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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岳父上门


到了中午一点钟,福福打电话说,他们已经到了垭口。瘸子跛着来到公路上,站在公路边,看着垭口,垭口没有人。

他对着垭口的方向站着,一动不动;就像看电视,眼睛也不眨地盯着。这样盯着很好,这是瘸子给自己想的办法,免得自己无聊,免得自己着急,免得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母亲没有留住傻子,瘸子前脚到家她后脚就进了家门。此刻,她就在瘸子身边晃着,她一会儿这里看看,一会儿那里瞧瞧,要不就蹲在地上,看不出她有任何的喜悦或者焦愁。真的,做傻子比瘸子好,起码不用经受痛苦煎熬。瘸子在忐忑不安地盼望,她却像一只小动物一样,自由自在地玩着。

不是说到垭口了吗?怎么还没有人影?他们不来了?该不会半路又坐车回去了吧?唉,这么长时间了,福福怎么就不打个电话呢。瘸子拿出手机,拿出又揣进兜里,揣进又拿出,反复了四五次,还是没有拨通福福的电话。

终于,垭口有了三个影子,是他们吗?下坡了,越来越近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孩,女孩旁边是福福,真是他们!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女娃的身后跟着一个比福福矮一点的男人,是福福的老丈人?近了,到面前了,瘸子迎了上去,掏出烟递了过去。

“这是我爸。”福福给女孩和那男人介绍道。女孩打量着瘸子,没说话;男人“哦”了一声,接过烟,点燃,也没有说话。

“福娃子,福娃子……”傻子蹲在路边,念着福福的小名。福福的脸红了,他没有给女孩和男人介绍傻子。

“这是雪雪,这是雪雪的爹。”福福给瘸子说。“好!好!请!”瘸子高兴地应着。福福他们走在前面,瘸子在后面跟着,傻子念着“福娃子”落在瘸子的后面。

走进屋子,屋子里走出一个漂亮的女人。

“来了!辛苦了!快请进!”“妈!你也回来啦!”福福喊道。“是呀,我儿子今天这么大的事,我这妈能不回来吗?”

“乌鸦,你回来得真快!”瘸子惊喜地招呼道。

“是嘛,我也着急呀,我也想早点看看我媳妇呀!”乌鸦微笑着看着女孩,女孩看着乌鸦,羞涩地笑了笑,算是招呼。

“老哥,辛苦了!快,屋里坐!”乌鸦嘴笑着,亲热地招呼着福福的老丈人。福福老丈人看了乌鸦一眼,也笑了笑,走进屋。瘸子打开楼下的一间屋子,帮福福把包裹放到里面的柜子上。

雪雪和她父亲,站在楼下的客厅里,四面张望着。乌鸦嘴端出了椅子、板凳,“快坐!走了这么远的路,累了吧?”

“不累,不累。”老丈人说完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就坐在了椅子上,打量着乌鸦嘴。

福福的老丈人四十二三岁,一米五左右,圆圆的头,小小的眼睛,脸胖得发亮,穿着黑色的皮夹克,棕色的新皮鞋上粘满了灰尘。

女孩在他父亲身边站着,看样子有一米六,和福福差不多高;红红的风衣,衬出修长的身材;圆圆的脸,一双透亮的大眼睛。这么漂亮的娃子!这么矮小的父亲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简直不可思议。

乌鸦嘴泡着开水,偷瞧着父女俩,飞快地想着。

把开水递给女娃,乌鸦嘴就像欣赏一件漂亮衣服一样看着雪雪,看得雪雪红了脸,低下了头。乌鸦嘴笑着说:“真漂亮,比妈年轻时漂亮多了。你们坐,我马上炒菜!”

“福娃子,雪雪。福娃子,雪雪……”傻子站在屋外像小孩唱儿歌一样念着,没有人理睬她,她也没有进屋。

炒好菜,乌鸦嘴一边往桌上端菜,一边高兴地说:“福娃,你真是好福气。这么漂亮的女娃跟着你,你要争气哟。大哥,吃饭了!”

“妈,干爹呢?”福福问道。“没回来,请不了假。”福福摆着筷子。

“爸,娘呢?”瘸子愣了一下,老丈人也疑惑地看看福福,看看瘸子。

“送奶奶那里去了,奶奶留住了。”在乌鸦嘴接待雪雪父女俩的时候,瘸子把傻子送到了母亲那里。

大家吃着饭,桌上只有乌鸦嘴的声音。

看到福福老丈人疑虑的眼神,乌鸦嘴说:“哦,我是福娃的干妈。他从小就叫我妈,习惯了。”乌鸦嘴很热情,不断地给雪雪和雪雪父亲夹菜,找着动听的话夸着雪雪,说福福经常在电话里美雪雪,美得她都吃醋了。

