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气重,雨水多,在加上没人打扫,所以就成这样了。”r
听闻福田的话,韩谨心中一阵自责。这两年发生了很多事,她确实忽略了这些本该用心去做的事。她带着忧伤缓步走近破旧不堪的书房,站在书房外,她不由地皱起眉头,忽而她回身对福田说:“派人把这里整修一下,这宫院就设成庵堂吧!往后我就住在这了。”r
“是!”福田应了声,稍顿,他便问道:“二公主,有些事本不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该管的,可是二公主让赵王住进宫,又让他了解朝中大小事物与本国的一些机密要事,这可是一大禁忌啊!若先王在位绝不会做这等事,还望二公主多做考量、三思后行。”r
韩谨没有说什么,她抬手推开了半掩着的门扇,扫了扫垂挂在门上的蜘蛛网,便踏进了书房。书房内桌椅七零八落,厚厚的灰尘铺在桌面上,轻轻一吹,四处飘散。在屋内寻了一圈,最后韩谨站在一幅完好无损的画前。r
那是一副水墨画,画中清澈的湖水,精致的小桥,一对活灵活现的鸳鸯在桥下戏水,它们成双成对、恩恩爱爱。水墨画上的提字,灰尘遮盖得有些模糊,韩谨伸手抹去那画上的灰尘,一首让她禁不住泪眼相视的诗,随着尘灰散去而浮现于眼底:r
鸳鸯戏水一池欢,双飞本是两心宣。奈何同根无连理,只盼来世续今缘。r
一丝伤感染上了她平静的心,此刻再次让她感受到诸楚安那份浓郁的爱。r
想到自己亲手杀了诸楚安得那一幕,韩谨的心又开始堵得慌,她伸出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把那幅画从墙壁上摘了下来,纤细的手指轻抚着画纸上的鸳鸯,她撩起衣袖轻轻地拍尽画纸上的灰尘,随即卷起画卷紧紧地握在了手中。r
走出书房,韩谨淡淡地看了眼守在门外的福田,便踏开脚步往宫院门处走去,走了几步,她问福田道:“刚才你说的那番话我也明白,但是作为一国的统治者,是地位与权力比较重要,还是百姓的安危比较重要?”福田听闻此话,不由地垂下了头,静静地在她身后跟着,而她又道:“我选择了后者,你能理解我吗?”r
“二公主!”r
噗通下跪声与叫声同时传进韩谨耳内,她一怔停下脚步,不解地转过身来,却见福田跪趴在了地上猛磕着头,说道:“老奴无眼,老奴该死,老奴不该怀疑二公主的作法……”