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秋躺在chuang上,他离开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和巫休做了这种事情。
她知道巫休不爱自己,别说爱了,怕是一点感情也没有。
她突然想弄清楚这些事情,昨夜,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自己和夜不语在一起,难道她真的认识夜不语?
为什么她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记得她?
巫休杀了灰白,夺取了冷清秋的灵气,他占有了她,却又对她愈发的残忍。
灰白在死前给冷清秋一张纸,上面写着——“巫休杀了夜不语的养父母,希望寨”,难道夜不语在那里?
巫休杀了夜不语的养父母?
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他们已经去查过几次了,并没看到啊。
冷清秋想了几天,还是等不了了,无论怎么样她要搞清楚真相。
冷清秋的心很难过,她不知道自己以前爱不爱巫休,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就是巫休的人,他也该是自己的。
至少她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求什么,哪怕弄清楚之后形同陌路,相见时难别亦难,一段段回忆,她努力的想让自己解释这一切,可是太苍白,太无力,什么都不对,都太陌生。
她顺着灰暗的墙往前走,雪纷纷落下,来的十分突然,她回眸,竟然没有人跟踪她?
她以为会有人将她抓回去。
想到今早巫休很急着出去了,难道是什么事,调走了人?
冷清秋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定要逃出去!
冷清秋这些日子总是昏昏沉沉的,做些奇奇怪怪的梦,心里越来越不安,她冥冥之中觉得自己与梦中的事有什么关系,可又找不到什么关联点,梦里的一切都太陌生,难道只是梦由心生吗?
这个日子,将周遭纷扰的情绪——苦涩,失望。
她等到了晚上,巫休还是没回来,月朗星稀,梦醒的深真实,冷清秋踮着脚顺着小路一直走,怔怔面对白如霜雪的世界。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痛苦的颤抖,一幕幕,成伤成殇。
“为什么要这样?”她很想去问他,换做以前她会去问,或许还会听他的解释,但是这次她不想再给自己犯错的机会,只有一个念头——找到真相。
“我要找到夜不语。”她慌张的手脚发抖,觉得巫休随时会出现在她面前,现在对于这个人,让她很恐惧,“要快!快!”她哆哆嗦嗦的悄悄地走到大门边,便疯了似地往外跑去。
应龙宫像是一座岁月迷宫,弹指间,流离逝去不只是光阴,繁华如花的尘世,终究是一场虚空,冷清秋小心翼翼的躲着巡逻的侍卫,终于到了外城门前。
这一步出去,她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将难以预料,但是她告诉自己必须要出去,守门的士兵将她拦了下来,她昂起头带着视死如归的坚决。
“我是冷清秋!我要出去!”冷清秋鼓起勇气努力的收敛着自己的惊慌与不安。
“这……不太方便吧!”几个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怀疑的看向她。
“你敢拦我?”冷清秋知道不撒泼是出不去的,她也慢慢学会了在应龙宫生存的方法,别人凶,你要更凶。
“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没有令牌不可放人随便出去。”
“我是在坐牢吗?令牌?把我的脑袋砍下来当令牌怎么样?快给我开城门!不然你就带着我的脑袋去问巫休我可以不可以出去!”说着冷清秋趁机躲过侍卫手中的宝剑比划着。
她故意装的跟平时一样,其实她的法力全部被封存了,连传家之宝——无尘剑都被巫休拿走,巫休就是要看着她无计可施的样子。
似乎这样他才有快^感,无形之中她成了夜不语的替代品,巫休不忍心对夜不语做的,都发泄到了他的身上。
“这……”几个官兵吓坏了,这要是真出什么事他们可担当不了。
“开不开!”冷清秋说着就要将剑拔出来。
“是是是!”
厚厚的城门被缓缓的打开,外面漆黑一片,冷清秋一时竟愣住了,自己真的就要离开了吗?她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激动、悲伤又满怀希望。只是一步,她竟觉得外面的空气是那样的清新。像是这辈子从来没有真正的呼吸过……
“夜不语……”冷清秋决然的踏出城去,没有回头,她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跑,义无反顾。在夜色中独立前行。
墨夷智颜的头剧烈的疼,他的身体像是在被什么侵蚀着,他努力地要去抵抗但根本没有办法,又晕了过去。
不知道昏了多久,他整个身体像是虚脱了一样,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是不是死了”
“去你的!”
他费尽了全身力睁开眼,是夜不语和白圭。
“你醒了!吓死我了!”夜不语很兴奋的大叫起来,他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这是哪里?”墨夷智颜支撑着自己起来
夜不语儿帮着他起身,“还在希望寨,刚才你晕倒了,幸亏白圭突然出现,这家伙竟然一直跟着咱们!”
“我为什么会晕倒?”他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无法思考。
白圭也过来小心翼翼像是很好奇他的样子说道:“你真是越来越不像是僵尸了,还会晕倒,不会是贫血吧?最近吃饭了吗?”
“我……”墨夷智颜想了想,“好像没有。”
夜不语马上伸出胳膊来,“快喝吧!”
“不用了。”
“不行!”
夜不语的态度很强硬,“这就等于是吃饭,怎么能绝食呢?”
“可是……”
墨夷智颜不是故意不吃的,只是这些日子似乎他也不饿,好像是想不起来这件事情,难道是他得了厌食症?
