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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门前受辱


自西向东起,前微山脉长达万里开外,其中高峰险峻,有些地方亘古以来就无人进入,乃是方圆数万里内最大的山脉。r

群山之间时不时有凶猛野兽的吼叫响起,上空云层中,大群翼展长达两三丈,力可生撕虎豹的蓝翎雄雕,正在属于自己的领空上游戈巡视,它们是前微山脉食物链的最顶端。r

猛不丁的,西方天空中一阵狂风闪起,风中隐隐有极其凶悍的气息传来,一尊似马非马,脚踏滚滚狂风的异兽在风中咆哮而来。r

被这股气息一冲,正在虚空里翱翔的大群蓝翎雄雕发出了惊恐长鸣,四下里拼命乱飞了出去。有些幼小的雄雕,直接浑身僵硬的摔了下去,群山间的兽类纷纷隐匿气息,再也不敢出声。r

坐在追风兽上的薛牧苦笑了几声,追风兽果然不愧是上古异种,凶悍无比,寻常兽类感应到气息,立刻便是吓得魂飞魄散。r

追风兽神速无比,狂风一卷,一去就是数里远近。仅仅就是半天时间,已经飞行了不下五千余里,进入了前微山脉的正中心,远远离开了天灾之地。r

在它的身上,形成了一层其薄如纸的气罩,稳稳的保护着薛牧。天风如此劲急,但薛牧的头发都没有飘起来一根,他心中倒也不惧怕。r

群山在脚下一晃而过,眼看着离天京王朝越来越远,薛牧禁不住黯然神伤,往事在眼前一幕幕闪过。r

他知道,过去的一切,离他将越来越远了,也许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从杨若馨的话中,他就知道非离开生他养的地方不可,面对着传说中真正的术士,没有他拒绝的余地。r

一时间,薛牧神思黯然。r

五岁之时,薛牧的父母就双双离去,他为了埋葬父母,只得卖身被林府买去。可这一去就在林府中呆了整整十三年,平时做些打杂的活计,无事就挨上一通毒打,却是受尽了屈辱。r

但是,哪怕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薛牧却也称得上是饱读诗书。他对书的爱好,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天文地理,三教九流,无书不看。r

令他庆幸的是,林府的祖上也是天京王朝中的封疆大吏,家中藏书在方圆千里内,可以说是首屈一指,这却是让薛牧如鱼得水。r

短短十年,利用着贴身伺候林老爷的机会,林府中的藏书,就被他全部看遍。r

而且薛牧在读书这一个方面上,也是独有天赋。凡是他看过的书,几乎都是过目不忘,一眼扫过,全都能背下来,且都能理解。r

这种天赋,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是自愧不如。r

所谓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原本想凭借自己这十年来的寒窗苦读,他日定然能封侯拜相,光宗耀祖。却没想到,希里糊涂的就踏上了这条不知道尽头在哪里的不归路。r

呆呆的看着群山白云离自己越来越远,薛牧用力的摇了摇头,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迎风在追风兽上站了起来。r

古语有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此去虽然不知道前路在哪里,但是,是福是祸,何人又敢定论?r

从小的遭遇,就让他就懂得一个道理,命运永远都只把握在自己的手里。r

想到这里,薛牧顿时迎风长啸起来,不管是福还是祸,今日都要走上一遭了。r

正在遥想间,下方猛地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何方术士,胆敢擅闯前微别院之云山宗山门,还不降了风头,速速前来谢罪。”r

远远的,前方群山中,方圆千里内最高的一座险峰上,轰然飞腾起了一团大有数里,厚达数十丈的五色云烟,笼罩了整个峰顶,在虚空里载浮载沉。r

五色云烟当中,有无数彩色气流四下游走,化成了各种狮,虎,雕等等猛兽异象,吞吐之间,在虚空里卷起了一阵阵罡风。r

打了个响鼻,追风兽在虚空里停下风头,一股青色狂风将薛牧从背上卷了起来,托着薛牧朝山峰上落去。r

风劲稳稳托着薛牧落在了石台上,薛牧看着早就化成狂风滚滚远去的追风兽,摇头苦笑了起来。以后的路,可就得看自己怎么走了。r

稍稍平静了一下心神,薛牧朝四下里打量了几下,只见整个峰顶平滑无比,是一方长宽在两百余丈上下的巨大石台,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r

