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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建新房


  姐弟俩边走边聊,从土坡上再望不见那些大马车之后,两人才返回了家中。

  刚进院门,香茉就听见江氏在屋里喊道,“茉儿,明天我要去镇上把绣好的花样拿去卖掉,再接一些绣活儿回来,你在家把小柱看好了!”

  “好的,娘。”香茉想了想,又道,“娘,爹呢?我想找他说一点事情。”

  “你爹去地里还没有回来,你有什么事急着找他?”

  “娘,我们家可以建一座新房起来了,我想听听爹的意见。”

  “啊,建什么新房呀?”西厢里走出来的程奶奶有些不可置信地道。

  “奶奶,我们进屋说吧!”香茉笑道。

  自从她在沙圭镇上卖掉一支乌灵参后,家里的情况就改善了许多。大家都知道她卖药材得了一大笔钱,但究竟得了多少的银钱,除了小柱外谁也不清楚。而小柱子只顾着自个儿高兴去了,没把好消息讲出来。

  等大家落定之后,香茉才把那天到镇上卖参的情况讲了一遍。自然也提到了银子的进项。这一下,可把江氏和奶奶都惊住了。

  “真有这么多的钱?”江氏的嘴唇不住地颤抖,这是她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银子。

  那天香茉带着小柱回来时候,她们只看见一大堆精米和白面,另外有几匹比较厚实的布料,拿来做秋衣和冬衣都够用了。那时候,她原以为香茉把赚来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没想到还能剩下这么多。

  “茉儿,你说的是真的吗?这钱......”奶奶问道。

  一百多两银子啊!

  从门外刚走进来的程老爹心中大惊失色。女儿这是发大财了。要是卖掉的是人参,只怕更是天价了。

  对一个农家来说,一百两银子就是他们要挣一辈子的钱。这笔财富拿在手里,茉儿可真是存得住气啊!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若不是听她说建新房子,大家还不知道呢!不过,这些钱都是女儿从大山里冒死挣来的,应该留给她以后做嫁妆才是。

  “爹,女儿才十一岁呢!今年我们家又种了好些药材,到时候,又有收入了。另外,爹爹再去买几块地回来,多种一些果树在旁边,我们能挣到更多的钱!”不怕钱用光了,她还有绝活儿没拿出来呢!老屋旧房还得修缮一下才能继续住人,把那些银子全藏起来怎么行。

  “女儿,真要买地建房?”

  程老爹说到这儿,把目光投向了堂屋的大梁。这老屋的房梁已经不结实了,的确该好好地修理一下。不然,这些房屋有可能在以后的风雨中彻底地毁掉。听女儿的意思,修缮旧房和建新房同时进行,那得要多少钱啊!

  “茉儿,建一个三进三出的院子最少得要七八十两银子,我们不如就把这老屋给修缮一下吧!”

  香茉摇头,不赞成老爹的说法。

  “爹,这房子可是老屋子,只要花一点钱就能把它们修好了,以后凑合着还能住人。可我们的家得有一座新房子才行。小柱明年就去上学了,家里再买一些田地回来,后院的菜地和种下的药材……事情可多了。爹爹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要到外面去请长工来帮忙,他们也需要一个住的地方。”

  听了这番话,程老爹和江氏都愣住了。奶奶则在一边感动地抹眼泪,“茉儿想得真周到啊!”小小年纪,竟操持着家里的一切。比大人还能干。

  “孩子他爹……”江氏没说完,程老爹就挥了一下手。是的,小柱子不仅要去读书,再过几年还要成家立业,他们也会有孙子出生。等有了新房,一家人就能住得开了。请来的长工住在老屋这边,也不会影响到孩子们的生活。

  建新房的事情,本是一个长远的打算。到眼下,却被香茉提到了案头上。女儿这是把以后的日子都计划好了。只是她脸上的稚嫩感,让老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这个家的大梁,该由他们这些做父母的担起来啊!