这时他突然又是一阵头痛。
“我记得,可是我又不是全都记得……”墨夷智颜的额脑中一片混乱,他抱住自己的头无比挣扎。
“夜不语,他好像疯了!”白圭努力的想抓住墨夷智颜却被他弹开。
他微微闭上眼,不一会儿又睡着了,像是自己的生命中从未有过睡眠一样,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轻松,梦里阳光明媚,天晶莹剔透,土地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
真想就这样一直下去……让一切的纷争都停止吧。
与此同时的应龙宫之内乱成一团,大家都在寻找冷清秋,唯独巫休回到房内没见到冷清秋见她不见了,满意的微笑。
他故意折磨冷清秋,就是希望能从她那得到一点消息。
他注意到了最近冷清秋的变化,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可是他却问不出来。问出来也无趣,现在她等于是自投罗网。
“冷将军不见了!”
这时几个小妖跑了过来扑通跪在地上,“报!刚才冷将军出城去了!”
“你们怎么没拦住她?”巫休做出很气愤的样子来故意怒吼道。
“冷将军以死相逼我们也没办法……”
“她往哪走了?”巫休气的大嚷道。
“这……天色太暗没看清楚。”
“废物!”
“她去找女魃了……”巫休突然笑了起来。
想起女魃,他又开始悲伤,他的身体在风中游荡,他不想去追,因为即使追到了自己也不知道如何面对。
他悲伤,她就这么决绝的离开自己。
他愤恨,她竟这么快就做出了选择。
墨夷智颜……复杂的思绪搅乱了他的心,这次,他会让墨夷智颜彻底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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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母宫很安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可是其他地方却都被这事弄得不安静了,人们议论纷纷,猜疑、看热闹的比比皆是。
地女近些日子早就心烦意乱,每天还要装成对古莲的事漠不关心的样子让她压抑的就快崩溃了,好在地母不在,要是知道了古莲是去杀地子时被抓一定不会救他。
也奇怪,这地子竟然就没消息了,到底是死是活呢?
“听说冷将军昨晚逃出城去了?”地女对冷清秋的印象有些奇怪,她对这个女人从一开来时就没有好感,虽然根本找不到原因。
“呵呵,说来真可笑,原来她跟那个叫墨夷智颜的僵尸有一腿!”下人正是来说这事的,巫休对外宣称说冷清秋是去找墨夷智颜了。
他不会让大家注意到女魃的现世。
“你说什么?这跟墨夷智颜有什么关系?”地女听到墨夷智颜一下子来了精气神站起身来两眼睁得大大看着下人。
下人不善于察言观色,很高兴的样子,“听说两人好了很久了,真是伤风败俗。”
地女不是个聪明女人但是也不至于笨,她联系了最近发生的事再看看巫休这副得意的样子,心里也就有了数:“墨夷智颜,我可是听说他杀了血王和松子还有东门志远,他一个人竟然可以杀他们三个,看来有点本事。”
她的语气变得冷淡,脸上的表情也跟着狡黠。
她暗暗想着,看来她要与墨夷智颜合作,才能就出古莲。
而另一方面巫休的复仇机会已经顺利进行着,一个女人再怎么精明,最后还是逃不出一个情字,明明看上去无比虚幻,还是会深陷下去,尤其是失忆的女人,像是冷清秋。
他已经在冷清秋身上撒了追踪剂,这也是他要封印她灵气的原因之一,这样她就感觉不到了。
冷清秋来到了温泉乡最外围的古镜寨。
这寨子很繁荣,跟希望寨不同,这里住着的是凡人,过着富庶的生活。
他们依赖于供奉妖精来帮助自己却不喜欢做什么正经事。
好多的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相比自己虽然只是一身白衣可也太过显眼了,还有她的头饰举止都格外醒目,不一会儿就吸引来一群男人的注视。
一个痞子样的男人走到她身边,一脸怪笑“妹妹要去哪啊?”
“我不是你妹妹。”冷清秋根本听不懂他的话,她上下打量了下那人,以为他认错人了。那男人身后的一群人在后面大笑不止也跟着凑过来。
“妹妹!你不是咱们的妹子吗?来,让哥哥疼疼!”说着两手就不安分的伸到冷清秋脸上mo了一下,冷清秋吓得想要躲闪,可一群男人将她围住。
“你们做什么?”她大叫一声,旁边走过几人想要管,但被那几个男人瞪了眼便赶走了。
“我们来疼你啊!”那几个男人一脸淫笑,一步步逼近冷清秋,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都给我退下!”那群人像是见了鬼一般没了动静低着头散开了。
冷清秋颤抖着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脸似苍月,剑眉星目,脸上虽有一道伤疤却也掩饰不了他的风采。
只见来者上下打量了下冷清秋,眼前女子一身素衣,清雅脱俗,真是与平时遇到的那些有着天壤之别,不由得心里有了打算。
“姑娘,刚才我的兄弟多有冒犯了!还请姑娘恕罪!”冷清秋仔细看着他,他倒不像那些人,穿着打扮极为得体,谦谦君子mo样,她将心放了下来向前走了几步也行了见面礼。
然后尴尬的笑了下便想走,这一笑可真是将那人的心给笑开了花,冷清秋的美绝不是常人所想的女子瑰丽之美,而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让人不可侵犯,又不由得被吸引住。
“姑娘留步!”那人大声叫住了冷清秋。
“什么事?”冷清秋又紧张起来,外面的世界对于她来说太陌生了,她甚至都不太明白银子该怎么使,她还在学习中,今天又遇到这些人让她更加不安。
“哦,姑娘别误会,在下富一方,平日在温泉乡和外面做点小生意,将外面的新鲜玩意卖给温泉乡里的人,只是见姑娘不像本地人,独自在外太过危险了,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他十分有礼的样子让冷清秋渐渐的放松了警惕。
她知道这人一定很有钱,温泉乡的人很少与外界联系,这人等于是干着对外贸易的。
“我想去希望寨。”冷清秋一路上也问了些人,可是大多人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她也不晓得自己走的对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