瘸子慢慢地嚼着饭,心里很感激乌鸦嘴,如果不是她回来,瘸子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该怎么招呼客人。

雪雪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笑一下,吃饭吃菜很斯文。雪雪的父亲,吃着饭,不说话,也不笑,对乌鸦嘴夹的菜也不客气,来者不拒。

吃过饭,瘸子收拾碗筷,乌鸦嘴招呼客人坐到客厅里,一边喝茶看电视,一边闲聊。

“雪雪,福福的妈……”雪雪父亲看着雪雪,“你没有给我们讲过,我总得要看看。”雪雪抬头看着福福,福福背着手站在墙边,听到老丈人的话,他看着乌鸦嘴,不知道怎么说好。

乌鸦嘴接过话,高兴地说:“你见过的,就是你们来时跟着的那个傻子。”说完又偏头对瘸子说:“瘸子,你去把福福他妈接回来吧。丑媳妇总得见公婆,这傻婆婆总是要见她的俏媳妇的。”

瘸子像得到了监狱放风的指令,赶紧给雪雪爸打了个招呼出去了。他真想躲在外面不回来,他真怕看见福福的老丈人带着雪雪走了。

乌鸦嘴陪着雪雪他们,天南海北地吹着。对方不提福福和雪雪的事,乌鸦嘴也不好提。好在乌鸦嘴生来话多,也不冷场。雪雪,乌鸦嘴是喜欢的;雪雪也喜欢乌鸦嘴,很多话都雪雪接的,屋子里不时传出这老少女人的哈哈声。福福和老丈人听着两个女人的话,也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瘸子带着傻子回来了,后面跟着老母亲。走到门口,听到屋子里的笑声,瘸子也笑了,那笑声像温暖的手,在瘸子的心窝抚摸着,慢慢抹去了他的忧虑。

看到奶奶进屋,福福赶紧去搀扶,赶紧给奶奶端凳子。乌鸦嘴也起身介绍道:“这是福福的奶奶,八十多岁了。这个是傻子,是福福的娘。”傻子在屋里,张望着,看到雪雪和福福,她又念道:“雪雪,福娃子!雪雪,福娃子!”

听着傻子的话,瘸子皱起了眉头,心里说道:“傻子,你不说话不行吗?前次你在床上拉屎尿,今天你又要出什么洋相?你是成心让福福娶不了婆娘呀!难道你真是福福的灾星?”想归想,瘸子又能把傻子咋样呢?唉,瘸子摇了摇头,听天由命吧。

看着自己的娘,福福立在那里,没有招呼傻子,因为招呼了,这妈也不认识他,也不会答应他。

傻子在屋里到处转着,鼻涕流在僵硬地平端在胸前的左手的帕子上,人瘦,人矮,背有点驼,嘴不时地扭歪着。

“这么多人,做啥子的哟。”傻子看着,走着,含含糊糊地念着,反复着“做啥子的哟”。

老丈人的眼睛跟着傻子转,眉头紧锁着。

看到福福老丈人的样子,瘸子的母亲说道:“大哥,你们早,一路辛苦了。”雪雪的父亲没有答话,他的目光一直在傻子身上,就好像在研究一样东西似的。

刚才的笑声没有了,雪雪的脸阴了下来,雪雪父亲的脸也阴沉了。

静!

瘸子坐在那里,埋着头。福福还是站在原位置,就像面对众多老师一样,等待着老师的宣判。乌鸦嘴看到雪雪和她爸的表情,也一时找不到话说。

雪雪低着头;雪雪的父亲也低着头,阴沉的脸在黑色皮夹克的映衬下,更黑了。

“福福,路上累不累?”福福的奶奶问道,“这女娃好漂亮,叫什么名字?”福福回答着奶奶的问话。

“雪雪,家里还有哪些人?妈妈好吗?”奶奶又问雪雪。雪雪看看福福,脸红了,福福代为回答。

压抑的问询,憋闷的对话。

“这样吧,人都到齐了,雪雪和你爸都看到了福福的家,你们说说你们的看法,不要闷着,闷着难受。”乌鸦嘴笑着说,那笑容有点僵。雪雪看看福福,看看她爸,没说话。

“我今天来只是来看看,雪雪什么都没有告诉我。”雪雪父亲沉着脸说。“这就是雪雪不对了,不管你是啥想法,都要告诉爸妈呀。是福福没告诉还是雪雪没告诉?”乌鸦嘴说着,看看福福,又看看雪雪。

“是我不让告诉的。告诉了,我爸妈肯定不同意。”雪雪噘着嘴说。“你是真喜欢福福?你看到了福福的爸妈了,你还喜欢?”雪雪弄着指甲,没有回答乌鸦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