石台的尽头,是一处占里达数十亩的古朴宫殿,五色云烟就是从宫殿深处盘旋而出的。遥遥看去,宫殿前方树立着一尊牌坊,上面雕刻着云山宗三个大字。r

山峰的半山腰上,无数楼宇耸立,隐隐有大声念颂儒经的声音传了上来,大有一派儒家胜地的气象。r

正在打量间,一声厉喝从头顶传来:“大胆狂徒,竟然敢闯入云山宗窥视,意欲何为?”r

几名身着儒衫,背负长剑的儒士从五色云烟之中飞腾了下来,落到了薛牧眼前,满脸傲然的看着他。为首的儒士身型挺拔,衣袖飘飞,看似颇有那儒士之风,只是眼中偶尔闪过的丝丝阴鸷之色,把他的整体形象都破坏了。r

薛牧苦笑了几声,他到这里来,杨若馨也没有给他什么凭证,蒙头蒙脑的就来了,这叫他怎么跟人家说话?r

干咳了几声,薛牧行了一礼道:“小生薛牧,见过几位儒士。在下听闻云山派乃是儒门胜地,慕名而来,有礼了。”r

“哦!原来如此,原来又是来拜师求教的儒士。本座蓝松,在云山宗二代弟子中排行第四,有礼了。”r

为首的儒士听出了薛牧的意思,立刻晒笑了起来:“你也算有些见识,我云山宗乃方圆万里内最大的儒门宗派,想拜师求教,算是找对人了。”r

他指了指身后的几名儒士:“这几位都是我云山宗的翘楚之才,都是本座的师弟。”r

几名儒士满脸的踞傲之色,随意搭了搭手,算是对薛牧做了礼,看得薛牧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r

他强行按下了心中的不快,语气淡然的道:“原来是四师兄在此,失礼了。还劳烦通报一下宗主大人何不语,在下有话要跟宗主大人亲自面谈。”r

看出了薛牧的不屑之意,蓝松脸色一变,冷哼道:“你是什么人?我云山宗主,岂是人想见就见的?”r

“正是,我云山宗在万里之里,威名赫赫,只受前微别院黄微院主之令,你大言不惭张嘴就想见宗主,简直荒谬。”r

几名儒士七嘴八舌,言语中明显有了为难之意。r

薛牧的脸色微微一变,可还没有说话,蓝松就话锋一转,轻笑道:“不过,今天算是你运气好,遇见了本座,所以想见宗主也不难,但是嘛!这还得看你……”r

说话间,蓝松隐晦的搓了搓手指头,意思已经很明显了。r

眉头一皱,薛牧顿生厌恶之感,他冷冷的道:“看来我是来错地方了。各位身为儒士,莫不知品行端正是什么含义吗?有徒如此,见不到师傅也无所谓。这种地方,我看不来也罢。”r

说完之后,薛牧也不管蓝松等人反应如何,转身就走。本来到这里来,就不是他的本意,如今受辱,更加让他反感。r

能称为儒者,理应有清白之风,却没想到见面就索要财物,这让他对整个云山宗无形中就产生了极不良好的感觉。r

“你……”r

薛牧的话堂堂正正,蓝松的脸皮立刻红了起来,一时间为之语塞。r

他身后的一名儒士恼羞成怒的厉喝道:“哼!你这儒生来历不明,我看是另有图谋,看来得擒下你好好审查才是。”r

年轻儒士深深吸了口气,腰身微微躬起,背后的骨节有如蟒蛇一般的抖动着,左手忽然就似长了一截,闪电般的抓住了薛牧的右肩膀。r

一阵剧痛从肩膀上传来,薛牧的肩膀几乎要被生生扯了下来,他又惊又怒,肩膀本能的重重一抖,他身体中运行不息的微弱气流立刻急速凝聚,肩膀上的窍穴猛地鼓起来半寸多高。r

就似一团火药在肩膀上爆炸,那年轻儒士尖叫一声,手掌被生生弹了起来,几只骨节被震得粉碎,蓝松等人顿时大惊。r

“好身手,没想到本座还看走了眼,一介凡人,竟然能挡地极境初品的一击。”r

蓝松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冷喝道:“周雷,你这个废物,把本宗的脸都丢光了,竟然连个挑衅本门的凡人都拿不下来。今年的元石丹药供应,全都扣下了。”r

正在捧着手掌尖声痛呼的周雷又羞又怒,浑身一抖,脊背上立刻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爆响声。r

薛牧立刻敏锐的感应到,周雷全身起码有二十处窍穴开始吞吐,他脚下的石台中,一道道拇指大小的土黄色气流滚动起来,冲进了这些窍穴中。r

他整个人骤然拔高了不少,有如一头大熊般的躬起,厉喝道:“接我一招暴熊击山拳。”r

双拳一合,周雷猛地跃起来三丈高下,狠狠劈了下来。薛牧顿时产生了面对着一头真正暴熊的错觉,他的四方八面都被周雷封锁,呼吸立刻迟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