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气聚集,死气不散,把一具尸体,恰巧埋葬在了养尸地中,这种情况,在我从事这一行当的时候,也是经常的碰见,不过当时年纪还小,遇上了这种事情,也是束手无策。
在大院里面,许多人拿着火把,四处的走动,而此时,我突然想起,自己私藏多年的道书上面,有明确的记载,死尸需要鲜血,才能保持体内的阴气不散,吸收的越多,威能越强,而之前就听说了,这个府上经常会有一些惨死的黑猫,这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
我虽然有了一点念头,但是苦于二叔在场,还轮不上我说话,而此时,只见我的二叔,从正堂之中,拿出了七盏油灯,摆放在了地上,大声的念道:“天灵灵,地灵灵,四面八方显神灵,七盏明灯引尸路……”
念出了一种法决,这七盏油灯,全都自然的打翻落地,不过里面的煤油,在地上快速的流动,还在不断的燃烧,如同七支离弓的利箭。
所指引的方向,全都位于荒废的柴房,而在这边上,还有一些杂物,我的二叔,对于我还有石头,连声的说道:“把这里杂物挪开,我们就可以看见,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了。”
我原本以为二叔,也毫无办法了,可是不曾想到,他却有这般的能力,在我震惊之际,身边的石头拉着我,走到了荒废的柴房外面,说道:“把这些杂物,全部清理一下。”
有些手忙脚乱的动手了,把一些废弃的物品,丢在了一边,而这府上有几位胆大一点的下人,也走了过去,帮我们把这些杂物,全部移开。
突然之间,我胸口上面,挂着的一块玉佩,隐约的抖动了起来,这块玉佩,正是廖家的人,送给我的,我一直把它挂在衣服里面,心怕被二叔给发现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位府上的下人,连忙后退了几步,大声的喊道:“棺……棺材,这里有一副棺材。”
我的二叔听见了这话,快步走了过去,望了一下天色,连声的说道:“趁着天色还没有太黑,把棺材拉出来,要是到了晚上,这里面的玩意儿,可比我们要凶狠,恐怕三五个人,还对付不了她。”
听从我二叔的指令,一些胆大的下人,找来了一些绳索,将整副棺材捆绑住了,从杂物堆里,拉了出来,与此同时,一种刺鼻的腐烂味道,更加的浓郁。
“老爷,这……这不是我们前几年,在院子里面,挖出来的棺材吗?我们把它已经埋在了西山上,怎么又回来了?”一位下人,惊讶的说道。
这话一说,周围的人,浑身发麻,这可不得了啊,而此时,我的二叔站了出来,很镇定的说道:“大家不要太害怕了,先把棺材打开,要是尸体还在里面,那么就一把火,把这副棺材给烧了,否则的话,不管把这玩意儿,埋在任何地方,她都能够找回来。”
当棺材打开的时候,里面有一位身穿白色长衣的女人,长相非常的惊艳,年纪也不大,不过她的嘴中,却含着半只黑猫,像似在吸取它的血。
看到了这里,我吓的脸色发白,而我的二叔,拿起了一个火把,丢进了棺材里面,大声的喊道:“尽快烧掉,不然只会后患无穷……”
在这一刻,我看见棺材里面的女人,突然睁开了双眼,但是周围的人,全都将火把丢了进去,还有一干柴,也堆了上去,我不忍心的低下了脑袋,有些无奈。
这一幕,不由让我想起廖家的两位主事人,也是在熊熊烈火之中,离世而去的,我心里默默地念道:“可能这样,才是一种解脱吧,尘归尘,土归土,强行的留在这个不属于它们的世界,只会是一种痛苦,一种折磨。”
帮这位富态的男子,决解了这种事情,他又是拿出了不少大洋,送给了我的二叔,平常沉默寡言,还比较冷漠的他,突然之间,变得热情了起来,我有了一种明悟,原来见钱眼开,不是一个成语,而是一个形容词。
后来半夜赶路,从隔壁村,又回到了二叔家,自从这一次过后,我的二叔,经常把我叫到他的身边,教我一些奇妙的手艺。
不过他所教给我的,全是一些粗浅的东西,我私下经常翻阅破旧的道书,上面的记载,比二叔教我的手艺,还要详细,还要高深,而我把这件事情,一瞒就是多年。
“江辰,我当年让你经常去村外的废墟,祭拜廖家的人,是希望你的诚意,得到他们的认可,只有这样,才能学得廖家的绝学,只可惜,天瞎老人,一场大火,打破了我的计划,你现在所学,不过是一些皮毛,这是廖家的人,外传之术,我以前有幸学会了几招,而真正的绝学,已经不存于世了。”
这一句话,带着一种感概,而我也默不作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其实我心中也很明白,二叔口中的廖家绝学,极有可能,就是我私藏的破旧道书。
“二叔,这个廖家的绝学,到底是什么?”
