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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少年与梦想


两年后。

(琢梦)

自从12岁那年被林哲与王昕夫妇收养了以后,琢梦继续在原来的小学读书,直到13岁时考上了离家不远的重点中学:漓城第六中学。而现在,琢梦正在六中读初二。

林琢梦的养父母听到女儿考上六中的消息时,激动得泪流满面,那是父母为孩子高兴的眼泪。能遇上林爸爸林妈妈真是梦梦最大的幸运,是他们给梦梦提供了读书的机会——这一点,林琢梦非常清楚。林哲夫妇对琢梦其实只有一个很简单的期盼,就是好好读书、考上好的大学,将来就会有一个好的前途。这样一来,他们自己便也有了指望。

然而琢梦自己却有一个远大但并不符合实际的梦想。

她只是希望成为一名歌手而已,这也算奢望吗?

学唱歌是十分昂贵的,而林哲夫妇只是漓城的一对非常普通而朴实的夫妇而已。刚刚收养琢梦的时候还好,他们的工资足以支付琢梦所需的学费;可是林哲却在梦梦13岁那年失业了,过了好久才勉强找到工作。此时,家中已经无甚积蓄。若不是真的非常珍爱琢梦,他们绝对不会让她继续学习唱歌。

她继续唱了下去……直到现在,残酷的事实告诉琢梦,家中真的没有多余的钱,让她继续学习独唱。

她开始学会怔怔地看着乐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有两个选择。我不会强迫你的,但琢梦,你得体谅老师的难处啊……”陈天曲认真地看着这名身材单薄的女孩子,“400。每节课400元,我可以担保你学得更好,不需一年时间绝对能比得上市面上所谓‘新星’。如今我安排不出时间来备更多的课——我也不会因为你一个人的天赋而忽略其他的学生……

“其实,我还是建议你好好读书,以后考上一个综合类重点大学,唱歌这回事当作业余兴趣,对你也有好处的。”

女孩子明白了。

两个选择:一、给钱;二、别上了。

林琢梦闭上了眼睛。

“陈老师……请再给我一次,下一次……我一定可以交上学费的。”

听女孩子这么一说,陈天曲暗地里吁了一口气,心中有些许烦躁。其实他也不想这样狠心,看起来与过去把租地的农民榨干了还不满意的地主没啥两样。不过他更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身世可怜的女孩儿,而放弃自己多年来的习惯和原则。很多年前,他便已是一位有名的歌唱家。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林琢梦勉强微笑着点了点头,把破旧的书包搁在老师工作室的沙发上,便站起来摆好了姿势。

陈天曲的手亦抚上了钢琴。

未几,房间里便传出了女孩子练声的声音……

实际上,像林琢梦这样的女孩子,本就不应该学习独唱这一门昂贵的艺术——是的,以躯体为乐器,要学好歌唱实际上是十分昂贵的。她拥有天赋,不过就现在而言,她实在太小了,似乎也没必要在他这儿上课——陈天曲可是歌唱家级别的教授。

即使不谈这个,就算林琢梦以后真的学好了,如果没有找到赞助人,那么,什么天赋、什么能力……一切都是白谈。想要成为明星么?真的可以那么容易?

林琢梦今年才14岁。

但若是真的唱不好,那么别的一切想也别想。所以,林琢梦固执地坚持要上课,她知道自己必须好好地上课,抓住这唯一的希望和机会。为此她一直这么想:“即使是受再大的苦,我也可以忍。”

可惜这不仅仅是受苦的问题啊……

走出陈老师的授课室后,她并没有回家。梦梦开始计划着去餐厅打工或者在网上帮一些公司寻找商机等等。她是这么想的,她再也不可以给林哲夫妇带来更多其它的麻烦,为此,她早已心有不安。

不知道下一节课的400元怎么办呢?如果没有办法挣到钱的话,她只好呆在家里了,就这样想着,少女在艺术学校的教师宿舍外转了一圈又一圈。

(陈枫)

阿枫……你一定可以像妈妈一样画出最好的画的……相信妈妈,你一定是最棒的!你是非常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选择对自己最好的目标。

只要你愿意,你一定能做得好的。

请相信妈妈。

“原来是,梦境啊……”醒来的时候,陈枫感觉脸上一片冰凉。良久才明白,原来这是在梦中已无法止住的泪珠。

他又在梦里见到了妈妈。

好熟悉的画面,好熟悉的身影……小小的他,正挨在妈妈身边,看着妈妈一笔一画认真地勾勒的画面。

于是他看见了妈妈的笑容,说,阿枫啊,拥有你是妈妈最大的幸福。他看见了妈妈正拥抱着他,对他指了指那副即将完成的作品,问他这该叫什么?

