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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来根守株待兔


来根拿着钱转身离去,心想买上几斤烧酒剁上一盘猪耳朵,到林子里去守株待兔。

老王酒坊开在西隔壁,店面不大,牌子不小,在凤霞村没有人不知道老王酒坊的名气,经营自酿的老酒及一些干货生意。老板姓王因腿有残疾,走路一高一低,大家都叫他王瘸子。

村里的男人干完农活大多会去他店里坐上一会,夏天喝一碗清凉的米酒,顿时神清气爽,暑气全消;冬天喝一碗炭火炉子温热的黄酒,温软养身,暖气不散。剥几粒花生,吃几颗茴香豆,与他人闲扯些八卦新闻,一天的疲惫在欢笑声中很快散去。

来根摇摇晃晃走到酒坊前,大声喊:“瘸子,给你爷爷倒完火酒来,不要兑水!”

王瘸子从里屋一瘸一拐的走出来,骂咧咧:“赖根你个王八蛋,胡喊些啥,老王我做酒什么时候掺过水。你这鬼东西又吃了哪门子的风,到我店里来撒野!”

来根笑着说:“我问你,你这店是不是卖酒?”

“是卖酒。”

“那不就结了,卖酒就赶紧给客人上酒,废什么话,怕老子给不起你钱?”

“你还别说,谁人来买酒,我立刻都卖给他。唯独你赖根,出了名的耍无赖,前两天的酒钱你还没付清,今天你又要来喝?我若再卖给你酒,我把自己的这条好腿也打折!”老王指着自己的右腿说道。

来根讥笑说:“卖酒卖得要打断自己的腿的人可真是少见,我只知道李瞎子家的狗乱叫,没成想你王瘸子也说疯话。你信不信,今天你还非得把酒卖给我?”

王瘸子骂道:“我信你个鬼,你若要喝酒,先把前面的帐结清。另外我特意为你做了一块牌子,你瞧见没有,正挂在门口呢。”他用手一指屋外。

来根把脖子伸出去打眼一瞧,大门侧边用草绳悬挂着一块一尺见方的旧木板,上面写着几句话:“本店概不赊账,一碗酒五块钱,童叟无欺。”

来根笑了笑,“老王啊老王,你可真有意思,为了我,你真是煞费苦心。这几行字想必是请赵老头写的吧,力透纸背,苍劲有力。不是我小看你瘸子,以你的水平可写不出这么有魄力的魏碑。”

“赖根,你这人虽然好吃懒做,不务正业,但也有几分眼光。不错,这块牌子是我求赵老爷子写的,一斤白酒一个字,字真价实。”

来根拍手称快道,“好!一斤白酒一个字,你一点也不亏。去年镇里的田书记向赵老头求字,开口就是一副字一千块,你用你的酒换他的字,可不就是占了大便宜。”

王瘸子点头,“这样说来倒也真占便宜,就凭你这些话,我免费给你一碗酒吧,多的没有,你看怎么样?”

来根摇摇手,“不需要,老子今天不白喝你的。”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元甩在桌子上,“前两天的酒钱一并结清,再来三斤火刀子,你去隔壁街给我剁两斤猪头肉。剩下若还有余,全是你的。”

王瘸子心里一盘算,前两天他共喝掉五斤白酒若加上今天三斤火刀子也才五十,卖猪头肉的赵四跟我熟,让他给个优惠也花不了几个钱,刨去本钱剩下也有一百多,这买卖不做我王瘸子的腿当真该再断一根。

他拿了钱自去张罗一切,来根酒足饭饱躺在村北的林子里,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田间几个半人高的草垛子。

尝到偷情滋味的男女如同吸毒,这滋味实在销魂蚀骨一日不做就觉得浑身骚热难受,吴美丽也有三十多岁,正是虎狼年纪,一旦动情连佛祖都拦不住。

天色已晚,墨黑一片,星光黯淡正是偷情幽会的好时间。远处两条人影,闪闪烁烁,忽左忽右。来根起身细看之后,轻声笑道,“鱼儿上钩,狗儿挂屌。该来的总是会来,该跑的怎么也跑不掉。”