我在没人的时候,直接称呼他为二叔,而在有人的时候,则是尊称一声师傅。
“这廖家一脉,传承久远,我们湘西有三绝,其一赶尸,其二放蛊,其三罡仙;这个廖家就是赶尸的家族,祖上的人,都是赫赫有名的赶尸匠,可以让死人,活蹦乱跳,还可以抓鬼收妖。”二叔给我说道。
“当然了,这一切都只是传闻,我也无法证实,但是我是一名罡仙,精通算法,那么这世上,自然还有一些其他能力的人物,这一点毋庸置疑。”
说完了这些话,我的二叔诚心跪在了供奉的道祖面前,口中低声的念道:“赖我三清道祖,玉帝至尊,五老四御,九级十华,以及古圣高真递传妙道……”
我二叔念的这种口诀,只有他们取掌的人,才明白其中的奥义,我虽然烂熟于心,但是也不明白其中的奥秘,看到了这里,我离开了二叔的身边,返回了自己的房内。
事过一年,这一年中,在小村子里面,大家都知道了,我二叔有一位小徒弟,也有了帮人取掌的能力,但凡有猪羊走失,或者一些小事,都会先找石头,如果他推算不出来,那么才会麻烦我的二叔。
而对于我来说,像似受到了冷落一般,毕竟我才是二叔的真正徒弟啊,看见石头出尽了风头,我只能躲在房间里面,翻阅破旧的道书,这是一种严重的心里失衡,我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道书上面,希望它能够改变我的人生,走到任何地方,都可以受到别人的重视。
我也知道,我的这种心态,像似有些扭曲了,但是人有争强好胜的心思,这是难免的,只有激流勇进,不甘命运,才有机会闯出属于自己的天下,否则只能顾影自怜,怨天尤人了。
就在这一天,我走出了院门,走小村子里面走到,突然在一家医馆的外面,听见了争吵的声音:“你真是枉为人医,你瞧你开的药,原本我的儿子,只是伤风感冒,可是喝了你的药,昏迷不醒,还浑身发热,你说,这要怎么办?”
围聚在周围的人,全是村子里面的村民,而这家医馆,也是村里面,唯一的医馆,里面有一位黄大夫,是一位赤脚医生,精通一些中药,往往一些小病,只要几副药,即可药到病除,我曾经有几次伤风感冒,都是他给治好的。
“一药一性,我岂能指鹿为马?我从六岁开始学医,现在都已经五十多岁了,这么多年下来,从来没有出错过,你可不能冤枉人啊。”一位削瘦的老人,连声的说道。
“我也觉得,黄大夫不会弄错了,这么多年了,我们有点小病都来找他,几副药还不到,病就全好了。”周围的一些村民,纷纷的说道。
“你们自己看吧,他给我开的这些药,里面还有一些小虫,我一开始还没有发现,直到我儿子出了问题,我这才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些药。”一位中年男子,很气愤的说道。
周围的一些村民,听见了这话,也都好奇了凑了上去,将几个药包打开,在里面果真是发现了小虫子,通体黑色,与一些药材的颜色一模一样,要是不细致的观察,根本难以发现,而这一下子,立马引起了轰动。
“黄大夫,其实一开始,我也挺相信你的,可是我儿子的病情,越来越重,还让我在这些药材里面,发现了这种小虫子,你说,你还要推卸责任吗?”一位中年男子,连声的说道。
这位满头白发的老头,有些无奈了,举起了微微颤抖的手,将几包药,拿在了手中:“怎么会这样啊?这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我站在外面,看见了这一幕,也是感觉有些不对劲,特别是黑色的虫子,显得无比的古怪,我挤了进去,低声的问道:“怎么回事儿?”
因为我二叔在村里的威望很高,而我又是他的徒弟,所以在这个时候出现,无疑不是成为了这位黄大夫的救命稻草,他抓住了的我,紧张的说道:“小辰,我这药里好端端的出现了一些虫子,你快帮我看看。”
药材一旦出现了问题,那么就不是救人了,随时都有可能危害人的性命,我将一包药材,拿在了手中,仔细看了几眼,里面的黑色虫子,像似有些熟悉,我猛然的想起,这种虫子在道书上面,也有记载。
这是黑尸虫,一般在死人的身体里面,会生长出来,这种东西,个头不大,但是只要让它钻进了人的身体之中,或者误食,那么比起砒霜,还要有毒性。
“你这药材,是从什么地方,采集回来的?”我放下了手中的药包,低声的问道。
可能是这位黄大夫,也听出了我的意思,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这些药材,全是在溪水沟,采集回来的。”
他所说的地方,距离我所在的村子不远,因为常年都流着一股溪水,所以被称之为溪水沟。
“你经常在这个地方采药吗?”我疑惑的问道。
“那倒不是,上次我这里缺药,所以我在四周,随便采集了一些,应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