然而阿枫却是厌恶地摇了摇头,说,妈妈我讨厌画画!

下一刻他看见了妈妈有些悲伤的目光,那瞬间又恢复到“兴奋”模样的目光……真的,他看见了妈妈一辈子最大的理想。那么为什么,妈妈还要嫁给从不为她着想的爸爸呢?

但他自己,为什么会在母亲离开以后才真正爱上了美术?是悲伤给了他力量吗?还是他打算为天堂中的母亲圆一个伟大的梦?

妈妈……妈妈,今天便是冯珊琳为他们进行最后“考试”的日子。

他一向是他们班上画得最差的孩子——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被多次淡漠的眼神扫过以后,在多次被残酷地拒绝以后……他没有获得过任何的荣誉。阿枫在美术上可说没有一丝成绩。他该怎么办,妈妈?他连在班上留下来的资格,都是父亲和冯老师为自己争取的——冯珊琳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眼光,她相信阿枫一定可以获得成绩。她说,阿枫在美术上有天赋。

所以阿枫坚持下来了。

然而他有可能胜吗?

那是一个明媚的上午,15岁的陈枫在冯姗琳的陪同下从彩虹机场登上了去首都的飞机,全国青少年现场绘画大赛即将在首都举行。

比赛场上,拿起画笔的陈枫脑海一片空白,无从下笔。这是他第一次到首都,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规模的比赛。他为心中向往了很久的赛事而激动,以至于当他拿起画笔时脑海一片空白。在现场主持该大赛的是一位女画家,那女画家见陈枫拿着笔在那一直发呆,就用一支画笔轻轻地敲了敲他的脑袋并笑了笑。这是一种温暖而美丽的笑容,就像他母亲曾经给与他的那种柔和的微笑。

他轻轻闭上双眸,10秒钟以后,再次睁开。

他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一些别的东西……少年颤抖着手拿起了4B铅笔,先是小心翼翼地勾画着,然后,速度却变得越来越快——似乎,有一副早已完成的绝美画卷正摆在他的眼前,而他只是一个复制者而已。

他的眼睛湿润了起来。为什么,相隔这么多年居然会在这个陌生的天地间回想到母亲?

温柔的母亲的双眼,矛盾地充满了希望和悲伤。这是对爱子的希望,是因为无法圆愿而流露的悲伤;她身着单薄的素裙,但她却显得那么坚定、那么英勇,她梳起传统的云鬓,宛如国画中的古代仕女一般高贵;四周是美丽的云彩,还有晚霞的流光;流光是否寓意了新的生命和梦想的延续?阿枫无法分清。他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直到忽然一次眨眼——一滴孕育7年的泪水,安静地落在了纸上。

他疯狂地为草图上色,随意一挥笔,就多增加了一抹霞光;他的这一次作品是以油画的形式完成的,整体显得有些抽象有些朦胧,但却美丽惊人。母亲温柔端庄的面容,在这一刻变得如此生动,如此精彩。

他愣住了。

这是阿枫这辈子第一次如此坚定地下笔。他于是,抓住了原本已经流逝多年的痛楚;那种失去最爱自己的亲人的痛苦。

他仿佛还看见母亲死亡前的不瞑目,看见母亲的泪水,还有他时常抱着母亲说的话:对不起妈妈,我不会画画。我一辈子也不要画画。

他不知道妈妈有多么的伤心。

但现在,他却突然知道了。

“全国青少年现场绘画大赛……高中组第一名——陈枫!请上台领奖!”

就在他的爸爸、“后妈”,还有其他同学都认为他连三等奖也没能得到,等在这儿是白费时间的时候,冯珊琳还是陪着阿枫——冯珊琳依旧站在那儿,与阿枫一起等待主持人最后宣读的获奖名单;而这一次,阿枫终于成功了。

他的等待,他的坚定终于有了价值——甚至,在他看来:他一辈子最大的希望终于有了回报。

他成功了。

妈妈,其实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画画。

回来……回到我身边,看我画,我一定会为妈妈而画的……好吗?

当奖牌挂上了他脖子的那一刻,少年仿佛真的看到了他的母亲从天堂向他走来……

(翼落天)

在修心场的比武场,一个身材高大而有些偏瘦的少年正潇洒而邪魅地看着眼前的对手。下一刻,他突然笑了,只因发觉眼前的对手竟在微微颤抖着。少年用余光开始心不在焉地环视四周,看见台下的学员和教官们都以一种十分紧张的眼神盯着自己。这样的眼神当中,包含着尊敬和畏惧。

一阵骄傲涌上了心头。

修心场,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而现在也成为了最合适“编号4899”的地方——少年的笑容更加张狂了,一阵唯我独尊的傲气从他身子里渗透了出来,然后溢满了空气;在别人眼里,他那笑容显得如此自负!

