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休的怒火一下子燃烧起来,此刻看着冷清秋仿佛在看着夜不语。
巫休将手摸向她凉凉的身子,她平躺在床上,没有反应,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她累得无法思考。
巫休直起腰杆颤抖着双手伸到她的腰际,微笑的停留下来,华衣尽去,只留一身白色的亵衣包裹着她单薄的身体。
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滋味,这样的夜晚,这样的伤情,忘掉了过往,丢掉了尊严,留下的只有静静地傻傻的自己。
这样的暧昧使人如醺、如梦、如痴、如醉。
只是灰白的脑子早已空空的。
“既然你这么爱墨夷智颜,那么我就毁了你。”
应龙宫内灯火通明,巫休从没有这样渴望过喧闹,他将迷乱之药塞入冷清秋的嘴中。
使得她意乱情迷。
不知道怎么的,巫休看着她就像是看着夜不语。
或许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太密切吧?
“冷清秋?”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拭去眼角的泪,到底是梦到什么什么,这么伤心?
“放了墨夷智颜……”她的手紧紧的攥紧被子神色紧张又痛苦。
巫休握住她的手坐在床边,轻轻的说:“墨夷智颜,好一个墨夷智颜……”她慢慢的安静下来,他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他暗中发誓。“他不会放过墨夷智颜,这一世是个了结!”
在药性的催使下冷清秋温暖柔嫩的小手抚上他健硕身躯,酥酥痒痒的感觉令巫休的身体慢慢有了反应。
他看着冷清秋,好久没有这样去观察一个女子,冷清秋也不像如此,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渴望他。
他将她抱到温泉池胖,她缓缓的抬起脚踏进温泉池中,体态肤若,凝脂明眸,原来这个冷清秋也是可以有女子的媚态的。
他需要疯狂。
举起旁边斟满的酒樽仰脖一饮而尽,畅快淋漓。
她的小脚勾着他的身体,终于他笑了,走了几步,随着水波的涟漪扑了过来,此起彼伏,娇喘连连……
比任何可以想象到的都要激烈,比任何可以想象到的都要疯狂,冷清秋甚至开始害怕,像是要被他吃掉了一般,男人变成了狂野的兽,她叫得好大声,大到应龙宫都不得安宁,不是因为兴奋却是用来隐藏自己的恐惧。
这样一个夜,谁能睡的着呢?
此时的灰白打算负荆请罪,她给自己画了一个淡妆,也换了一身鲜艳的衣服,希望巫休能注意到她的改变,她想着巫休还没来杀自己,那么或许是原因原谅她?
“灰白姑娘,今日真美。”
路上遇到的人还不知道灰白做了什么,都在夸奖她,她笑了,变得不再是自己,或许她早就不是自己了,慢慢的变成野兽变成了魔怪。她不想这样,却依然这样了。
赞美就是她这只野兽的食粮。
她怎么会想到冷清秋正柔情似水的拥着巫休,巫休不太习惯这种被爱的温柔,不禁侧过头去,微微抿唇,隐约之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宛如心脏的锁链被拉扯一般,冥冥之中,一种奇怪的亲密。
她呼出清新的气息,巫休差点就迷失了,为何他对她连一点情分都谈不上,却又会总是无法自制的为之所动?
只可惜,至于冷清秋,自己必定不能动情的。
纵使无情,他还是狠狠地侵略入她的口中,这妖魔般的女子,这么冷漠,而是略微增添了一丝温情。,夜里的微风,拨弄着平静的内心,所有都是赌注,冷清秋只是赌注。
她的美是含着迷药的,她的美是让人痴迷的,倘若自己不是见多了女人的阴暗面,不是对所谓的情有着偏见,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沉迷进去,她有着魅惑众生的能力。
一阵疯狂的亲昵过后,他再次落上她炽热而柔软的唇,似水般亲昵。
四目交接,他未曾如此认真的看过她的眼睛——虔诚而炽热,牵动着冰冷的心脏,不禁将她拥入自己矫健的身体里。
一种很遥远很遥远的触动,似乎前世他们是一对恋人。
如果前世他爱上了这个的女人,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灰白来到巫休的寝殿,却听到了里面的娇喘……她惊住了,半晌没反应过来。
巫休不是个好色之徒,她悄悄望进去,竟然是冷清秋。
灰白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跑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她恨死了巫休,恨死了冷清秋,也恨死了自己。
??
