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正有着一场巨大的浩劫,在现实的表层牵扯着我们的神经、心弦。
又或者是像气球内气体过盛后,“嘭”的那么一下破碎的声音。
它们梦魇一般地完全介入你的身心。
那一片无尽的黑暗中,隐约地有几个窝心的插曲擦肩而过。
但又像突然断了的琴弦一般惊动了整颗心。
然后那些破裂的碎片,夹杂着泪水无尽地延伸着。
每一个幼小的生灵,都各自浸泡在属于他们自己的那抹悲伤里。
慢慢地被完全腐蚀干净……
数年前。
一缕轻柔的光自某块稀疏的地方纵横过去。
胸口所涌出的巨大的潮流里,有温馨的味道淌过。
但没有人看到源头处所沾染的那一抹污渍。
迷蒙中睁开双眼,覃以俪终于被姐姐的魔音折磨得受不住。
一鼓作气地撑起身子来,舒展地伸了个懒腰。
落地镜中,是她美梦初醒时的一脸茫然,略有凌乱的长发耷拉在额头前。
“早安,覃以俪。”
这么一副颓废的样子,让她自己都不自觉的勾起嘴角,冲着镜子中的自己挥手敬礼。
“这都下午三点钟了,起床那么早,真是有够为难你了啊?”
姐姐覃佳莉靠在门框边看着她这般状态。
不是她这个做姐姐的说话难听,她着实想不透尹曜那小子是从哪个角度看出来她很可爱的。
这情人眼里出的怕是西游吧?全是妖怪?
什么正值黄金年华的甜美少女,在她这个至亲面前,全是扯淡。
“姐,你不要太懂我。”
望了一眼床头边的时钟,覃以俪的睡意,总算是消散的了无痕迹了。
顺手抓过衣裤就换了起来,嘴上耍贫的功夫倒也不耽误。
“这礼拜的换洗衣物,还有一点零食泡面什么的都给你装好了。”
自觉忽略掉没营养的对白,覃佳莉从客房提出了新一周,俪俪在学校可能会需求的行李。
正欲打开箱子让她过目,便被她殷勤的笑脸吓得倒退三步。
“姐姐的准备,总是最充足的!姐,我爱死你了!”
覃以俪一张脸,笑得整个五官都展开了。
尽管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懒散,但却着实让人感到温暖舒心。
“好啦,你这句话很招仇恨的好吗?一会儿尹曜跑上来仇杀我,那可就不太好了。快去洗漱吧!”
姐姐笑着,反手便是一张毛巾搭在她脸上,及时阻断她的小情绪。
“嗯。”应声过后,镜中慵懒的形象,也在更衣过后焕然一新。
白皙细致的脸上,是她恬淡的微笑。
“等等!姐,你刚才说尹曜什么?”
约莫走进洗漱间后五分钟的样子,她才像是刚醒悟一般探出脑袋来。
一脸惊愕的望着,正在熨烫衬衣的覃佳莉。
嘴里喊着牙膏沫,支支吾吾的说不清话。
“尹曜在楼下等了你二十多分钟了。”
那是姐姐第一次叫她起床的时候。
“什么?”
手中的牙刷顿时定格,接着,便是以原有速度三四倍的加速度高频率活动起来。
“姐,我的外套!”
“钥匙!寝室的钥匙哪儿去了?”
“学生卡啊!学生卡又去哪里了!”
“哎哟喂,我的内存卡……”
覃佳莉默然地在一旁看着这一奇观。
这奇女子竟可以一边拿着毛巾洗脸,一边收拾书包。
不断地在客厅和卧室辗转战斗着,从一片狼藉奔向另一片废墟。
每每到周末的这时候,都是她覃佳莉的劳动节。
不过,回想两年前的自己,似乎也是这样的任性来去。
除了奶奶在家的时候,她的卧室或许比以俪的还要乱到不可收拾。
总是披着一张外表干净洁癖的好女生假面,实则并没有多少自理生活的能力。
这或许也是现在大多数年轻人的通病。
覃佳莉目送着少女匆忙的背影仓促离去,整个屋子又恢复了原本的空荡寂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