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空了，感受不到任何情绪。
“离婚协议，继续下去。”
齐承夕的眼睛就这样盯着秦沐暖的脸，他刚才就发现她的睫毛抖了一下，她已经醒过来了。
而现在，他却假装不知道自己，正在拿刀子给她的心脏刻上重重的伤痕。
其实以前何尝不是如此，他都做习惯了这种事情。给了秦沐暖一点希望，又亲手打碎。
昨天晚上他失控了，暴露了太多心里的真实想法，等到今天早上起来他才开始恐惧。如果秦沐暖醒过来，质问他，“齐承夕，你喜欢我是吗？”
他不一定能招架得住，因为他对于秦沐暖的防线，已经岌岌可危，随时准备崩塌，如果他再不离开她，那么……以后都别想离开了。
说完这句话，齐承夕突然重重地站起身来，离开病床边，抬脚就往外走。
小刘一脸无所适从，见秦沐暖还在睡着，只能庆幸她没有听到这种话，只好立刻跟在齐承夕的身后走出去。
走出去后他看到齐承夕并没有走远，而是背对着他靠在医院走道的墙边，不知道在看什么，笔直的背脊有些颓废地弯下，像是被什么压垮一样的疲惫。
小刘突然就不敢走上前了，而是踌躇了几步，才走向另外一边给陈妈打电话去。
——
齐承夕看着医院前方的白色走廊，眼里的冷漠突然碎裂开，他深深地吸一口气，企图让胸口处的沉重减缓一下，可是这无济于事，所以他手指有些颤抖地拿出烟来，点燃后，却突然就没有力气吸了。
只能看着烟头在慢慢燃烧，化为烟灰，就如同秦沐暖对他的感情，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化为乌有。
烟头终于烫到他的手指，出乎意料地竟然一点都不疼。
疼的好像是别的地方，齐承夕皱眉，突然才意识到是自己的胸口在疼。
疼得，都快要让他麻木了。
——
秦沐暖觉得自己在做噩梦，满眼都是发白的眩晕，她很难受，身上的男人的气息是那么陌生，那么令人恐惧。
她能感受到那个男人的手猥琐地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她害怕得直发抖，胃里涌起一股恶心，可是另一种可怕的炙热却让她失去理智地想要靠近这种陌生的体温。
她的大脑拼命地想要咆哮着解脱，她想要动弹着离开这张陌生的床，这个陌生的男人，但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沉重得连最轻的哪怕是一根小指头都抬不起来。
她开始轻轻地低唤：“承夕……”
一声又一声，在心里呼唤他。也只有在这种危机的时刻，秦沐暖才这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里最深藏的渴望，她还是忘不了齐承夕，一刻都没有忘记他。
就算他从不回家，他要跟自己离婚，他永远只留给她一个背影。但是对秦沐暖而言，她生命里就只容许齐承夕一个男人出现，追得再痛苦绝望，她也只要齐承夕。
“承夕……”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