灰白将自己关了起来,不想见人。
十日后,巫休亲子来访。
“巫休……”见到眼前的男人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梦还是真实?她有多久没有来找自己?她慌张的找茶杯却没有一个完好无损的,她想叫人却想起这里没有其他人了。
她尴尬的笑了,像当年与他初识时的那个小女孩儿。
那时她从山中出来,抓了一只老虎,巫休看到她,说她厉害,从此,两人便相识。
这么一开始,也2000年。
这个宫殿还是他听着她的意思修建的。
屋子还是那个屋子,熟悉又变得陌生,想当年两人何等的亲近无间,她难以想象会有今天。巫休在一边看着头发散落狼狈的灰白,心底不禁一阵酸楚,“恨我吗?”没有责怪,没有疑问,没有想为她证明,也没有想兴师问罪。
她怔了怔,从瞬间的美梦回到了残忍的现实,恢复了一贯的庄重,摆出一副与此刻落魄的样子一点也不般配的表情:“是。”
一个字,一把刀,一滴血。
巫休紧紧的握住双拳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可灰白像是看开了一般。毫不惧怕的看着他,带着几分不屑的骄傲。
巫休对她扇了一巴掌,脸上青筋暴露内心的怒火似得燃烧着。她敢杀了地子,地子是蚩尤,他最重要的筹码。
其他的事他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他可以念着旧情去原谅这件事不可能。
他这些日子没来找她算账,是因为他在想办法救地子。
一身狼狈的灰白托发疯似的吼道:“是!我还想杀了夜不语!”
她使出全身力气拼了命的想要挣扎可是却被他接下来的话给阻断了所有的动作。他死死的卡住她的脖子,眼神里的凶光令人不寒而栗。
灰白没了意识,黑暗的夜中她伤害的自己!让自己走到末路。
黑暗中,她竟然越来越平静了,好奇怪,她想起夜不语,想起了墨夷智颜,想起了很多她讨厌的人。
“我让你尊严的走。”巫休抬高了语调,他本以为她会狡辩会喊冤,甚至可以再发疯的叫喊,而现在这个场面是他事前没有预想到的。
“您这么问不就是想要这个答案吗?”望着那双永远充满锐气的眼睛,灰白强忍住了泪水。
“你!”
“我不后悔。”她笑了,如初见时纯粹。
“白儿……”
“好久没听您这么叫我了。”灰白转过身去,再也忍不住了,仿佛要将千年的泪都在此刻倾泻干净,才了无遗憾。
“你在怨我。”
“殿下,我不敢。”灰白狠狠的咬了咬嘴唇,倒抽了一口气转过来笑着对巫休说:“只是略有感触,转眼间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今年的雪比往年还要大些,她以为自己在雪中被摧毁了,原来却是重生。
灰白唤出了百千神兽,来撕咬自己。
巫休听到了妖怪们的嘶叫,但是他没有回头。
天之骄子,狂妄的王,紧锁眉关,当情谊已随风远逝,那些曾经便没有实在的意义了。世人都知道他冷血无情,没人会相信他此刻的心事疼着的。
他与灰白走过两千年,他怎么会一点感情都没有。
可是跟他的宏图大志比起来,跟女魃比起来,灰白到底是渺小的。
想起那年,见到抓老虎的小姑娘,纯真的笑,他是欣赏的,可惜他带给女人的永远是一种无法抗拒的伤与痛。
没人敢问灰白怎么了。
灰白就这么消失了。
唯独鲲鹏去她门前走过,伫立了许久,他还不知道是灰白毁了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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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语突然抓住了墨夷智颜,“灰白死了。”
“什么?”
“我能感觉的到,我现在偶尔能感觉到曾经接触过的人的情绪或者事情,我刚才感觉到灰白消失了。她的气完全消失了。”
“她杀了地子自然是活不下去的。”
“什么?你是说地子死了?”
夜不语的心情跌入了谷底,虽然与灰白亦敌亦友,与地子也只不过是一面之缘,可是她还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墨夷智颜没有告诉夜不语地子的真正身份。
“灰白与巫休作对,当然会杀了他看重的,那日她来这,没伤你,我还觉得意外。”
“其实灰白的确很奇怪,也可恨,但是她很爱巫休,我看得出来。”
“爱杀了她自己,平时看她挺聪明冷静的,原来也是如此。”
墨夷智颜想说我们都死于爱,可是他没说出来。
这是他与夜不语最后的时光,他不想破坏气氛。
墨夷智颜拥着夜不语入怀中,轻轻的在她额头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