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里怎么有个人?”玉之泽推开叶洋的拳头,突然发现在方于舟身边正躺着一个全身蜷缩的青衣男子,再仔细一看,便觉此人十分眼熟。玉之泽如梦初醒,惊讶道:“越兄!”
“越兄?”方于舟和叶洋几乎异口同声道。
玉之泽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是呀!这位越沐箫越兄是师弟我在外头结交过的一位朋友,可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了。”走近越沐箫面前,但觉周围空气一下子冻结了起来,冰冷无比,玉之泽惊奇道:“他.方师兄,他怎么会这么冷?”
方于舟摇了摇头,脸色露出一丝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和叶师弟才刚到山下就看到他在这了,正巧我让叶师弟在这照看他,你就来了!”
叶洋朝玉之泽肩头轻轻一搭,笑道:“怎么,你小子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人,我还不知道呢!是不是看他长得有几分‘姿色’你就连自己原则都给背叛了?嘿嘿!”
“去去去.我这是广交良友,可不像你想的那样。”玉之泽推开叶洋,又对方于舟说道:“方师兄,你说是不是要找我师父或者师伯给他看一下,越兄为人正直,师弟我是见过的,可不能让他就这样挂了!”
方于舟道:“我正有此意,好,既然你也认识他,不如你先在这照看他,我和叶师弟先去见我师父和王师叔。”
叶洋忽然叫道:“好啊好啊!方师兄你终于做对了一个选择了!”玉之泽道:“好呀你,敢说方师兄之前做的都是错的!方师兄,师弟帮你揍他!”说完双手就向叶洋脖子掐去,叶洋登时呼吸困难,两眼翻白,口齿不清道:“方.方师.兄.救.”
方于舟笑骂道:“好了好了,看你们都成什么样了,整天就知道玩。玉师弟你快点放手呀!”
玉之泽应声松手,嘴上嘻嘻笑道:“好了好了,方师兄你别生气了,我和小洋子闹着玩的!”方于舟摇头道:“你们呀你们,真不知道王师叔要怎么被你们气死!”
“谁被气死.”忽然从山上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青绿道袍的老者站在山腰上,脸色十分难看。
“啊!段师叔!”叶洋见到这老者不禁惊叫起来。
这老者虽然不是玉之泽和叶洋的师父王彦石,但也是奚怀府一位有名的人物,姓段,名唤问松,乃是门辰府的府主。此人脾气古怪,又和其他几位师兄弟合不来,也不得许多弟子的敬重,因此平时独来独往,对一些“污秽”词语还算是比较敏感的!
段问松脸色铁青,眼神红光爆闪,仿佛一团火苗要突然爆发燃烧起来似的。连平常沉稳的方于舟见他这样也禁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玉之泽把手猛然晃了几晃,道:“师叔,不是我,是.是方师兄.哦,不是,是方.哎呀,这气死的人.是.”他本想说是“方师兄说的被气死的人不是您,是我师父”,然而这一下子紧张起来,一句话也说不清楚了!
叶洋冷汗直升,拉着玉之泽的手,颤声道:“小玉子,你就不要说了还好!现在这.”
段问松气急败坏,忽地玉之泽指着他身后大喊道:“哎呀,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段问松一回头,玉之泽便拉着叶洋的手喝道:“快点溜呀!”
段问松知道自己被骗,更是怒不可遏,喝道:“哪里走!方于舟,你把他们给我抓来!”方于舟尴尬道:“段师叔,这误会呀!刚才师侄说的是王师叔,不是您老人家!”
段问松冷冷哼了一声,道:“王彦石怎么了?”
方于舟被这一喝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起来,却听到段问松又道:“说,你们是不是背地里在骂我!”方于舟连忙摇手道:“不是不是,段师叔,这是误会呀!”
段问松咳嗽了几声,道:“我暂且信你,不过下不为例,你也回来不久,最近可有没有什么收获?”
方于舟听到段问松语气缓和,舒了一口气,旋即恭敬道:“回师叔,弟子这段时间和叶师弟出游历练,体会到了世间疾苦心酸,于我们修仙又有一些新的领悟!”段问松道:“嗯!尘世难断,其实你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先回去吧,你师父还在等你呢。”
方于舟答道:“是,师叔!对了,师叔,您看这人躺在这里,身受伤势十分奇怪.”还未说完段问松便打断道:“我来看看!”
