想听他说些意思。萧璟远道:“顾师弟,那次是你下山去的,你可知道那次祁长老和唐门主前来,可说了关于鬼道的事情?”
顾言正立即点头,道:“这事不错,但那次说到鬼道的事情,我也私下让门中弟子去了打探,可他们都说不见有鬼。。”又一醒悟,突然道:“难道说上次剑会广场上的血影妖物,莫非就和这鬼道有关联?”
众人一听,都想起了几天前幻文府广场上出现的东西,心中都有一丝的明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