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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幻灭 壹


一切都是错了,我到底是错爱了你。

或许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场梦。

2000年的梦,醒了

巫休,我爱你,我不后悔

幻灭

那又能怎样呢?别说素连回不来了,还要牵连到殿下,你杀了狼王,殿下会受到怎样的责罚?说不定要给你陪葬!”

“这……”想到主子他犹豫了,他是烂命一条,大不了跟狼王同归于尽,可是这样一定会连累到主子的,他该怎么办?“难道我就什么都不能做吗?我怎么对得起素连?”

她摇摇头,像是在劝一个孩子:“你听我说,你主子早晚是要对付狼王的,他会帮你的。”

灰白扶着鲲鹏的肩膀像个大姐姐一样的安慰他:“稍安勿躁,我们都会帮你的。”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素连她在绣的荷包,我想是送给你的吧,可惜还没绣完,素连一定也不想你白白送死,她在保佑你呢……”

风温柔的拂着他的眼,他的手中握着没有绣完的荷包,艳阳高照在明朗的天,“素连!”整个须玉府都陷入了沉寂,一点声音也没有。正午的阳光直射在他俊朗又有些稚嫩的脸上,风停了下来,也不知是在为鲲鹏悲哀,还是在为素连伤情……

接下来的数日,灰白以为巫休会重新接受自己,可是他却完全视她如无物,而地子的脑子似乎开窍了,灰白开始害怕。

自己的利用价值不多了,巫休还会留着她吗?

“我会结束这一切,我一定可以。”

灰白知道巫休已经不会再相信她。

“可你依然是我的灰白。”没错,她再不是当年那个在山上抓老虎的小姑娘,虽然年轻貌美,可是她的眼神暴露着这个女人的经历,不再有活力,不再有激情,也不再快乐。

曾经的灰白,他记得很爱笑的。

巫休竟然都忘了。

千年前,那一眼,便定了终生。誓言在的,那颗树在的,他在的,她也在的,可感觉为何不见了呢?

他答应过她要带着她打天下的。

“女人,是一种利器,可以惑乱天下,也可以惑乱您。”灰白的一语道破弄得巫休顿觉无地自容。他想摆出威严惩罚她的无理,却没有勇气这般铁石心肠。

“我没有那么本事。”灰白瞬间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女变成了卑微的女孩儿,她的记忆变得模糊,不记得何时爱,不记得何时恨,不记得可曾爱过恨过。

“灰白,不要怪我对你的冷落,我没想到你会爱上我。”

是的,她的人,她的魂魄一直在,在这个悲凉的地方徘徊,只是在等某个人归来。今天,他来了,却不是为她而来。

“您要将我怎样处置?”无论如何,她感谢这个男人,她以为他不会送自己的,以为真的就要这么孤零零的离开了……

“你永远都是我的灰白。”巫休的不舍挂在眼里但灰白知道没有到他的心里,这个男人必定是喜欢过自己的,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欣赏。

“巫休,杀了我。”

“为……为什么?”

“我不后悔自己做的事情,你不杀了我,我还会做伤害你的事情,我不想再伤害你了。”

“白儿……”

他诧异,震惊、疑惑、失落,然后转过身去,丝毫没有迟疑,一步两步……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对着他离去的背影笑了——不再期待他的回头。

其实她只是想再牵着他的手,可连这,都成了奢侈。

回头看过往的岁月,为了一个男人耗尽了激情,剩下一手的空空。

笑也罢,累也罢,这个男子终究找回了他的爱,现在也有了新欢。

笑的,终究是胜利者,她承认自己输了,这个承认晚了两千年,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搞清楚敌人是谁,夺去自己幸福的不是女魃不是夜不语不是冷清秋而是他不曾爱自己。