然后,那只乌黑的刀片再次出现了。

翼落天右手食指不过轻轻一动,只听见“扑哧”一声、乌黑的刀片没有任何征兆地破了空气,直击眼前胆怯的少年。那少年的汗水如雨般落在比武场上,眼神中透露出了无比的惊恐。看着刀片的临近,他迟疑地偏过了身躯……然而,那动作显然太慢了。

乌黑的刀粘上了猩红的血。

并不多么明显,却让人心寒……

少年捂起自己血流不止的右手,手中藏有的匕首已经掉到了地上,他拼命想要往后退,而翼落天只是淡淡一笑。

一个回身,刀片重新回到了翼落天的手中——若不细看,别人绝对无法发现翼落天右手竟与刀片相连起一条细细的棉线……容不得眼前的少年做出其他反应,翼落天突然把右手往后一甩——棉线绕过了自己的身躯,再次迅速袭向少年。

这一次……再也不用回头看了。

翼落天清楚地知道刀片落下的位置。于是他轻轻闭上了双眸,耳边传来了对方动脉被割开的声音,还有无数看客的惊呼声……这就是,他已经取得在修心场“玄堂”学习机会的标志,也是他终于可以不再呆在修心场一边学习的同时一边在外执行任务的标志。

修心场中,一般的学员可以在完成“卫堂”的学习任务以后就申请毕业,然而却有那么一部分学员选择了留下继续进修,直到完成了“地堂”、“天堂”……甚至“玄堂”的学习任务。

然而每进一步修习,却多了更多危险。

当你的实力已经进入“天堂”之后,生死由天,不再由修心场负责、也不再有任何来自修心场的保障。他们说,既然你已经选择了继续学下去,那么,就要承当相应的后果——否则,你永远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

是的。“天堂”与“玄堂”正是培育闻家私人势力的地方,也是培育杀手的地方……

少年狂妄的样子消失了。

那些与他不大熟悉的教官,被他这乖巧的表情吓了一跳。而少年只是笑笑,沉静地走到主裁判席前,微微低着头接受主裁判的嘉奖——“学员编号4899,获得了本届角斗赛冠军,并得到了进入玄堂修习更深学识的机会,以及随时出入修心场的自由;编号4899,你可以选择在修心场外继续完成学业,也可以开始接受你的家主给予的任务……

几乎所有人都抱有极度羡慕的眼神以及渴望的目光望着少年,而少年并没有如历届冠军一样激动起来。

他静静地站在主裁判面前,低着头,直至整个赛场再次沉寂下来——少年突然开口:“谢谢各位裁判。”他抬起头环顾四周,“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编号4899,请各位记住我的名字:翼落天!”

其中一名坐在暗处的裁判,正是闻家的当家主闻建军。他看着领奖台上赢得了比赛冠军的孙子,丝毫没有任何高兴的感觉,而是隐约听到了“谁主沉浮”的呐喊声。老爷子还不知道这预感是好是坏,但他很肯定,他这个孙子有统帅闻家事业的风范。

而好久好久以前,这个小孙子曾被所有人如此忽视过……

(凌羽)

北方,风城。

风城第一中学的高一(12)班此时热闹非凡,由于还没有到上课时间,大部分学生都在尽情放松自己。

只有坐在课室偏后座位的海涛正一脸无奈的样子。

他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严肃一些,可惜没有什么效果。叹了口气,海涛继续劝告眼前看起来很瘦弱的男生:“我说阿羽啊,来到一中要低调一下……听说这里的校园暴力,猖狂啊!”

凌羽低下了头,微微一笑:“嗯,嗯,我知道的了……”

见凌羽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海涛闷哼了一声,转过身不再理他了。

说起来,凌羽是一个看起来很瘦弱的书生,不算很帅也并不高。但他有一种非常奇特的魅力,表现在声音、动作和神情上面……这都是别人无法模仿,而且无法从照片中看到的东西。

其实,阿羽真的很骄傲。当然,这一点在学校中除了海涛以外很少人知道的。说起来,神秘的阿羽是在一个月以前才转学到了风城一中的。他这一个月的表现很好,在老师面前也从不找碴,平时特别幽默开朗。海涛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这个有点孤傲的男生,并且逐渐站在了阿羽那一边,两人于是成为了很好的兄弟;也正因为如此,海涛才会在今天早上,在阿羽差点儿被学校混混们勒索的时候“挺身而出”。

