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生进了小莲那屋，只见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脸盆，一个热水瓶，两张椅子。空气很糜烂，杂七杂八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味道很重。村东头这块原本就是荒地，一般人无故不会来这边，因此没有在这里拉电线。矮房子里的人晚上只有用油灯或是蜡烛，没有客人的时候索性连蜡烛都不需要点，躺在床上任凭黑暗将自己侵袭。本就是一群活在黑暗中的蝼蚁，有光和无光在她们的心里早就没有分别。
小莲的屋子点了一只婴儿手臂粗的红烛，估计是杨鬼婆特意为之，只为讨好陈贵生。杨鬼婆经常出入凤霞村，平时去村里采买生活用品，顺便也兜揽生意。她知道陈贵生是村里的保安队长，手底下有一帮子闲人，想与他做些生意，有心结交。因此白天的时候对他手底下的人说有新货到，保证原装，只要陈队长有这心一准给他留着。
办这种场子得有关系，否则兜不住生意。特别是村里的妇女为了自家的男人不出去胡混，经常跑去村里告发，还好有镇里某领导的几分脸面在，不至于被端了窝。各路的牛鬼蛇神都要孝敬一二，这也是常例没的说，否则就算有再好的姑娘也经营不下去。今天这番讨好陈贵生是因为她听说派出所副所长李万山是他的姨丈，有了这层关系，哪怕平日里稍微护着点也就可以勉强经营，不至于被连锅端。因此把青春貌美的小莲留给他，是处于讨好，也是希望凭着小莲的姿色拴住陈贵生，这买卖大家都不吃亏。
想起这个小莲，杨鬼婆心里就来气。到了这儿还要卖清纯可就实在没脑子，但凡有点能力的也不会出来卖，小莲长得细皮嫩肉就是想问题太简单，还以为给人家摸两下就能挣钱，这社会哪这么容易来钱。她口口声声说卖艺不卖身，这他妈都什么年代了，还卖艺卖什么艺？人家巴巴赶了几里地到这儿就是寻求刺激，享受快乐，不是来听你唱小曲的，真当自己是大歌星呢。这就像卖猪肉的一样，凤头皮肉、槽头肉、里脊皮肉、正宝肋、五花肉……什么样的肉卖什么样的价钱，你不能把猪臊子任说猪头肉啊，客户也不接受啊。
要说小莲这姑娘也有可怜之处，父母早亡，和比她小十岁的妹妹相依为命，平日给人她纳鞋子、洗衣服挣点钱，家里种点五谷杂粮倒也凑合过日子，原本开销也不大，可是随着妹妹一天天长大，读书花钱如流水。小莲身无一技之长，又没念过什么书，只听人说做这行来钱最快，于是她想凭借自己的几分青春来换取给妹妹的读书的机会，就这样七拐八弯的打听找到了杨鬼婆。
杨鬼婆一见小莲就知道她还是个雏儿，相貌也好，皮肤也嫩，可不就是她日后的摇钱树，于是说尽好话，讨她欢心。有寻常客人点她，杨鬼婆都推说小莲月事没过暂不伺候，她是成心要把小莲的第一次卖个好价钱。
小莲向杨鬼婆预支了三千，稀里糊涂得签了一个“卖身契”，眼下深陷囫囵，再想离开可就是千难万难。
“谁都有第一次，谁也不是一开始就做这行当，我挣钱的方式虽然脏，但花得却光荣，只要能给妹妹挣学费，我就舍了这身子罢。”小莲被杨鬼婆的一番痛骂之后慢慢也领悟这个道理。只是……心中不免害怕又觉得羞耻。
屋子里进来的这个男人，一开始还感觉斯斯文文，伸手过来摸小莲想要和她亲亲，可是随着小莲的本能的挣扎和反抗，他逐渐脱去正人君子的伪装，露出凶狠的獠牙。
陈贵生一把扯掉小莲的外套，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衣，小莲看到双眼赤血的陈贵生心生害怕，恳求他：“好心的大爷放过我吧，我害怕！”
陈贵生吐出一口酒气，“哈哈，放过你，老子是花钱玩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装什么装。”说着就一把拉过她，强行抱住！
一番挣扎后，小莲只剩下一条薄薄的白色内内，她蜷缩在床角，满脸恐惧。她知道接下来意味着什么，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赚钱，早知道也跟村里的三花她们去城里打工，何至于落得这般田地，可转念想打工来钱不快，我可耽误不起妹妹读书。她一个人在外地吃饭、上学、买书都得花钱。只能怪自己命不好，爹妈去的早，留下自己和妹妹相依为命，我即是姐姐又是妈妈，什么苦我都得忍着，只求她能顺利考上大学，趁早离开咱们那个穷乡僻壤吧。
陈贵生脱得一干二净，，然后一把抓住小莲的头发，硬生生的把她从床角扯过来，就想用强，然而陈贵生的身体早就被酒色掏空，任凭他是心中默念金刚经还是背三字经都忍耐不住狂涌的冲动，一声大叫，草草了事，也结束了小莲痛苦悲惨的一夜。
看着床单上猩红一片，陈贵生打心里满足，遗憾的就是自己太快，心中暗想得去城里弄几包药才行。小莲则蜷缩在床角，眼神呆滞，连啜泣多有气无力。
“小莲你别怪我粗鲁，实在是你长得太好看，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请你原谅我吧。你放心，只要有我陈贵生一天保管别人欺负不了你，这点钱你拿着补补身子，隔几天我抽空再来看你。”说这话，陈贵生穿好衣物起身从口袋掏出一沓钱放在床头，转身离开小屋。
黑暗中借着暗淡的星光，小莲看着床头那沓钱，悲惨信起，泪如滂沱，这就算是把自己卖给了魔鬼，死了也要下地狱吧。小莲忍着下体撕心裂肺的痛起身将钱小心翼翼的收起，明天还得托人寄给妹妹。
许许多多的人在一夜之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命运的齿轮缓缓转动，看不清前面的路，人们为了生存各自顽强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