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微微动了一动,针尖般的细草滑过,在空中掠出一条似有似无的痕迹。r
草地?r
脑海里闪出一抹疑惑,慕凌的意识逐渐清晰。r
指尖抚上脸颊,面纱还在,衣服也依旧是那件单衣,小腿上的伤口血液已经凝固,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是地点似乎有所改变。r
她清晰地记得,在昏迷以前,她所处的地方是一条巷子,地上也是较为平坦的道路。r
而现在她的身下竟满是泥巴。r
想来应该是哪个人看见她衣服上的血迹以为她是将死之人,怕沾染麻烦便把她扔到这里来了吧。r
这样一想,慕凌倒不怎么惊慌,只是不知道子墨和寒步现在如何了。r
腿上的血液的确凝固了,只是伤口没有经过处理,这样下去说不定会感染,所幸那暗器也没有什么毒,否则自己的身上还不知要加上多少种毒素了。r
耳边间或传来几声鸟叫声,眼前虽然一片黑暗,不过凭着这鸟叫声至少能断定是白天。r
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经过,等待一向不是慕凌的作风,她慢慢起身,凭着感觉扶着旁边的树站了起来。r
鼻腔里充斥着清新的空气,慕凌微微勾唇,完全凭着自己的感觉,迈开步子,手扶着一棵棵的树木向着不知何处的地方走去。r
房间里空无一人,窗户大大的开着,原本树立的屏风此时也倒在一旁,桌椅胡乱的散在地上,阳光洒在地上,鲜红的血迹显得更加妖艳。r
窗外呼出的风哗哗地吹向屋内,雪白的床幔在空中荡出一条条的波纹。r
寒步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抬了抬手中的剑,转身踏出了房门。r
一尘不染的鞋子在房间里穿插而过。r
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收紧白色的床幔,整理好挂在一旁的素色长裙。r
回归房间原本的样子,冷子墨悠悠坐在一旁冷眼地看着四周的一切,空气里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连带着似乎能看见窗台边上碧绿的叶片上也洒了鲜红的颜色。r
他带着面具,只隐隐露出光洁的下巴和淡色的红唇,冰蓝色的眼眸似一谭死水,起不了半点波澜。r
房间里一片寂静,仿佛能听见他轻浅的呼吸声,伴随着的,似乎还有他平静的心跳声。r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寒步拿着他不离身的像一把烂铁似的剑走了进来。r
“他们被全部放倒了。”平静的语气从寒步的嘴里流出。r
“伤亡人数。”明明是短短的四个字,却莫名其妙的使人的背上冒出丝丝冷汗。r
“没有。”说罢,寒步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铁剑。r
“哼。”冷哼一声,冷子墨的眼里一片冰冷,“棱叔的胆子越发大了啊。”似是感叹,却愈显得冰凉。r
寒步捏了捏手中握着的玉,随即将其放在桌上,说道:“在附近的巷子寻到的。”r
玉佩上刻着一朵花朵,却又不似普通的花,平添了一份妖艳。r
怔怔地看着桌上的玉佩,半晌,冷子墨才拿起它,紧紧地握在手中。r
“这风,是该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