黄花骨碎寒水沙,情入骨血生恨花。

花散了,雪也停了。

她要结束这一切,她不能让巫休成功,如果巫休成功了的话他就会和夜不语在一起,到时候自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她自言自语缓缓地往外走,天色慢慢的暗下来,夕阳的余晖洒在灰白白色的衣裙上,她看到了巫休在前方,她追上去伸手想去抓住她,却迟了一步,他问自己,这样,就是想要的结果吗?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她的大脑一片混乱。

她从未承认过自己是爱巫休的。

可是那个男人永远不会爱自己。

想到这里,她加快了脚步。

当黑夜降临,满眼疮痍,化不开的忧伤,解不开的凄离。

朔望,无月为朔,满月为望,今夜的应龙宫中,看不到月亮。

鲲鹏却呆呆的站在院子里,冰雪之中,仅仅一身纱衣。他的身体冻得瑟瑟发抖,唇色惨白,手指早就僵硬的无法动弹,没人去劝他,没人敢去接近他。

这些天来,他开始喜欢看天空,他总以为每天都一样,原来,每天都不同,当他开始惊奇于每天的不同,今夜,他又发现其实每天都一样。

没有月亮,没有希望。

灰白站在他的对面,也是一身白衣,两人一同融化在白雪之中。

“鲲鹏,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了狼王,会杀了他吗?”

“会。”

灰白最后只觉得自己对不起鲲鹏,可是她不能说。

“看到殿下了吗?”

“出去找女魃了。”

灰白心中一寒,她与巫休没有美丽的邂逅,却不知何时早就被缠上剪不断的情丝。灰白以为巫休和自己一样,可是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她手中握着锋利的匕首,以为他会问自己些什么,他却只是站在原地,什么都没有说,灰白心疼他,可又不想改变自己的想法,今夜,她要去做个了断。

她低下头走进地子住的偏殿,王宫的高高的屋檐,像是一片片乌云遮着人看不到光亮,黑黑的窗棂,长长的走廊,烟起烟落,这里发生了多少的故事,花开花落,又有谁记得呢?

她用了迷^药将守卫们迷晕,对付这些虾兵蟹将她还是很有办法的,她想着他们近些日子对自己的态度也没有之前好,心中气愤,想想又将他们都刺死。

被人漠视这比被人看管着还要痛苦,这说明已经没人在乎灰白了,他们看到灰白没有什么意外,只是一阵冷笑。

地子睡着了,她将身上的最后一枚女魃血石注入了他的体^内。

没人会知道,她不会让夜不语赢,也不会让巫休赢。

想着她又迅速的去希望寨找夜不语。

灰白手下的奇兵异兽数不胜数,他们可以迅速的帮助灰白寻找到任何她想要找到的,不然她也不会找到那些女魃血石。

只是她不会告诉巫休,她要自己去与夜不语做个了结。

“灰白!!”灰白的头发散落在肩上,脸上毫无妆容,冷面的,诡异。

夜不语见到灰白又是震惊又是复杂。

毕竟是灰白救了自己,可是此时此刻她的突然出现未免诡异。

夜不语和墨夷智颜正修着村子。

墨夷智颜想着可能是灰白害了他们的孩子,对灰白一点好脾气也没有,可是又怕让夜不语起疑只能忍着不说话,静观其变。

“夜不语,我们单独谈谈好吗?”

夜不语看了看墨夷智颜,知道他不愿意,劝了半天,墨夷智颜便离着几米看着。

“墨夷智颜对你真好,你已经很幸福了,却要来抢夺我的幸福!”想起巫休,灰白的脸变得更加狰狞,看上去十分恐怖。

“我根本不爱巫休。”夜不语解释道,不想被误会。

灰白恶狠狠地瞪向灰白,“是吗?那你为什么要在他面前一次次的出现呢?”

