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突袭,掀起我齐肩的几缕长发。我紧握着手上的耳链缓缓地推开了宁的房门,她似乎正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眉头深锁着四处张望。
“怎么了宁,在找东西?”我端坐在她身旁问道。
“雨岚呐,你回来了啊,明董事长没和你一起么?”
“你怎么知道炎一和我一起出去的?”
无心的一语,我明显看到她愣住了,我紧抓着床单有些手足无措。“啊因为……没看到他在家!”
“你是在找这个么?你最喜欢的耳链,我在海的墓地旁找到的。”我扬起手中的耳链,银白的光电瞬间引去了她的目光。
“哦,一定是上次掉在那儿了,谢谢你了雨岚。”她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似的,点头哈腰地向我道谢着。
“可是,我怎么上个礼拜还看见你戴着的?”明亮的眸子伴着话音的顿音一齐黯淡了下去,我静候着她的下文良久,却突地被她抱在了怀里,耳畔边作响的,便是她歇斯底里的哭诉。
转眼间经到了初冬,天气也渐渐转凉了起来,只觉泪水不断地浸透我的衣肩,然后迅速地蔓延开来,平息了炙热的心海。
“对不起,雨岚,我的确是想要报复你,只因我太伤心了!海他拒绝了我,他宁愿一死也不要输入我的血!你知道么?那个夜晚,我看到他为了挽回你拼了命地赶往车站,紧绷着最后那根脆弱的神经追赶着飞驰的列车,然后……孤寂地倒落在雨水之中。如果你当时在的话,他就不会死了!都是你太自私了!我连自己的心意都没来得及告诉他……”
那一夜宁对我说了很多,我看到她红肿的双眸里尽是写满了的悲伤与不屈,指甲深陷在掌心间参出血痕。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易婧宁,第一次哭的那样泪流满面。
海,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地任性?雨岚对你而言难道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今天我也做了傻事,原来伪装并不是我的颜色,滚烫的热泪让我重新看清了自己。下一次,你也不要太专一了,偶尔回过身来看看,我会一直站在你背后等着你的。
——易婧宁
“雨岚,我会出庭替你作证,可蓝痕每天这样借酒消愁,再这么下去,他会死的!”宁紧握住我的手,看样子她说的不假。
“早点儿休息吧,明天来参加我们的首映会。”我淡笑了一下,随后转身离开了宁的房间,振动的手机上赫然显示着蓝痕刚传来的简讯——雨岚,能陪我一个晚上吗?我明天就要去美国留学了。
“选择你自己真正正确的路,否则不仅是你导演了他人的悲剧,同时你也在导演着自己的悲剧。”炎一突地自身后拍了拍我的肩头,“我不会干涉你最后的抉择。”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方才宁的话又再度充斥着耳膜。
再这么下去,他会死的!
他会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