海涛记得,那是在5:00刚过的很早的时候。

他刚刚帮大舅送完货,却在上学的路上见到了脸色比平时要更冷漠的阿羽——阿羽正被五个穿着破烂的一中校服的男生勒索。仔细看看,那几名学生应该也是高一的,但又与海涛那类乖孩子全然不同。

海涛有些急了,他快速去到阿羽身边,仿佛是在对峙一般看着眼前几人。

说起一中,整个地级市的其它中学都感到“望尘莫及”。

实际上,连一中校长本人也十分的郁闷:一中是一个“三高”中学:升重点率高,打架水平高,体育项目分数高;三个矛盾体就此结合在一起,学生们就自动分成了好几派,互不干涉。这么一来,校内经常有弱质书生们“贡献”零用钱给“打架水平高”的人,以保持该校“三高”。

阿羽在海涛看来,是属于那种看中了一中升学率而来到学生。这样的学生不该惹事。

而这天早上的阿羽,非常识趣的没有惹事——嗯,也没有给钱。傲气的他,竟然伸出了口袋里的左手轻轻挡在海涛前面:“我现在没钱,你们下午来要吧。”没有反抗,也不是屈服……不过再怎么骄傲,他的行为也透露出了“懦弱”的本质不是吗?

痞子学生们相互使了眼神,其中一人甚至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阿羽的眼神锐利地触碰到了那个黄发的痞子,然后微笑着拍了拍海涛的肩膀:“走吧。”

中午的时候,阿羽比平时更急地离开了学校。海涛只以为阿羽是害怕被人再次勒索,他不知道的是,阿羽在走出学校后立即掏出了手机:“铭哥吗?啊,今天我在学校出了点事。也没什么,就请你下午帮个忙,嗯,教训一个学生。一个混的,平时一帮人在校外勒索普通学生的,一米七五左右,染了黄发,今天穿的是黑色体恤,外面套了一件校服,灰色球鞋……对,帮我打听一下他叫什么,哪个班,整整他。对,不用为我客气。”

盖了电话以后,他紧紧握了握拳——似乎想发泄出心底的嘲弄和不屑。他?一中的混混还真找上他了?

真是不识好歹啊。

没过多久,凌羽的电话响了起来:“你说的那个应该是高一(16)班的,叫陈森。哈,那小子还真以为自己很厉害,居然被你注意上了……”

凌羽笑笑:“谢啦铭哥,下次一起吃饭。”

“好。不过小羽啊,事情别闹太大……”

“知道了。”

他应了一句,轻轻挂了电话,嘴角上,似乎多了一抹冷酷的笑容。

“既然连铭哥都感觉你不会做人啊……那么,还是不客气的好。”

他稍微想了想,又拨出了另外一个号码。

“喂,天哥啊?呵呵好久不见了,什么时候去聚一聚?今天我在学校有些事,要你帮个忙。嗯,就请你派人教训一下一个高一的,叫陈森。那人不识抬举,我看不惯他啊。嗯,他……”

“风哥吗?我是小羽啊。嫂子想我啦?哪个嫂子啊!呵呵不开玩笑了,今天想请风哥派人帮忙教训一个小子,高一的陈森。16班,刚入学就开始混,听说最近还挺狂的啊?呵呵……来了一中我原本就不想惹事,不过现在看来还是要让他们认认人……”

凌羽一边谈笑着,一边优哉游哉地走向校园附近那个不错的小餐馆,话间展露的笑颜让路人还以为他身上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呢。

去到餐馆以后,少年胡乱点了两个菜与一瓶啤酒。他想了想,竟又掏出了电话。

这次少年犹豫了一阵,但还是拨出了号码。“袁哥哥吗……今天我……又惹事了。”他懊恼地说着,“……我真的不想、不想再惹事的,来了高中以后我很乖的……”

“但是,我还是想请哥哥帮我‘教育’一下那个不识好歹的高一生。”

电话的另一边传来无奈的叹气声:“小羽啊,我还真拿你没办法。”

凌羽笑了。

“梁哥哥啊,就这样吧,我也快要上课了。”小羽笑道。另一只手正扒着还剩下不少的饭菜,不时看看手表。实际上整个小餐馆直至现在,一中的学生早就走光了,只剩下看起来贵人事忙的他还在不停地打着电话。

电话的那边传来了爽朗的笑声:

“那好,我也不多说,只是再问一句……小羽啊,你今天究竟找了多少人呐?”

这温和的声音在小羽听来危险得很。

小羽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怎么这也能猜到啊。他微微收敛起笑容,认真说道:“梁哥哥,我今天刚开始只找了3拨人,后来又多找了4拨。”

电话另一边的笑声也渐渐停下了:“收拾一个高一生,有必要吗?”

