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承夕看着陈妈的背影，站在原地一会，眼里闪过几丝挣扎，才突然快走几步，伸手将陈妈手里的盘子接过来，对她说：“我去就行。”
陈妈没有防备齐承夕的动作，等到手里空了才意识到什么地抬头，愣愣地点头，“好的，那我去厨房收拾一下，如果有什么需要记得叫我。”
齐承夕手里紧紧抓着盘子，目光盯着粥盅，眉头并没有松懈，接着他低声问：“药呢？”
陈妈一时倒是没有想过要让秦沐暖先吃药，只想着她能吃得下一点白粥就很好，听到齐承夕这么问，才意识到自己的忽视，立刻转身跑到客厅里，桌子上放着刚从医院拿回来的药袋子。
她急匆匆地走过来，将药递给齐承夕说：“这都是医院开的，早中午都要吃，都是饭后吃的。”
齐承夕单手接过药袋子，他本来想要直接往二楼走去，结果想到什么脚步忍不住一顿，他的大脑一直在回放医院里秦沐暖哭得撕心裂肺的画面，反反复复折腾得他都快要难以忍受。终于还是忍不住放缓声音，问陈妈，“她……除了说要出院外，还说过些什么吗？”
有没有一直痛骂他？
齐承夕是宁愿秦沐暖往死里狠狠骂他的，这样他至少会好受点。
陈妈奇怪齐承夕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她努力地想了想，才摇头说：“夫人没有说什么。”出院后更是一句话都不说，就是脸色惨白得特别可怕，看得陈妈都心惊肉跳的。
齐承夕低垂下眼，看着自己手上的药袋子，沉默了一会才不浅不淡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来，然后他就转身想上楼。
而陈妈此刻却突然提高声音说：“对了，夫人在医院里好像问我，她说……”
齐承夕立刻停止脚步，回头看向陈妈，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
“忘记一个人要多久？”
陈妈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她不太确定地说：“夫人说得很小声，我也不知道记得对不对，她在医院就说过这句话。”
齐承夕抓着食盘的手指，忍不住用力了一点，指甲立刻失色发白。然后他立刻一言不发地往楼上走，脚步僵硬了不少。
而陈妈奇怪地站在一楼看着齐承夕消失在楼梯转角的背影，想不太明白齐承夕回来干什么，难道是担心夫人？
陈妈有些忧愁地叹了口气，如果是就好了，毕竟闹到离婚的地步，她看着夫人一日比一日消瘦也很心痛。
——
齐承夕打开秦沐暖房间的门，还没有开口就听到秦沐暖因为哭过而低哑的声音响起。
“陈妈，我不想吃东西，你拿走吧。”
齐承夕站在门口几秒钟，看着秦沐暖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的身影，眼神忍不住放柔了些，他慢慢地走过去，脚步有些沉重，不同于陈妈的脚步声，秦沐暖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立刻回头，触不及防看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