话说村长老婆吴美丽和蔡明亮一路卿卿我我,蔡明亮的手早已不老实的伸进吴美丽的上衣,不停飞动。

蔡明亮心想,你这sao婆娘咋个连个文胸都不戴,恐怕早已按耐不住了吧。很快俩人就喘着粗气欲罢不能,蔡明亮搂着吴美丽一猛子扎进草垛,搅得稻草乱飞。

来根一瞧,心想这狗男女已经整上了,我得赶紧通知村长来捉人。于是匆匆赶到村长家把事情一说,村长起身欲打电话叫上三五几人一起行动,来根见到心急如焚道:“村长,再不去就来不及了,这对狗男女厮混已经快半个钟头,晚了可就逮不到。”

村长一想也对于是和来根匆匆赶去村北,路上碰见村民大力,村长嘱咐他让他立刻去通知村保安队队长陈贵生叫他速带几人到村北找我。村长是怕一旦jian情撞破,倘若二人狗急跳墙害人性命,来根若被打死倒也省去一个麻烦,我可犯不着受这种罪过。保安队的人虽说都是滥竽充数,三流货色但也个把力气,任凭这对男女三头六臂也架不住人多势众。

很快村长和来根就到村北的林子,度着轻步,猫手猫脚地走近来根所指的草垛子。侧耳倾听,男女吟声喘息不断。村长点点头,心想来根果然没有骗我,我倒也看看是谁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村长向来根使了一个眼色,意思让他走左边好防止他们逃跑。来根会意,往左边潜行,伺机埋伏。

话说蔡明亮和吴美丽整得昏天黑地,完全没有发觉有人悄悄接近,ji情已到沸点,极点即将来临。

借着昏黄的月光,村长终于看清楚女子的脸,顿时震惊万分!头发根根炸起,双目充血,愤怒的身体打起摆子,心口一股怒气喷涌而出。那躺在草堆上面红耳赤一脸满足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王富贵的婆娘!真是可气可恨,村长恨不得上去立即抽死她,但懦弱的性格以及多年来吴美丽的强势都让他心存畏惧,停滞不前,这一停顿反倒冷静下来。他心想,“吴美丽娘家我可惹不起,她老爹可是镇里的副书记我这芝麻绿豆的小村官要不是因为她爹的关系怎么也轮不到我。我要是撞破他们,她必定恼羞成怒要跟我闹离婚,反倒成全了这个jian妇。只要能保住村长的位置,她吴美丽这种货色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况且这些年夫妻二人感情早已名存实亡。我留着这一把柄好叫她以后乖乖的听我话,只要她不管我,我也懒得理她。

村长如此一想,要抓住他们的心思,顿去十之八九,只是有一事较为棘手。来根这个无赖故意引我到这边,想必他是早有预谋,存心要我难堪!现在我骑虎难下,若不揭破,将来必定会受来根胁迫,要让这种贪心不足的人保守秘密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了他。好在这种无赖只要给他几个钱就容易打发。我先用救济金吊着他,让他保守秘密,等到村长选举连任之后,我就想办法让他永远闭嘴。

电光火石间,村长已把一些系列的事情以及后续发展想个明白、弄个清楚。他从口袋拿出一只打火机点燃身边的草垛。干燥的天气,火苗子瞬间处乱窜,顷刻之间,火苗变火花,火花变成火海。草垛子烧得劈哩啪啦作响,惊得那对还光着屁股的男女拿起衣服飞快逃跑,速度比山里的野猪还要快。

来根看着眼前火光冲天,黑烟滚滚的场面,连连冷笑,好一个点火救贼妇的戏码,凤霞村有这样的村长真是百年一遇,戴了绿帽子敢怒不敢言,放火烧草垛子好让人趁机逃走,村长真是“活雷锋”。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跟来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