他只好回答:“不是!我只想让学校混的都好好认认人,转校上了高一以后,我真的乖了很多了!”就连凌羽自己也觉得这借口不妥当。他似乎看见了梁哥哥正微笑着摇头。

但,他真的真的看不惯那些自以为很厉害的小混混,心比天高,原来只是跳蚤一个……他真的真的不是记仇的人。

凌羽犹豫了一阵,又说:“梁哥哥,不要告诉我爸妈啊!”

“呵,不会的,谁让你是我们的小羽啊……”

下午,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

陈森在莫名其妙地被曾经的一些“兄弟”还有“大哥”甚至“小弟”们围在角落里被群殴7次以后,终于送入了医院。检测结果是,不轻的脑震荡、四处骨折,还差点儿脑出血一命呜呼。可是,陈森在醒来好久以后还是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惹上了谁?

当然,只要凌羽不说,任凭陈森想破脑袋瓜子也是绝对不可能想到那个懦弱的高一书呆子。

“难道上星期勒索的是哪个黑社会老大的儿子?”

“难道是保护费没交足么?”

陈森所不知道的是,凌羽已经给了他这么一个评价:太不上道了。

当最后一批混混把陈森以及陈森的几名小弟打得七荤八素的时候,凌羽就在旁边看着。当然,陈森那时绝对已经眼花缭乱而且思想迷糊,想来绝对不会发现自己就在现场。凌羽笑了笑,对身边一位高三生讲道:“也许他会为自己这天逃了课而感到后悔。”

高三生轻轻点点头,神色凝重地看着陈森,似乎想说什么。

凌羽微微皱了下双眉:

“够了。”

于是,他们停了手。

他继续说:“下个星期二,叫学校各个老大过来认认人。”

身旁的高三生低声应了一句,垂下头,掩饰脸上的不忿。不过他有什么办法?凌羽,可是梁玉的干弟弟!

那名已经在首都念大学的梁玉,虽然离开了风城,但影响力却丝毫没有减弱。

再说凌羽自身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得罪的。许多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凌家背景不简单,当然,大多数人所知道的,也就仅限于此而已。

凌羽叹了口气,转身往班级方向走去。

他突然有一种很厌倦的疲惫的感觉。

(安如)

自从那天再次看到父亲的密信以后,安如神差鬼使地开始写作了。

写作与那封神秘的信件看起来没有任何关联——事实上,也没有任何关联。

只是,安如突然意识到,世界上有很多东西真的不可以看表面。

更多的东西,即使知道了也无法当面说出,否则就会被别人误会。她可以如何?除了用写作来稍微宣泄一下以外,她可以如何?毕竟小说总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不是吗?看来,她确实很适合成为一个作家……

这个“写作”与安如爸妈开始时以为的有些不同,似乎不仅仅包括校内作文。

紧接着,安如开始每个星期都要去一次新华书店,把各式各样的名著和畅销书都搜了回家。少女开始拼命读书,****得再也没有接触过电视机这类玩意。于是乎,安如的“作文”成绩越来越好,最后在初中一年级结束的时候第一次获得一个全国性作文比赛的一等奖。

但她并没有什么开心的神色,每天依然在写,从不间断。安如甚至在网络上建立了一个“个人博客”,方便与其他文学爱好者作交流。无法弄清楚第一次开始写作是否与家庭有关,小姑娘只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安如有一位亲密的网友,名唤“风轻云淡”。

他们是在博客上面认识的,安如听闻对方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少年,与她在同一年份开始学习写作,至今也有不俗的成绩了……确实,当她真切地看到“风轻云淡”所写的长篇小说:《安静的过去》以后,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天才。

小如:不得不说,你的小说真的写得很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写完的呢?

风轻云淡:我花了初三整整一年的时间写出来的。呵呵,可是也因此没把中考考好。不过,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小如:我还真挺佩服你的勇气……不过,既然喜欢写,做了就不要后悔不是吗?

风轻云淡:呵呵。是的,谢谢你。

见此,安如微微一笑,心里暖暖的。

小如:你最近还好吗,病情有好转吗?

风轻云淡:还行吧……就是学校方面不太喜欢我。也对,谁会喜欢一个患有抑郁症的学生?

小如:抑郁症啊……你说过,你的抑郁症是从你的这篇小说开始的,真的吗?

风轻云淡:是的。我们也正在倔强地与校方抵抗……期待着革命的胜利吧!

……

安如看着电脑屏幕,再次微笑起来。

她打了最后几个字:好呀。我等你。一定要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