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嘎嘣，咔噌咔噌”柳豆嘴里的声音！r
她在吃什么？r
她在吃冰凌。r
两三厘米厚的冰凌片子，她‘嘎嘣嘎嘣’的咬下来，进了嘴里又咔噌咔噌的嚼。r
她发现有些东西性质一样形态不一样时，便是两种作用，冰化作液体为水时，是解渴的，但它是固体冰时，能解饿，她把它想做丽娜常吃的那种雪饼，旺旺雪饼，咔噌咔噌……r
一下午她蹲在水桶前砸冰。r
第五说不动她，眼睁睁看她‘咯嘣咯嘣’的咬下去。r
她受伤的左手中午在楼梯上摔跤后，伤口裂开，血流不止。r
但她似乎对这种事情漠然的很，在帐篷中的那个晚上伤成那样没要了命，现在指头流这么点血，懒的理。r
老王劝她把包扎的纱布干脆扯掉，万一感染，会引起高烧，高烧又会加剧感染，恶性循环，后果严重。r
她不以为然。更听不得老王的关心，第五骗她说老王说她好看的话她记得很牢。r
她只是把纱布往紧绑了绑，用冰块敷在纱布上凝血。r
血渐渐止住了，可身上却一阵阵疲软下去，骨肉泛酸眼皮发沉，叫她不由的想摸到被窝里去。r
她终于离开了水桶。r
她爬上条桌，钻进片儿薄的被子，睡下去就再不醒来了。r
从傍晚开始昏睡，夜晚过去、第二日早晨过去，直直到第二天中午，她还是不睁眼。r
第五吓的两眼发黑，以为她醒不来了，一直看着她盯着她，她有时皱着眉哼唧着与梦靥对峙，有时死睡沉沉。r
怎么推、怎么唤，都醒不来。r
到下午的时候，她醒了，饿醒了，睁眼便看见第五焦急的双眼，r
她意识不清的弱弱吧嗒着眼，慢慢回归在清醒的路上。r
终于完全清醒了，她蠕了蠕身体，知道今天已经断粮了，可她还想下去看看锅灶，会不会留下一丁点米粒？r
她软软起身。r
“不要起来！”第五说：“现在不动，也算办法。不消耗体力，能多撑一时。”r
她楞了一下，嗡咚一声睡下。并不是因为第五的话，是她发现了可怕的事情，她刚刚起身的这一瞬间，下身湿淋淋一股液体。r
“血！？”她心叫。r
任何地方流血她都不怕，惟独那里！r
跟冉豫北堕胎时，那来势凶险的血流，医生那惊白的脸孔！r
那时的她再晚去医院十分钟，就……r
……r
第五看着她越来越惊恐的眼睛轻声安慰，“你睡噎住了，好好躺躺，什么都别想，好好躺躺！”r
她耳聋似的茫茫然看他，然后茫茫然转向天花板，大瞪眼。r
渐渐的，底下的蠕动停止了，绷在一处的神经仍然松不开。r
第五伸手要去试她的额头烫不烫。r
她冷冷的别开头，“走开！”r
比起他的无赖来，他的关切叫她浑身起鸡皮疙瘩。r
“走开！”她咬了嘴唇紧皱了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