“在你眼中根本没有真诚的人,可是我真的不爱巫休,或许作为女魃时我对他产生过感情,但是我知道无论是女魃还是我,我们心中最后最爱的都是墨夷智颜。”

灰白将手中的匕首又紧握了握,她很冷静,只是不知何时出手。

“为什么他这么爱你?为什么要我失去理智?连我最后的尊严都要践踏。”灰白眼神里闪过无人察觉的神伤。

灰白转过身点了点头,像是表示赞同,可是脸上的笑意却依然充满挑衅。狰狞的脸靠近夜不语,扭曲的五官紧凑在一起,神经质的说道:“你离开他,你告诉我,你永远不会见他!”

“我不想见他!”

夜不语觉得自己冤枉死了,她是真的不想再见到巫休了。

灰白冷笑了一声,“巫休是个嗜血的疯子,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他要的猎物时不会放过的。”她似乎此时此刻对夜不语的无知感到可笑。

“这是何苦呢……”

“巫休是最自私的人,他不允许任何不忠!但是他却可以去伤害别人!”灰白的声音似乎飘荡到了很远的地方,夜不语不寒而栗。

“可是我觉得他对你也并非一点情谊也没有。”

想起巫休,灰白的心中透过一阵暖流,不该属于此时的温暖。她迟疑了,一刀刺下去,杀了夜不语,真的就可以云淡风轻吗?

在这个寒冷的冬季,瑟瑟寒风,夹杂着枯黄的树叶,随风而起随风而落,光秃秃的树枝上没有了往日那份绿色,剩下的是裸露的枝干。

她想起了应芜,他正抬头仰望星空,他知道自己来了,在院子里望着她,没有再说什么,他给了她来报仇的权利,他什么都清楚,只是无能为力。

风吹了过来,灰白的眼神里突然闪向后面,巫休却不在她身边。她的高傲此时此刻荡然无存。

她瞧不起自己。,

灰白的手很寒冷她的手松了,杀了夜不语,此刻是多么容易的事情。可是她竟然不想动手了。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夜不语的死是阻挡不了巫休的。

他会一世一世的等下去,找下去。

灰白的手放了下来,匕首掉在地上,她摇了摇头,往回走去。

夜不语愣在原地,她以为灰白会对自己动手,可是为什么放弃了?

墨夷智颜迅速来到夜不语的身边,“没事吧?”

“我觉得灰白要出事情。”

“怎么?”

“她的眼神很奇怪……”

夜不语说不出上来是因为什么,只是她感觉到了灰白的异样。

“为什么?”灰白一路上不停的问自己。,

“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要的。”灰白喃喃自语道,她似乎突然觉察出了什么,巫休是那么爱女魃,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让她死去呢?她杀了女魃,巫休还是会找到她。

毫无意义,只会让他更爱她。

只有女魃彻底伤害了巫休,巫休才会心甘情愿的放弃。

灰白回去的时候巫休还没回来。

而地子却已经醒了。

地子最喜欢缠着她,但她的心情糟糕透了。

“为什么躲着我?”而他就像个任性的孩子不依不饶一定要说清楚道明白。

“没有啊。”她知道他又开始恐慌了,放下手中的活赶紧给他倒了杯压惊的参茶。

到了傍晚,巫休才归来。

想必是墨夷智颜下了结界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他感觉到了灰白知道夜不语在哪,但是他也知道灰白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巫休召灰白见,问道:“地子的脑子看样子是好多了,这是你的功劳。”

“等他痊愈了,是要送回给地母?”

巫休神秘的笑了,说:“这个我暂时不方便说。

灰白这些日子不是没有查过,她发现地子并非地母的亲子,那么为什么要将他养在地母府中呢?可是她没敢问巫休,因为巫休非但不会告诉她真相,说不定还会杀了她灭口。

巫休多无情?

她已经不敢想了。

“对了,今天古莲说想求殿下……”

灰白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巫休的脸色变了。

“我不想提他!”他激动地将茶杯推翻在地——呯!

灰白低身捡起破碎的瓷片不小心勾破了手指,巫休冷静过来上前一脸歉意。

“对不起,我最近太累了。”

“我知道!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