段问松身子一晃,一副老态龙钟的精神样貌,丝毫没有刚才的青红糟样。他其实一早就察觉到了越沐箫身上散出很浓烈的寒气,也正是因此才会从门辰府里出来,不巧竖耳正听到方于舟说着“被气死”几字,便又和玉之泽等人打起交道来了。
方于舟身站一旁,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段问松有灵气的施展而轻松来到自己身旁,这份修为或许就是自己的师父顾言正也难以办到。他不敢在段问松面前随意说话,于是在一旁静观其变。
三丈外,只见段问松走到越沐箫的面前俯下身来,翻了翻越沐箫的眼皮,又皱了皱眉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方于舟静静地看着,忽然段问松问道:“这人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方于舟答道:“弟子刚上山时就看到他躺在这了,却不知道此人是谁,但玉师弟好像认得此人,若师叔想知道此人来历,要不弟子这去找玉师弟来问问?”
“不必了!”段问松伸手在越沐箫人中穴一按,又对方于舟说道:“你先去吧!这人我看上了,就让我来治就好了!”方于舟不敢违拗段问松的话,便欠了身,道:“是,师叔!”
段问松见方于舟已经上山走了很远,忽地大声说道:“小子,出来吧!”
“段师叔您真厉害,我都动上了家传法宝‘山水流云图’了,却还是逃不出您的眼睛!”林中光华一闪,忽然走出一个人来,正是玉之泽。
段问松哼了一下,道:“就你这伎俩也瞒得过我,你拉着叶洋溜走,自己又偷偷回来,肯定是和这人有些关系,说吧,这人是谁?”
玉之泽“嘿嘿”笑道:“段师叔您老真是我最敬重的人呀!我真的真的佩服您呀!”段问松不耐烦道:“快说,放那么多屁干嘛!”
玉之泽倏然止住笑容,道:“回段师叔,这是弟子的在外认识的一位朋友,叫‘越沐箫’,至于他什么来历,这个弟子还真不知道!”
段问松叱道:“就你这猫样整天在外吃喝嫖赌,就算交了朋友也是些狐狗之辈,若是正常人家的弟子,你也就不会去打听他的来历,算了算了,像你这等纨绔子弟,留在这也是碍眼,你先回山吧!这小子就交给我,保证死不了!”
玉之泽熟知段问松脾气古怪,见到一些感兴趣的东西就会忙得不亦乐乎,越沐箫这古怪症状让他来弄是最好不过了,便恭敬道:“那就劳烦师叔了!嘿嘿.”身子一晃,悠哉悠哉往山上走去。
越沐箫一直昏迷不醒,殊不知自己这一次寒毒发作便给自己的命运发生了一次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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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千在奚怀府“幻文府”里已经呆了有几天了,他生来聪明过人,只是性格冷傲跋扈罢了,他这几天思来想去总是坐立不安,心想这个奚怀府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他知晓自己的能力,就是当日和林永盛抵对一招,自己也算动了十层实力,但林永盛在椅子上不费吹灰之力就和自己打成了平手,其实真正的修为远远在自己之上,若是贸然行动,被抓到一定会影响到聚祭剑派的名声。他转念一想,还是决定回师门一趟,将奚怀府妖人的事情告知灵澈真人,并顺便了解一些关于玄清长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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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祁云千来到幻文府大殿上和顾言正辞行,正巧碰到了刚从山上回来的方于舟,方于舟见祁云千神光凛凛,修为远在自己之上,便恭敬道:“不知尊驾来到尚请恕罪,我是幻文府的方于舟,师父正在大殿上,请!”便给祁云千领路到了幻文府大殿上。
此时顾言正恰好坐在大殿中央上的一张椅子上,见祁云千和方于舟两人到来,于是起身走出门外,道:“祁长老、于舟你们来了?”
方于舟听到身旁这年轻男子乃是近年来聚祭剑派最年轻的长老祁云千,不由多望了几眼,心想聚祭剑派能培育出这等奇才,实在厉害,不知道奚怀府什么时候也能有这样的人才,那就好了!
祁云千丝毫不理会方于舟惊讶的表情,对顾言正淡淡说道:“顾府主,晚辈在贵府上多有打扰,甚是为过,今日便是来向您辞行的。”顾言正笑道:“祁长老客气了,若是祁长老不嫌弃老朽这简陋府邸,你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都可以来,老朽扫榻以待,心里也必将高兴。”
祁云千道:“顾府主如此盛情,他日若来敝派,云千也将十分欢喜。那便这样了,云千就告辞了!”说完就往殿外走去,顾言正随即出门迎送,也算给了这个晚辈莫大的面子了。
望着祁云千的白衫渐渐消失在云层里,顾言正随手捋须,脸上轻轻笑道:“此子虽然桀骜,但终究是个惊世奇才!”方于舟在其身后说道:“师父,这少年来奚怀府是有什么是呢?”
顾言正轻声说道:“进来再说吧!”便和方于舟走进了这大殿内的院子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