  两人相顾无言。

  过了半晌,奶奶发话了,“茉儿真的懂事了!以后这个家,就交给茉儿来管吧!你们呀,只管操心自个儿的事情去!”这意思,是同意建新房了。既然老人都表了态,他们还有什么话说呢!于是,两口子互望一眼,无语地看向香茉。

  香茉扑哧地一笑,“奶奶开金口了,真是太好了!以后我就是程家的小当家了。”

  小柱插话道,“姐姐是当家人,好啊!我每天都有大米和肉包子吃了。我一定会好好念书,等考上了秀才和举人,就能为大家争光了!”奶奶听得乐呵呵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程老爹和江氏眼中带笑,算是一致通过了。

  在香茉的催促下,程老爹便起身找村长邵大河去了,他要把自家买田建房的事情讲出来,让邵大河帮着把事情办成了。

  邵大河见程老爹说明了来意,也是一个利落的人。他知道那支灵参来之不易,卖掉灵参之后能买上几块田是最好不过的了。庄户人家不就是图那几块田地吗?

  于是,他干脆把村中空置的几块中等田指给了程大柱。

  “这些田地,每一亩二两银子,一共是二十两。这地方因为比较靠近大山脚下,所以,村人少有选中它们。要是你们把新房建在那边,到时候,照顾这些田地是很方便的。”

  程大柱听了,连声说好。接着,两人就去山脚下测量了一下土地,把几块中等田都落实下来。第二天一早去镇上办回了红契,老爹才向村长告辞而去。

  因为一口气买了十亩田地,村长推荐了两名长工来,香茉便让他们住在东院里。其中一名长工是杨大婶娘家的外侄子。听说此人能干又老实,对地里的活儿也很在行。由此,程家拥有的田地加上原有的几亩薄田,以及后来开垦出来的荒地,大约有了二十亩的样子。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东村的人很快就众说纷纭。

  “你们听说了吗?程家好像赚了大钱,买了很多的田地,还要建一座新房起来!”

  “是呀,他们的运气真是好啊!听说是香茉在大山里找到了一支乌灵参赚到的大钱。”

  “得了,你们都别围在这里说三倒四了。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比什么都强!”

  邵海氏向人堆里走去,一边大声地招呼着。这位村长家的三媳妇平时说话就很有力度,村里的大婶和大嫂们都得给她几分面子。经她这么一嚷嚷,爱说闲话的人群就渐渐地散了。

  两天后,程大柱在村里请来二十几个壮实的汉子,开始在山脚下挖地基。

  同时,他又叫来几个得力的人和两名长工一起去修老屋,老屋的东院损坏的最严重,便从那里开始修起。香茉一家仍住在正院里,西厢房的东西都没有动。

  同样地,江氏也忙得脚不沾地了,每天顾着那些干活儿人的吃食。最后,香茉见她实在累得不行了,便接了她手上的活儿让她只管去绣花,自己带着小柱把家里的事情都揽下了。

  等这边的事情理顺之后,香茉又花了一点小钱雇佣了几个邻村的年轻人帮她上山去砍树。那些树木运下山后,在村里木工的精心打磨下做成了新家俱。家俱的样式是照着她画出的图纸做的,大抵上差不多。

  另外,山上的果树也移栽了不少下来,准备种到新院里。

  “他爹,我们快有新屋子住了。”

  “是呀,都亏了茉儿这孩子变得聪明伶俐了,运气也不错!”江氏点头道。

  从茉儿在大山上捡到那支神笛开始,家里的好运就来了。先是得了两支乌灵参,然后,后院的蔬菜只是一个劲儿的长,连那只老母鸡都每天准时生两个蛋。

  要是茉儿的爷爷和堂叔们当年没有和他们走散就好了,大家都能跟着高兴一下。

  “等新房建好了,原来的几亩薄田的收成也该有了。家里的事,以后还得劳你多费心了!”程老爹道。

  “嗯,只有你不嫌弃我是一个没啥用的城里女人!这些年,家里最辛苦的人是你!”江氏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帕子擦泪。

  “哎哟,只要孩子们都过得好就行。你看他们这般年纪就如此了得,比我强多了!”程老爹很骄傲地道。

  然而,就在两口子展望美好未来的时候,村口处来了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